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周,到了期中最后一門UI設計考試的當天。
吃完午飯,桑藜和譚薇薇背著包往考場的方向走,桑藜邊走邊翻著書,譚薇薇里銜著棒棒糖,手搭上了閨的肩膀,神悻悻,“別看了藜藜,我都放棄了,這次的考試也太難了,那工業設計史的卷子我就沒幾道題知道答案的,估計要掛了。”
桑藜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書本,“是嘛,我覺得還行啊,考試前我都把重點整理給你了,是你自己不復習。”
譚薇薇一邊握著棒棒糖,一邊風萬種地甩了甩頭發,“沒辦法啊,自從和楚衍分手以后追我的人太多,我心思都不在學習上。”
這話一出,桑藜停下腳步,抬眼盯著閨看了好一會兒。
譚薇薇被看得有點心虛,“干什麼這麼看我?”
“我知道追你的人很多,可是你一個都沒答應,也沒見你和別人出去喝杯咖啡之類的,”桑藜拍了拍的肩膀,“至于為什麼,只有你自己知道。”
桑藜說完邁著步子往前走,把譚薇薇留著在原地愣了很久才追上來。
“藜藜,你這是話里有話啊,你到底想說什麼?!”
桑藜沒有回答,低頭蹙眉看著手機,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
譚薇薇關切地問:“怎麼了?陸庭赫沒理你?”
“什麼啊,關陸庭赫什麼事,”桑藜嗔地瞪了一眼,“我從昨天開始打家里電話就沒有人接,雜貨店也沒人接,家里的群里也沒人回復我消息,不知道怎麼了……”
“不會吧,你爸這幾天沒開店嗎?和你媽出去玩了?”
“不會,我爸媽一直很省,從來不出去旅游,而且就算出去玩,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呢,不可能連消息都不回啊。”
譚薇薇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不過想了想,還是安著桑藜說:“叔叔阿姨都那麼大的人了,能出什麼事兒啊,大不了考完試我陪你回津市一趟看看,反正這麼近。”
“嗯。”桑藜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心里的不安卻越來越濃。
就在兩人快要到設計學院考場的時候,不遠,走來一道悉的影。
那頎長的影和一臉親切帥氣的笑,桑藜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薄行之。
可關鍵是,薄行之邊走著一個很漂亮的長發生,兩個人談笑風生,完全沒有注意到桑藜和譚薇薇快要與他們肩而過。
這會兒,桑藜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剛才的擔憂,放下手機,轉頭看著譚薇薇。
譚薇薇也看到了他們,目一怔,臉上覆著冰霜,不知道為什麼,里那棒棒糖的甜味突然發苦,苦到有些難以下咽。
四個人肩而過,譚薇薇抬眼凝視著邊男,而薄行之像是沒看到們似的,愣是一個眼神都沒給。
沒走出幾句,譚薇薇突然狠狠地咬碎了里的棒棒糖,忍不住罵了一句:“靠!”
“……”
桑藜搜腸刮肚,正想開口給薄行之找個借口安一下譚薇薇,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人,迅速接了起來,“喂,爸,你這兩天跟媽去哪里了,怎麼都不回我消息呢?”
電話那頭,桑卓群佯裝一副沒事的樣子,“藜藜,我們很好,你不用擔心,就是帶你媽出去轉了轉。”
桑藜向來是很了解桑卓群的,從爸爸那疲憊至極又言又止的語調,馬上就聽出了不對勁。
“爸,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都二十歲了,不是三歲小孩,你不要什麼事兒都瞞著我。”
對面,桑卓群沉默許久,那令人抑的氣息通過話筒傳到了桑藜的耳朵里,地扼住了桑藜的心臟,不讓的心往下一沉。
從小到大,雖然家里條件不好,但桑卓群一直是樂呵呵的,從來沒有過這麼無措不堪的時候。
“爸,你倒是說啊!”
半晌,桑卓群終于開口,話語里充滿了對生活的窒息和無力,“藜藜,我們家的房東欠債逃走了,現在房子被債主收回,債主打算拆了重建。”
桑藜急了,幾乎是喊了出來,“怎麼可以這樣,我們付了房租的啊!”
“正好租約快到期了,債主說不續約了,昨天我和你媽在外面跑了一天想找地方住,可是……”
桑卓群說著說著哽咽了,巨大的悲痛席卷了他,似乎將要說出口的話變得分外艱難,一濃濃的苦蔓延了四肢百骸。
桑藜握著手機,良久,說:“我知道了爸,你們先不要著急,我這就回來!”
“不藜藜,你在京北好好的,我和你媽會想辦法,你回來也沒有用啊!”
桑藜沒有給桑卓群任何回應,直接掛了電話。
一旁,譚薇薇著急地問:“怎麼了藜藜?發生什麼事兒了?”
桑藜抬起漉漉的眸子,“薇薇,我家出事兒了,我們的房子被收回,雜貨鋪和家馬上就要沒了,我得回家一趟。”
譚薇薇心頭一沉,“那……你不考試了?”
“你跟老師說一聲,我回來補考。”
“補考影響你拿獎學金啊!”
“嗯,但是我家的事更重要。”
桑藜說完,收起手機和書本,拔就往校門的方向跑去。
看著桑藜漸行漸遠的背影,譚薇薇這才意識到之前告訴自己的話的真正含義。
二十歲的年紀,別人正在生活的時候,桑藜承擔了太多不該承擔的東西,弱的肩膀不堪負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倒下。
想到這里,譚薇薇咬了咬牙,轉就往薄行之剛才的方向跑去。
跑了幾分鐘,追上了兩人,一個箭步就橫到人面前,“薄行之,我有話跟你說。”
邊的生滴滴地問:“學長,你認識拉拉隊的隊長譚薇薇啊?”
“不怎麼認識,”薄行之半瞇著眼睛,看上去有點吃驚,“譚薇薇,找我什麼事兒?”
男人那倨傲的眉眼差點把譚薇薇氣得一口老吐出來,強忍著才沒有一腳踹人臉上。
“薄行之你以為我找你?臉皮這麼厚,國家怎麼沒拿你的臉皮去研究防彈呢?”
薄行之噎了噎,立刻麻利地反駁,“給你買蛋撻就是喜歡你?你的臉皮該用去給秦始皇造長城。”
“你?!”譚薇薇簡直是怒火中燒,可當務之急,桑藜家的事要,沒空和薄行之在這里抬杠。
“你把陸庭赫的聯系方式給我,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你找陸庭赫干什麼,要他的聯系方式不能去問桑藜?”
“藜藜回津市了,家里出事兒了。”
話一落,薄行之的神立刻張起來,“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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