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聽著那聲老婆,揚起角,有模有樣地說:“不要的,你去守護你的和平,我來守護我們的家。”
“寶寶肯定能理解你的。”末了,還不忘代表肚子里的小胚胎。
得,虧小姑娘上回還說寶寶不懂事,他的胎教來得太早。
這一回活學活用得倒很快。
昏黃的燈下,他眉梢眼角都是暖意,哪里像是眾人面前的冰山隊長?!
不過再甚,考慮到現實況,都不宜進行下一步運。
當晚,程懷恕抱了床被子去睡別的房間。
懷孕初期都得注意點兒,新婚夫妻就尤為小心了。
所以即使是許久未見,相思之苦未解,程懷恕也只是去沖了個冷水澡。
大冬天的,他淋了一遭冷水,短寸清爽,瞳仁黑白分明。
春節休假期間,程家來了很多后輩。
趁著下雪天,小家伙們紛紛按捺不住,跑到在院子里比賽堆雪人。
正是活潑好的年紀,每個人的雪人創意都不大相同。
棠寧對堆雪人有種懷,沖著程懷恕撒了好久,這位“爹系老公”才勉強松口。
但前提就是他要陪伴在旁邊,幫著一起堆。
剛行至院,大雪從天而降,不知不覺,又是一年冬。
棠寧把手拿出來沒一會兒,就凍得通紅。
往手心哈著氣,眼神分外靈。
小姑娘穿著米的羽絨服,帽子絨絨的,里面更是在程懷恕的要求下,裹了兩件,脖頸間還圍了條紅的圍巾。
那一抹紅,為冰天雪地唯一的亮。
想著肚子里的寶寶,小姑娘在雪地里挪的步子很慢,撿樹枝和雪團都是就近撿的。
程懷恕全程就著的意思,說怎麼堆就怎麼行,配合得格外默契。
相較于的厚實裝扮,男人簡直就跟不怕凍的一樣,黑沖鋒的拉鏈拉到頂端,神淡然又肅穆。
棠寧欣賞了片刻,哪兒能想到大帥哥堆個雪人也能這麼引人注目。
終于,兩人一起完工了一個漂亮的小雪人。
“覺得怎麼樣?”他掃過小姑娘眼睫上的雪粒,呼吸清淺。
“好看的。”的興之溢于言表,看著真和那些小朋友沒什麼區別了。
程家的小朋友紛紛圍過來湊熱鬧,一個小孩眨著圓眼,好奇道:“叔叔嬸嬸要親親了嗎?”
棠寧一噎:“......”
現在的小朋友還真是早啊。
程懷恕著腦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隨即回答說:“對啊,獎勵雪人堆的好。”
恨不得捂臉遁地了。
雖然程懷恕不做人是真的,但在小朋友面前,他還能一本正經地坦無畏也是一絕。
小孩歡呼了一聲,眼眸里亮晶晶的:“叔叔我雪人堆得怎麼樣?有沒有獎勵?”
“獎勵你許一個愿吧。”
他睨過來一眼,鼓道:“寧寧,你也許一個吧。”
在程懷恕心里,居然跟小朋友的獎勵差不多。
棠寧從善如流地閉了眼,雙手合十。
從前這個愿是針對他一個人的,現在則擴大了范圍。
一字一頓地虔誠道:“希我們一家三口,歲歲平安。”
一直到孕中期,棠寧的孕吐和嗜睡癥狀才稍有緩解。
不知
道跟前期睡太多有沒有關系,從程懷恕到臨城參與集訓后,的睡眠狀況每況愈下。
七月的天,夜雨淅淅瀝瀝的,跟錯的珠子般敲落在心頭。
思緒了一陣,棠寧又拿出來程懷恕的照片看了會兒。
果然還是想他的。
事不宜遲,已然做出了決定。
下了決心后,蘇茴那邊有過擔心,但也理解棠寧的心,除了讓注意安全,就是讓過去后好好跟程懷恕聚一聚。
挑了個晴朗的日子,棠寧坐上飛機,一路抵達臨城機場。
來接機的不是程懷恕,而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小戰士。
小戰士笑得靦腆,一口一個“嫂子好”。
怕有多余的擔心,小戰士還特意解釋了句:“程隊他們特訓忙,沒能親自來接您,他也無奈的,您別怪他。”
“哪里的話?”昂昂下,語意堅定,“我有覺悟支持他的所有工作和決定。”
小戰士比了個大拇指,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贊:“嫂子真是漂亮又英明。”
棠寧是頭一回到部隊的家屬樓小住,在外打量了一圈,發現這家屬樓樓層不高,跟招待所規模差不多。
家屬院,小戰士沖介紹說:“這兒啊就是家屬探親樓,里面也住了一些跟嫂子你年紀差不多的,待在這兒的這段時間,您要是無聊,就跟們聊聊天。”
一眼去,阿姨正戴著老花鏡,坐在門口翻報紙。
見兩人談著,阿姨才合上紙張,笑容和藹慈祥:“小林,這是哪一位的家屬啊?”
