“信與不信全在你個人。”胥從策虛指白口，笑道，“應無所住，而生其心①。”

“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白低喃，若有所思，抬頭問道，“何...何意？”

“悠然，隨心，隨，隨緣。”

白釋然，“呵呵，沒想到你字不識，倒是看得通。”

“追尋之，自然懂得。”雖笑著，可他深邃的眼里卻不見笑意，“走吧，既然求了姻緣就順道也將花燈放了。”

說完他轉走向那燈火闌珊中，影模糊，著白看不懂的寂寥，仿佛下一刻就會消逝，從未存在過。

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攥得厲害，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手里牢牢抓著人的袖子，胥從策臉上，是前所未有過的溫。

該測他跟這人之間姻緣的，白如是想到。

“忱忱！”

沉浸在秦沈低語中的顧忱被喚回了神，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離了燈市，在不遠的歇腳亭中，著衫的顧水辰正跳著腳沖他揮手，面紅潤，很是高興，于強立在他側，手里掛著各式小吃，一慣寵溺無奈。

秦沈沉下臉，心里咒罵，該死的。

顧水辰一跳兩蹦到了跟前，于強不疾不徐跟在后，沖兩人點頭問好。

顧水辰看了眼兩人來往方向，估了下時辰，問，“忱忱，你們要去放花燈嗎？”

“恩，在選放水的花燈。”顧忱了眼后的花市，有些尷尬，一時給秦沈語迷了神志，不覺走了出來，手上一盞燈也沒有，生怕顧忱問及。

“趕巧兒，我和強子也正要去，一起。”

顧水辰沒發覺到顧忱話里的不妥之，笑得嫣然，額頭的蓮花因笑而絢麗奪目，可一切在秦沈眼里不是一般的礙眼，簡直是恨得牙。

對于發小的要求顧忱向來很拒絕，當即點頭道，“好。”

秦沈勉強維持的笑臉頓時垮了，遍布烏云，好好的二人甜約會生變四人行，這就忍了，畢竟是顧忱的‘好朋友’不是，偏偏某些個人不自知不會看人眼，橫刀奪霸占著他媳婦，他只能被迫退居二線跟在兩人后，像個隨從！

“你不管管？”秦沈將仇恨拉到隨從二號上，企圖讓隨從二號拖走他那不長眼的老婆。

隨從二號好似早就習慣了這種相模式，正對著顧水辰的笑靨發癡呢，秦沈突然冒出句沒頭沒腦的話，他呆愣了好半天才恍然驚覺過來秦沈是在跟他說話。

隨從二號憨厚敦實的臉上浮現出茫然之，只聽他問道，“管什麼？”

秦沈咬碎了牙，從齒里艱難出一句話，“難道你們兩沒其他地方可去了嗎？”

非跟他們？！

隨從二號懂了，隨從二號笑了，他舉了舉手上的東西，那張老實的臉上張開抹意味不明的壞笑，“水辰一旦吃飽，很難有其他東西能吸引開他。”

所以，我也沒辦法，你忍忍吧。

秦沈掃了眼他手里的吃食，覺得自己有些氣不順，“豬。”

他聲音不高不低，正好打斷了前面兩人話頭，顧水辰不解回頭，“什麼？”

“我說豬都沒你吃得多。”

“你...！”挨了槍口的顧水辰自知自己講不過，當下轉移炮火，“忱忱！你瞧瞧！”這德行！

“額...”顧忱為難地瞥了眼秦沈，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

“瞧我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表堂堂？”秦沈借著機會順勢將顧忱摟進懷，抹油的得瑟臉，“不好意思，我家忱忱瞅我這張臉啊，說不出重話～”

顧水辰指著秦沈鼻子，“...厚無恥！”

“嘿，也不知是誰厚無恥，死皮賴臉的纏上我家忱忱，趕都趕不走。”

顧水辰叉腰啐，“呸！忱忱還沒嫁與你呢，你個不要臉的小人，明明是你纏上我家忱忱的！”

“你家？”秦沈嗤笑，問懷里的人，“忱忱，你說，你嫁不嫁與我？是不是我的？”

“......”莫名躺槍的顧忱低著頭裝聾作啞，不太想理會稚的兩個人。

“聘禮皆無，還想提婚嫁。”顧水辰冷呵一聲，以表不屑，“以后忱忱跟了你肯定沒好日子過。”

說著他向于強靠了靠，以示他相公可靠，于強見狀，只是不聲他手安。

“是不是好日子你怎知？再說，我沒有聘禮可以贅，如此，我只需得房即可。”

秦沈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樣子，表示能吃上顧忱的飯也很香！

顧忱、于強：“......”

“你竟...”

顧水辰瞪大雙眼，站在原地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好似再次被秦沈的無恥震驚得無以言喻。

“想都不要想！”

他一把將顧忱扯到自己邊，橫眉豎眼地瞪著秦沈，那架勢是要秦沈真敢贅就生死撕了他般。

秦沈聳肩，“這可不是你說了算，是不是忱忱？”

顧忱求饒地看著秦沈，您快收了神通吧，再說下去，他就...

還沒等他傳遞完秋波，顧水辰那邊炸開了鍋，“忱忱你說，你答不答應？”同時眼神威脅，你敢答應。

顧忱一臉糾結，贅倒是無甚，就是怕他說了，顧水辰會背過氣去。

“質問顧忱做什麼，逗趣你幾句你還當了真。”秦沈無奈搖頭，“若我真打算贅早就行事了，又何必躋于蓮花縣之中？”

“我家忱忱值當最好的，而我會將其捧至掌心，雙手奉上。”

顧忱心頭一，眨眼驅散淚意。

顧忱是顧忱的事，顧水辰可不吃這套花言巧語，他抬起下，“說的比唱的好聽，待拿出實再言論其他。”

“好。”秦沈斂起嬉笑，鄭重其事道，“來年楓葉染紅之時，就是盛宴序幕之刻，親手為你所織，空前絕后，只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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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注：①‘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出自金剛經，指的是人對世俗、對質的妄想分別，對境界引發的相續心，意思說人應該對世俗質無所執著，才有可能深刻領悟，找到自己的真心，本文特指放下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