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頂樓天臺下來之后,季耀一路將姜晚送到樓下,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他其實也想跟姜晚多相一會兒,哪怕多聊幾句也行。
可從酒店出來的路上,還有個名其曰‘我們順路’的親大哥就坐在后座,極其的破壞氣氛!
季耀只能一腳油門將姜晚送回家,眼看著姜晚上樓。
在姜晚下車之際,季庭禮降下車窗,他注視著姜晚的背影,似笑非笑地開口,“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我等你的回答。”
姜晚頭都沒回。
季耀卻不高興了,一邊開車一邊質問,“大哥,你什麼意思,你跟我家晚晚說什麼了?”
“。”季庭禮出一手指,比了個噓的手勢。
他眼里分明帶著笑,可那溫和的表象之下,不經意流出幾分邪佞。
和他以往的形象判若兩人。
季耀過后視鏡看見了,在被氣得冒火之余,心里覺得季庭禮這模樣有些陌生。
在他印象里,自己這個親大哥一直都斯文斂,有城府,有襟,進退有度,從容不迫。
緒穩定,好像從來都不發脾氣。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兄弟倆年齡差距太大,還是因為同父異母的緣故。
季耀從小就覺得,自己這個大哥看似好親近,實際也最疏離。
無懈可擊的外表之下,藏著他從不吐的真心。
外人看不見,更無從剖開。
可當季耀再次看去,只見季庭禮鏡片下的目抬起,過后視鏡和他對上,角又是那三分笑意,親近又悉。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大哥還是那個大哥,斂溫,剛剛一瞬間的陌生,大概是他的錯覺吧。
“沒什麼……”季耀下意識搖搖頭。
隨后又炸了起來,“你別想轉移我的注意力!你還沒說呢,你都跟我家晚晚說什麼了?”
“都說是了,怎麼能告訴你?”季庭禮只是笑,就是不說。
季耀氣得不輕,不用想也知道,這破大哥肯定是想勾引他家晚晚!
不行!
季耀暗暗發誓!
他一定要努力,早點給自己掙一個名份!
好讓這些不懷好意的狗東西知難而退!
……
小樓上,在看見季耀的車離開之后,姜晚換了一服,戴了頂帽子遮住大半張臉,低調地出了門。
……
監察司太忙了,開不完的會,忙不完的案子寫不完的報告。
沈司遇自己熬夜加班,底下的下屬也只能跟著熬夜加班。
凌晨一點,沈司遇風塵仆仆回到自己公寓門口,在看見等在外面的姜晚時,他先是嚇了一跳,隨后表古怪。
他看了看姜晚,又低頭看自己。
就這麼來來回回幾次之后,他眼皮都開始跳。
姜晚一臉莫名,“你眼睛了?”
“……”沈司遇噎了噎,試探道,“你要不假裝沒看見我,等我換行頭再來?”
“?”
姜晚下意識道,“為什麼?”
沈司遇嘆了口氣,“因為我現在不夠帥。”
姜晚:“……”
還是那句話,多好一個人,可惜長了張。
“開門,進去說。”姜晚偏了偏頭,示意他趕開門。
沈司遇一邊輸碼一邊嘀咕,“你不是來過嘛,碼也告訴過你的,怎麼不進去等?”
“忘了。”
誰有興趣記別人家的門鎖碼?
姜晚跟在后面進去。
沈司遇無奈道,“好吧,等了多久?”
“半個小時。”
姜晚隨口回了句,就看見屋有兩只貓咪探了探頭,在看到這個陌生人后,其中一只嚇得立刻了回去。
但另一只例外。
那只貓非常漂亮,還是異瞳,一藍一綠,瞳孔又大又圓,澄澈干凈。
它非但不怕,還邁著優雅的貓步朝姜晚走來。
姜晚站在原地沒敢。
這只貓咪走到姜晚面前,說倒下就倒下,像極了瓷。
沈司遇看得好笑,在邊上充當翻譯,“它喜歡你,想讓你它。”
姜晚試探了一把,發油水,手極好。
貓咪舒服了,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姜晚收回手,看向沈司遇,“我記得你家有地圖,對吧?”
“喏,在那兒,你自己拿。”沈司遇指了個方向,隨后就帶著服閃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水聲嘩啦啦響了起來。
姜晚也沒在意,找到那副地圖攤開在桌上,然后用筆一點點勾勒路線和位置。
一邊描畫,一邊回想。
姜晚想要圈出來的,是季庭禮那座藏在深山之中的地下實驗室。
記得自己在被綁上車的時候,大概開出了兩個小時離開城區,最后是一片荒涼偏僻的小路。
一路七拐八拐才到那個伐木工廠。
這個地點和路線很好找,陳燕鈴試圖接應的時候也到過,沈司遇也是。
唯一難記的,是從伐木工廠抵達那地下實驗室的三個小時路程。
當時因為是晚上,天太黑,周遭除了樹木就是樹木,沒有任何標志地點。
姜晚坐在車上被甩得要吐,記不清當時的方位。
但圈出一個大概的區域,也比盲目搜山要好。
姜晚落下最后一筆時,沈司遇剛好也洗完澡出來了。
他帶著一的水汽,來到姜晚邊。
黑的碎發還在滴水,穿著隨意休閑,出來的一雙手冷白修長,靠近時,能聞到一淡淡的沐浴的味道。
沈司遇輕咳一聲剛要開口。
就聽見姜晚道,“你們人手夠嗎,搜索這片區域要多久?”
沈司遇頓了頓,這才將目落到地圖上。
他的這份地圖是特意定制的放大版,能看見上面蜿蜒的山路,以及有名字和沒名字的山巒。
姜晚標注的清晰,沈司遇看懂了,因此有些訝異,“你圈出來的位置不會是……”
“是的。”姜晚道,“在這片區域的山林里,有一座類似防空的地下實驗室,被季家的手下稱為‘老家’,是他們一個重要的實驗地點。”
姜晚大概說了說前一晚發生的事,掠過那些驚險和復雜的,簡明扼要說了重點。
沈司遇點點頭,表也正了幾分。
等姜晚說完后,他才開口,“原來如此,那就對得上了……”
姜晚一愣,問道,“對得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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