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游樂園靜的只能些許聽見蟲鳴。
與白日相比,簡直大相徑庭。
李志表面上昏昏睡,實際耳聰目明守在休息門口。
“呱~呱~”
幾聲蛙鳴過后,李志側耳聽見靜,卻撐不住靠在墻壁睡了過去。
“吱阿”窗戶被打開,一穿著夜行,只出一雙眼睛的半大孩子跳了進來。
那孩子雙眼凌厲,冒著寒人不寒而栗。
“小七....”
地上的孩子睜開眼,見來人一癟,瞬間哭出聲,嗚咽著喊,“古月哥~”
宋古月眉頭一擰,眼中越發嗜。
小七是他一唯一的親人,逃亡路上兩人相依為命,他早就把他當了自己的親弟弟。
他紅著眼眶上前將小七解開,將他全看了個遍,“他們打你了?”
小七搖頭,“沒有打我,只是不給我吃飯。”
宋古月眼神憤恨,“別怕,大哥帶你出去!”
說罷便背著虛弱的小七朝門口走去。
只是兩人剛踏出門檻,四面八方忽然涌進一群拿著火把的人將兩人堵在門口。
宋古月腳步一頓,心中大駭。
自己的迷幻藥武昌國無人能解,這群人是怎麼醒的!
“吼~”
就在他愣神間,一聲虎嘯過后,姜靈韻騎著二虎從人群后款款而來。
宋古月眼神閃躲,飛快的想著該如何,不想姜靈韻沒給他那個機會。
半坐在二虎背上,單手托腮語氣淡淡,“你要帶他去哪兒?胡濤!”
“哥,誰是胡濤?”小七歪著頭滿臉稚的詢問。
“你,你....”宋古月并未理會小七。
他向姜靈韻驚的說話都在哆嗦,“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們無緣無故抓我弟弟,關也關了一日,我來救他有何不可!”
說起小七,他目和了不。
“小兔崽子,小小年紀就敢行兇殺人,投毒害人,我們沒當場打死他就不錯了!”
“大奎,退后,小心他上的毒。”
大奎上前一步,本想揪住他的領給他一些教訓,卻被姜靈韻制止。
宋古月再次滿臉驚詫。
見他這副神,姜靈韻還算滿意,他越是好奇,自己越是不說。
胡濤跑的時候,并不知道姜逸的造化,自然也就不知道早就讓姜逸提前給看守的人服了解毒丸。
就是防著胡濤這一手,順便來個引蛇出。
否則就憑他一個十歲的孩子,怎麼能輕易的躲過訓練有素的巡邏隊?
只是想不通 的是,胡濤這樣毫無人的人為何會鋌而走險來救另一個孩子。
見事敗,胡濤也不打算裝了。
他小心翼翼的放下小七,抬手扯開臉上的布巾,出一張帶著長長疤痕的臉。
“是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小七是無辜的,你放了他,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目如炬,盯著姜靈韻。
姜靈韻一愣。
將近一年時間未見,胡濤模樣,心皆是大變。
原本滾滾的臉,如今骨瘦如柴,面蠟黃。
尤其是那雙眼睛,滿是仇恨。
就在姜靈韻打算開口之時,楚臨舟帶著胡桃連同沈家人來了。
“小濤,真的是你!”
胡桃聽見消息趕來,再怎麼說也是的親堂弟,做不到置若罔聞。
向姜靈韻,聲音帶著祈求,“靈韻姐姐,我二叔就這一獨苗,求你留他一條命....”
胡濤似乎并不領,他從小欺凌這個堂姐,對沒有好臉,能為自己求,也只是假惺惺要那點臉面。
沈知玉扶起,滿臉擔憂,“桃兒,為了他那種人求不值得。”
胡桃抿了抿,“可他畢竟是我的弟弟....”
“在這兒假惺惺!”胡濤冷哼,“你若真當我是你弟弟,便不會袖手旁觀,任由他們欺凌我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似乎是說到了痛,胡濤緒激,看了眼姜靈韻繼續道,“我爹娘也不會含冤而死!”
“嚇。”
眾人驚詫。
胡桃不解,“小濤,你瞎說什麼!”
二叔害死王氏是被衙差打死的,二嬸也是無端暴斃,與在場之人有何相干?
沈知玉恨的牙。
簡直顛倒黑白,明明是他爹害的自己娘活活凍死!
上前揪住胡濤的領,語氣憤恨,“你爹娘死有余辜,凡事要講證據,豈容你空口白牙污蔑。”
胡濤不語,只一味的看著坐在虎背上的姜靈韻笑,笑容森恐怖。
“行了,大奎送他去府,流犯逃跑,又企圖下毒殺人,這兩條便是死罪。”
姜靈韻吩咐大奎。
“姜姐姐....”胡桃還想求,卻被胡濤狠狠瞪了一眼。
“收起你的爛好心,老子不需要!”
“大哥?”反應過來的小七扯了扯胡濤的袖,隨后紅著眼眶向姜靈韻,哽咽道,“姐姐,求您放過我大哥,大哥只是一時做了錯事,并不是有意的,求您了....”
說著他便朝著姜靈韻跪下,不停的磕頭。
姜靈韻淡淡一笑,目落在胡濤上,似笑非笑,“你倒是認了個好弟弟。”
胡濤渾一震,嗓門不自覺拔高,“我說了不關他的事!他只是好心在我快要死的時候給了我幾個饅頭而已。”
他似乎有意要與小七撇清關系,狠狠心直接將小七推開,“走開,我與你并不!”
他不怕死,只是一旦他獄,那小七......
小七摔倒在地,不明白這麼久以來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大哥為何會突然嫌棄自己,不認自己這個弟弟。
他明明說要帶著自己天天吃包子,睡香噴噴的被褥。
他也做到了。
在宋家認義子之時帶著自己一同進了宋府,對他好的不像話。
他掙扎起,再次抱住胡濤,哭著搖頭,“大哥,你別不要小七,小七聽話,小七一頓只吃一個饅頭就,求你了....”
他以為只要自己聽話,不奢求大包子,大哥就會回心轉意。
那些什麼流放,什麼殺人他不懂,他只知道大哥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
他不要他死。
胡濤忍著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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