被喚作小林的小戰士恭恭敬敬地說:“程懷恕,程隊的。”
阿姨反應了幾秒,恍然般大悟:“懷恕啊,我知道他,是你們隊長吧?”
“是。”
阿姨也是個控黨,對著棠寧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覺得小姑娘水靈靈的,越看越喜歡,招呼都熱起來:“兩人真是般配啊。”
棠寧駐足在原地,水凌的杏眼里滿是關切:“隊長他在這里生活得怎麼樣?”
這問題問得讓阿姨有點兒為難。
頂多看著他們訓練,時不時跟這群小伙子和他們的家屬聊上幾句。
與程懷恕之間的聊天還算有印象,看的出來,他子很淡,唯獨在提起人這方面會有所容。
但更多的生活方面,就不得而知了。
都說關心則,這話半分不假。
阿姨驀然嘆了口氣:“當軍嫂就是得得了這相思苦啊,見了面,你們再好好。”
隨即,小戰士擼起作戰服的袖子,幫把行李搬到二樓。
棠寧跟著上樓,發現樓每一層都有很多房間,里面的設備家應有盡有,被子干凈整齊地疊好了,待遇相當不錯。
“嫂子我先回隊里了,崗哨會跟程隊通報的,他有時間了就馬上過來。”小戰士急匆匆待完,一溜煙跑沒影了。
為了收拾行李方便,這一趟行程帶 的件不多。
剛把東西收拾完,就有人來敲門,
人披著一頭大波浪卷,探頭進來,誠心誠意問道:“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趕集?”
棠寧拉開虛掩的門,稍稍顯懷的形遮掩不住:“不好意思,我懷孕了,不太方便。”
“懷孕了?”一派了然,叮囑了一句:“那你等一會兒。”
棠寧還沒反應過來,隔壁房的人就噠噠跑過來,給送了一堆吃的喝的,里面有不孕期能吃的保健品。
“這些我懷孕時也吃過的,對孩子好。”
笑意盈盈,大大咧咧的,彰顯著十足的溫暖,“咱們都是軍嫂,一家人,你就收下吧。”
言至于此,棠寧推不了,臉上浮現出激的神:“太謝謝了。”
不一會兒,崗哨看到突擊隊全員坐在草叢上休息,悄悄過來匯報道:“程隊,家屬樓有人找。”
程懷恕漠然的神瞬間轉為不可置信。
他心臟猛然一,接著便砰砰作響。
太久沒有過這樣的悸了。
剛訓練完,艷天下,孟亞松汗如雨下,見程懷恕表不對經,他懶懶散散地問:“隊長,怎麼了?”
話都沒回答,程懷恕火速扣上帽檐,離開訓練場。
孟亞松誒了聲,擰著眉自顧自慨著:“沒見過這麼猴急的呢......”
線正濃,夏季的蟬鳴不絕于耳。
他禮貌打著招呼:“阿姨好。”
阿姨早就等候多時,心也真真是為兩小口好不容易的團圓開心著:“我給打個電話,讓小姑娘現在下樓來見你。”
綠蔭正濃,程懷恕閑散地靠在一顆古樹下。
仍舊是一筆的軍常服,領口微敞,帽檐覆下,遮去了小半張臉。
唯一看起來與之不符的,就是他手里拿了狗尾草,等候的時間就在那兒逗狗。
這是只小黃狗,不知道是附近哪戶人家養的。
自從程懷恕扔了香腸給它吃,小家伙每回見了他,必定要往上蹭。
棠寧下樓時,步子稍有停滯。
眼見的景象太像一幅畫,他漫不經心的,逗狗時自在又隨。
程懷恕掐了下點,將狗尾草扔到一旁,小黃狗就跑到一邊自己玩兒去了。
他單手抄兜,眉峰凜冽,轉過時,沖張開了雙臂。
歲月靜好,夏日長,何嘗不是如玉亦如歌的每一日?
那一刻,什麼都值了。
程懷恕吻上眼尾的同時,在他懷里的小姑娘環上他腰,話音乖道:“隊長,我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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