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姜靈韻滿臉疑。
此時的楚臨舟雙目通紅,眼神凌厲,饒是也嚇了一跳。
見眾人目落在自己上,楚臨舟這才察覺自己的失態。
趕忙緩和神,“抱歉逸兒....”
姜逸搖頭,并未放在心上,“我即刻去煎藥,只要喝了藥,不出一個時辰便能醒。”
楚臨舟點頭,暗暗松了口氣。
姜逸出去后,沈余氏面凝重,“舟兒,你告訴外祖母,知修是不是去了軍營?”
“是。”楚臨舟點頭。
“什麼!”沈余氏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
“外祖母!”姜靈韻上前攙扶。
沈知修去軍營一事,只有和楚臨舟知道。
畢竟是沈家獨苗,老夫人定是放心不下的。
“如此大的事,為何要瞞著外祖母?”沈余氏捶著口,狠狠瞪了眼楚臨舟。
“孫兒....”楚臨舟一噎,不知該如何解釋。
“外祖母,如今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您有沒有想過陳副將重傷,拼死都要來找我們,恐怕知修如今也有危險!”
姜靈韻說到了重點。
“是是是。”沈余氏點頭,語氣焦急催促,“舟兒你既送了知修去軍營,定是知道他們駐扎的地兒,還不快帶外祖母去救你弟弟!”
暗自懊惱自己真是昏了頭,了陣腳。
沈知修是沈家獨苗,自是要擔起沈家軍的重任,早晚得去軍營,此事怪不得舟兒頭上。
“外祖母您年紀大了不宜奔波,相公還在服役也不能離開,您放心,我這就召集巡邏隊,我去救!”
“娘子,莫要沖!”
姜靈韻也是張的不行,說話間就要出去,卻被楚臨舟抬手攔下。
腳步一頓,“相公,知修有危險,刻不容緩你攔著我做甚!”
此時楚臨舟還算冷靜,“眼下還是等陳副將醒了,了解況在從長計議。若貿然前去,別說是救人,你和巡邏隊都得折在哪兒!”
姜靈韻與沈余氏對視一眼,“可,可是....”
一想到沈知修,胡豆有危險,實在冷靜不了。
沈余氏思索片刻,贊同道,“舟兒說得對,韻丫頭咱們莫要了陣腳才是。”
姜靈韻總算冷靜了不。
一個時辰后,服了藥后陳副將悠悠醒來。
“老,老夫人.....”
見到沈余氏,陳鵬緒很是激,顧不上上的傷就要起來行禮。
“陳副將莫要多禮。”沈余氏將他按回床上,“你告訴老,究竟出了何事?”
陳鵬捂著口猛烈咳嗽幾聲過后,這才將事和盤托出。
原來,軍中出了細,有人被朝廷收買,泄了沈家軍的行蹤。
朝廷派五十萬大軍前來圍剿,說是投降不殺,可沈家軍又豈會有孬種。
哪知武昌帝不講道義,派來的將軍險狡詐,燒了他們的糧草,趁夜突襲。
了多日的沈家軍潰不軍,死傷慘烈。
沈知修帶著將士們拼死掩護他逃了出來。
離開之時,三十萬沈家軍損失了整整五萬人!
其他二十五萬人被圍困在山中深谷,生死不知。
姜靈韻聞言氣的秀眉倒豎,“狗屁武昌帝!用人朝前,不用時趕盡殺絕,簡直不配稱帝.....”
“娘子慎言!”楚臨舟開口制止。
“韻丫頭說的哪兒錯了!”沈余氏眼眶通紅,“當年若不是你外祖父,憑他一個不寵皇子,哪配坐上那高位!”
“當年北蠻侵,是老和你外祖父拼死守國門,羅斯國虎視眈眈,是你外祖父守著北疆整整十年未曾離開一步!”
“如今天下稍稍太平,他便卸磨殺驢,囚我的兒你的母后,殺沈家滿門兒郎,親手流放自己的嫡長子,他楚寅怎配坐這個高位!”
語氣稍稍一頓,踉蹌上前近楚臨舟,繼續憤憤不平道,“舟兒,你告訴外祖母,他怎配做這個皇帝!”
氣勢太過凌厲,楚臨舟不自覺愣怔片刻,“外祖母....”
姜靈韻點頭如搗蒜。
沈老夫人說的在理。
這武昌帝本就在民間名聲極差,生多疑,心眼如針鼻。
說起來他們之間的仇也不止一兩件。
一臉認真,“相公,你反了吧!你是嫡長子也是太子,你來做這個皇帝!我有的是錢富可敵國!以你的聲,招兵買馬小事一樁!”
沈余氏混濁的雙眼逐漸明亮,對姜靈韻的贊賞愈發瘋長。
好家伙,不愧是沈家的外孫媳婦。
霸氣十足!
有幾分舟兒外祖父的膽識!
陳鵬雙眼逐漸瞪大,他聽見了什麼。
這是他一個副將能聽的嗎!
他額頭直冒冷汗,雙手死死抓著被子一點點往腦袋上蓋。
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楚臨舟愣怔在原地。
抬眸謹慎的看了眼屋外,又看了眼陳鵬,無奈的嘆了口氣。
陳鵬渾一震,趕舉手做發誓狀表忠心,“公,公子,陳,陳鵬唯您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絕無二話.....”
氣氛稍稍沒那麼凝重。
“外祖母,韻兒胡鬧,您也跟著胡鬧不,說這些做甚,隔墻有耳,慎言!”
楚臨舟肅然道,“娘子,先想辦法救知修他們才是,旁的往后再說。”
“也行。”
姜靈韻點頭,冷靜了不。
怎麼說人家也是他親爹,不到萬不得已造反,只能坐實了他謀逆的罪名。
何況在古代,弒父造反會被后人詬病,臭萬年。
沈余氏也不再說話,方才已久的緒發,覺全松快了不。
老了,朝廷的爾虞我詐不想在參與,如今只想自己唯一的孫兒能夠平安。
第二日,姜靈韻特意代張明宇自己要出門一趟,村里的事便給他全權負責。
花車隊有言三娘在不擔心。
至于巡邏隊也沒帶,畢竟他們只是跟著沈余氏學了半吊子武藝,真去了恐怕也是死路一條。
只讓五兒召集了五十匹狼,便帶著狼群與二虎只離開。
剛出村不久,楚臨舟便帶著李志等人追了上來。
姜靈韻一臉詫異,“相公,你并未贖刑,怎可離開寧古塔?”
要知道沈家軍駐扎在離寧古塔一日路程的涼州,他是流犯,是不可以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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