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薇薇和薄行之整理完畢走出臥室的時候,譚翔正坐在客廳正對臥室門的沙發上,他蹺著二郎,佯裝在看報紙,那從鏡片后出的犀利眼神卻不停地在上下打量著薄行之。
這大概是薄行之二十二年的人生最不知所措的一次,從小跟著薄總見過各種大人他都毫無波瀾,卻在見到譚翔的時候都了。
薄行之禮貌地了一聲,“伯父,伯母。”
譚翔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眼神又移回到了報紙上。
孫婕把頭從廚房里探了出來,“小薄是吧,你先坐,餃子和紅豆沙馬上就好了,我一會兒就端出來。”
這會兒薄行之哪兒敢坐下來,就怕譚翔的眼神能把他屁都看得燒起來,于是他趕說,“伯母,我來幫你吧。”
譚薇薇沖他使了個眼,“你幫什麼忙呀,你去坐著,我去幫我媽。”
薄行之:“……”
譚薇薇跟著孫婕進了廚房后,立馬打開了排油煙機,隆隆的聲音掩飾了的說話聲,拽著孫婕的胳膊就喊,“媽!你跟爸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偏偏今天這麼早回來了?!”
孫婕往廚房的玻璃門外瞥了一眼說,“你爸這倔脾氣你知道,今天去的那家餐廳可能把我們的預約信息了,要排隊,你爸是一點兒也等不及,就說不吃了,回來吃餃子…”
“那…那你們進來的時候……”
孫婕把鍋里的餃子一只只撈出來說,“這麼大靜,能聽不見嗎?”
“……”
譚薇薇噎了半秒后說,“媽,爸會不會把我送去孤兒院?”
孫婕笑著拍了一下兒的背,“你都二十歲了,你覺得哪個孤兒院會收你?你爸就是認為你換男朋友的速度快了一點兒。你也知道,之前那楚衍,你爸本來就覺得他長得太帥了不靠譜,這下好了,你才分手多久啊,就找了個更高更帥的回來,還賊有錢,一把人往家里帶就在房里嗯嗯啊啊的,你爸他能得了嗎?”
譚薇薇沉默半晌,覺得這話確實有道理,“那…爸現在這樣子是在氣我還是在氣薄行之?”
“我估計…可能看小薄不順眼更多。”
譚薇薇大大的舒了一口氣,“那就行,只要他不把氣撒在我頭上,讓薄行之罪也沒啥。”
孫婕怒嗔地看了兒一眼,似乎是對的腦到不可思議。
譚薇薇又說,“啊對了媽,一會兒有外賣送避孕藥來,你幫我收一下,千萬不能讓爸知道!”
孫婕生氣地往譚薇薇頭上掄了一掌,“你這臭丫頭!怎麼連措施也不做的?還要吃避孕藥?!”
“難自已,是我強迫的薄行之,”譚薇薇順手把頭發扎了起來說,“不吃?那給你生個外孫你來帶?”
“滾!”
不一會兒,譚薇薇和孫婕端著餃子和紅豆沙走出廚房的時候,驚訝地看到譚翔正和薄行之相談甚歡。
譚翔早已經放下了報紙,往薄行之的方向前傾著子,臉上也笑意盈盈的,“小薄啊,沒想到你對心外科的手也這麼了解。”
“因為我們公司也做很多醫療械,”薄行之說,“剛才聽伯父講的曾經做的心臟Bentall手,我還是頭一次聽到外科醫生親口講述這麼彩的經歷,真是益匪淺。”
看到這一幕,譚薇薇早已目瞪口呆,都說千錯萬錯馬屁不會錯,看來薄行之已經打蛇打了七寸,徹底抓住了譚翔的要害。
孫婕把碟子放在茶幾上,薄行之立馬站起來手去接。
“哎呀小薄你不忙,你就跟我們家老譚聊聊,他平時最講這些,家里沒人聽他說,都快把他憋壞了。”
譚薇薇坐到薄行之邊,挽著他的胳膊,把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原來本事這麼大的,能把我爸這萬年包公臉都哄好了?”
譚翔往里送了一只餃子說,“小薄說了,這個月給我們科室捐兩臺最高級的外循環機。”
譚薇薇偏頭問薄行之,“外循環機是什麼?”
“就是心臟手時候代替人的心臟和肺的功能的機,可以讓心臟停跳,這樣醫生就可以做一些細的作。”
“多錢一臺啊?”
“高級點兒的四五百萬。”
譚薇薇捂著大喊,“我去!兩臺不就一千萬了?你這麼隨便花公司的錢,問過陸庭赫沒有?”
薄行之被逗笑了,“我連花一千萬都需要問陸庭赫?”
譚翔一直對自己的兒這咋咋唬唬的樣子很不滿意,這會兒和正正經經,說話斯斯文文又有禮貌的薄行之一對比,譚薇薇這副樣子簡直就像是塊掛在男人上的咸,連半點兒骨頭都沒有。
“薇薇,我平時怎麼跟你說的?坐就好好坐著,你這歪歪扭扭的像什麼樣子?”
譚薇薇不服氣了,“我就這麼靠著薄行之不行麼,爸,你問問他嫌不嫌棄我?順便再問問他被我拒絕了多次才追到我的?”
孫婕好奇地問,“你追了多久?我們家這不像話的姑娘也有人喜歡?”
譚薇薇生氣了,喊了起來,“媽!我是你路邊撿來的?!”
“真的是追了很久,追那會兒還被揍過不次,”薄行之寵溺地看著譚薇薇說:“不過薇薇怎麼樣我都喜歡。”
聞言,孫婕抄起拖鞋就要去揍兒,“你這丫頭!你怎麼還打人呢?你這要是哪天被小薄的父母看到了,他們該怎麼想?”
“還不是因為你從小老打我,我跟你學的!”
譚薇薇護著頭的功夫,被薄行之摟進了懷里,“薇薇這麼討人喜歡,我爸媽一定喜歡。”
一頓簡單的晚餐過后,譚薇薇的臥室里。
譚薇薇靠坐在床頭喝著熱巧克力,薄行之坐在床邊,專心致志地幫著腳。
“我說你就不要去跳什麼倒霉啦啦了,長這麼好看,每次都拋頭面,腳還老是傷,不讓人心疼會死?”
譚薇薇偏頭看著他笑,“薄行之,你剛才跟我爸媽說話的時候好像不是這個口氣?”
“岳父岳母面前那肯定是要正經一點,不然他們不把你嫁給我,我就每天吃陸庭赫給我喂的狗糧。”
“陸庭赫和藜藜的那是上等狗糧,賊香。”
“再香那也是喂狗的,”薄行之停住了手頭的作,問道,“剛才那避孕藥吃下去有什麼不舒服嗎?”
“沒有啊,好得很。”
“那剛才你說疼的,還疼嗎?”
“不疼了,沒事兒了。”
薄行之坐近了譚薇薇,手輕著的臉蛋,“對不起薇薇,這錯誤下次一定不犯了,再犯我就是狗。”
譚薇薇笑出了聲,“你在床上那副猴急的樣子確實狗的。”
薄行之頓了頓,還沒回話,手機響了。
他打開了免提:“陸庭赫,什麼事兒?”
電話對面:“譚薇薇在不在你旁邊?把手機給,我有事兒找。”
譚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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