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便就今天。”老爺子料想著說,“你們救援任務結束,肯定也批假了。”
老爺子沉片刻,又誒了聲:“寧寧這丫頭我還沒給打電話。”
他開了免提,所以通話容棠寧也聽得一清二楚。
程懷恕起眼皮,飛快瞥過小姑娘一眼,又漫不經心道:“我轉達就行,今天跟一起回老宅。”
電話沒聊幾句后掛斷,棠寧微微擰眉,支支吾吾道:“其實,本來我是準備過兩天回老宅的。”
“老爺子都打電話催來的,就今天吧。”程懷恕淡笑著,人朝車座后倚了倚。
棠寧了下鼻尖,覺得什麼時候回去好像也沒多大區別,小聲說:“好。”
孟亞松直接開車送兩人到了程家老宅。
別墅還是一如既往的氣派,后院的葡萄藤還在,只不過不是長葡萄的季節,只看得一片荒蕪。
蘇茴在門口等著,看見,眼眶都紅了:“寧寧,好多天聯系不上你,家里人都急壞了。”
棠寧哭笑不得,寬道:“媽,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面前麼?”
“懷恕,你們也辛苦了。”蘇茴激地說,“我在電視上看了你們救援況的直播,幸虧災區有你們在。”
程懷恕始終保持著謙卑的姿態,不咸不淡道:“應該的。”
蘇茴牽過棠寧的手,嘀咕說:“還好是有驚無險,你都不知道媽媽那幾天都怎麼好好睡覺·····”
棠寧能理解蘇茴的,就滿臉無奈地默默聽著。
直到劉姨過啦提醒說:“夫人,菜做好了。”
見蘇茴還想絮叨什麼,棠寧連忙勸道:“媽,先吃飯吧。”
菜放滿了一桌子,鯽魚豆腐湯,糖醋排骨、炒蛤蜊······葷素都有,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蘇茴給舀了一小碗魚湯,說是得好好補。
棠寧嘗了口,發覺這湯確實是鮮甜開胃。
蘇茴眼神掃過一圈人,最后目停留下:“懷恕,你的個人問題也得考慮下了,再拖個幾年都三十了,老爺子還指著抱孫子孫呢。”
提起這個,老爺子就心中一陣郁結:“我說了好多回,也沒見他聽過。”
程懷恕慢條斯理地擱下筷子,又順手將一盤棠寧吃的菜換到跟前,懶洋洋道:“嫂子,這事兒的決定權不在我。”
老爺子坐在主位,一聽這話覺是有況,也投來探究的眼神。
“什麼意思?”蘇茴樂呵呵地問,“你在追哪家小姑娘?”
程懷恕靠在椅背上,坐姿筆,氣場閑散又疏離。
主要這種時候了,他還特意賣了個關子:“還沒追上,就先不說了。”
蘇茴滿臉洋溢著笑容,打趣說:“行,等你追上了,領回來看看。”
棠寧手一抖,勺子跟盛著魚湯的碗發出一聲脆響。
得虧蘇茴不知,只有兩人彼此清楚他那話意味著什麼。
什麼“決定權不在他”,這樣的話落在耳朵里就讓人臉紅心跳。
蘇茴還巧說了句領回來看看。
聽起來有點兒像一唱一和。
里還咀嚼著一塊鮮的魚,結果因為蘇茴的那句話,棠寧差點被刺卡住。
囫圇朝紙上吐著魚刺,忐忑的都不敢去看蘇茴的視線。
那覺,跟地下被抓包差不多。
見著飯吃的差不多,棠寧恨不得落荒而逃:“媽,我先上樓了。”
菜是好吃的,就是在這麼坐著,總覺有無形的力在肩頭,怎麼都不自在。
蘇茴眉頭皺著,勸說道:“你看你從臨城回來瘦的,不好好吃飯怎麼行?”
“我真的吃飽了。”棠寧好言相勸,“再說我們跳舞的,得對材嚴格管控才行的呀,晚飯不能吃太多。”
一聽跳舞有要求,蘇茴不再說什麼:“好吧好吧,你們年輕人減,也別傷著。”
棠寧率先上了樓,心跳終于平緩下來。
隔了許久,再回老宅,發覺自己房間的布置一概沒變。
還像是那個藏匿著夢想的地方。
從屜里拿充電給手機充電時,才發覺里面著的一摞草稿紙。
全是數學題的演算步驟,在麻麻的字跡里,居然一眼就看到了藏在角落里“程懷恕”三個字。
看得人眼眶發酸。
一晃眼,都過去四年多了。
棠寧都幾乎快忘記當時落筆的心理狀態,只記得青且懵懂。
是喜歡嗎?
可當時又覺得那樣的喜歡虛無縹緲,不像是所謂的甜。
后來,棠寧知道那詞兒做“暗”。
跟青桔一樣,味道又酸又甜。
收起心事的證明,棠寧換上舞蹈服,在房間里練了會兒基本功。
這些天的遭遇讓分神太多,幾乎沒什麼時間練舞,但基本功又是不練不行的存在。
從臨城回來后,上的那道傷似乎也消彌了許多,用不了多久就不用留疤了。
練功很耗力,快到十一點,肚子真的得不行,果然被蘇茴說中了。
找借口,說的什麼減純屬瞎掰。
在心底默嘆了一口氣,棠寧決定下樓行,只要繞開劉姨,去廚房的袋子里拿兩個蘋果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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