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冒出來的下一秒，不遠的護欄邊緣搭上了一只手，同樣衫不整的季庭禮翻而上，穩穩站在了地面上。

裴燼掃去一眼。

兩個男人的目在半空中匯，無聲中廝殺。

如果殺氣有實質，只怕他們都把對方撕了碎片。

最后還是季庭禮先開口。

季庭禮理了理上皺的黑襯，一副氣定神閑的口吻，半開玩笑道：

“裴總不會是來抓的吧？那不巧，我像那個夫。”

“你也配？”裴燼嗤地一聲笑了，劍眉之下那一雙漆黑幽暗的眼眸冰冷沉，縷縷的殺氣凝聚，如深淵般凜冽，令人膽寒。

季庭禮沒說話，眼神卻直勾勾看向姜晚。

像是在等姜晚的回應。

姜晚事不關己，正在看熱鬧。

裴燼擋住季庭禮的視線，臉完全沉了下來，“你他媽當我死的？”

他長一掃，就將邊一個半人高的花盆踹飛出去！

那花盆是陶瓷的，本的重量加上里面滿滿當當的土，正常人搬都搬不。

卻抵不過裴燼這一腳！

整個花盆連帶著上面開得正香的花，直接飛起來重重砸向季庭禮！

季庭禮閃一躲，那花盆著他的角飛過去，掉在后的地面上，在一聲巨響中被摔得四分五裂。

“裴總的火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季庭禮角噙笑，可這一句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重重一拳。

頓時，有從他角溢出。

季庭禮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是裴燼。

裴燼的速度太快了，在所有人看都沒看清時，那一記拳頭就重重砸在了季庭禮臉上！

裴燼笑意散漫，目居高臨下，“我請的，不客氣。”

“……”

季庭禮了角的跡，有那麼一瞬間他已經起了殺心。

后那四尊殺神察覺到季庭禮微妙的神，肩背齊齊繃，那是一個隨時可以發起進攻的姿態。

只要季庭禮一聲令下。

裴燼嗤笑一聲，目掠過這四顆人頭，帶著漫不經心的輕蔑。

季庭禮后的那尊殺神悄聲問道，“大公子，要不要……”

就算裴家掌權人位高權重，只手遮天，可他現在不也就一個人嗎？

“住口！”季庭禮喝止住對方的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向那尊殺神，聲音得極低，“你以為裴燼是誰，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裴燼邊從來不帶人，不帶保鏢不帶手下。

可那些暗殺他的，全都有去無回！

在黑市上，曾經還有人發布了一則百億懸賞令，說要取裴燼狗命！

結果呢？

接下那百億懸賞令的一個雇傭軍團全部出，現在墳頭草都兩米多高！

更別提裴燼當年以一人之力……不能想，那場面是想想就人頭皮發麻！

季庭禮可不想白白的損兵折將。

現在還沒到和裴燼徹底撕破臉的時候。

再說了，從來都刀槍不的裴總，現在已經有肋了不是嗎？

季庭禮眸閃了閃，還帶著一鮮的角緩緩勾起。

他剛要開口，結果電梯門叮一聲響了。

風風火火的季耀從里面沖出來，看都沒看清眼前的況，張口就是一句，“我來了我來了，我是不是來晚了？”

“……”

“……”

季耀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他咬牙切齒看了看兩個不做人的親大哥和親表哥，一個箭步就沖到姜晚面前開始告狀！

“晚晚，我剛才都上電梯了，被這姓裴的一腳踹下來了！我屁到現在都痛！”

姜晚的心并不怎麼好，聞言瞥了季耀一眼，問，“要不我給你？”

季耀臉紅，扭扭道，“這樣，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姜晚：“……”

你怕是想上天。

季耀了紅的耳朵，鈍力超絕，毫沒有注意到另外兩道測測的注視。

“走吧，我想回去了。”姜晚拍了拍季耀的頭發，作親昵。

季耀尾都快搖飛了，一邊去牽姜晚的手，一邊朝著那兩個不做人的親大哥和親表哥丟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看看，本爺什麼地位，你們什麼地位！

跟我爭？爭得明白嗎你們？！

“……”

季庭禮也了，三兩步進了電梯，沖著季耀笑了笑，“我們順路，對吧？”

狠還是裴燼最狠。

在電梯門關上的最后一秒，他把姜晚拽了出來。

在季耀臥槽的咆哮聲中，電梯門已經無關上，一路直達朝著一樓而去。

姜晚：“……”

服了。

頂樓的天臺風很大，帶著夜里微微的涼意。

裴燼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姜晚上，干凈修長的手指著姜晚的后頸，他微微俯，低聲問道，“為什麼來這里，姓季的跟你說了什麼？”

姜晚對上裴燼的目，倏而笑了，“問我做什麼，你不是最清楚的麼？”

裴燼剛要說話，卻被姜晚打斷。

“不久前我問過你，你和季家有沒有往來和合作，你說沒有。”

“但其實是有的，而且你也知道。”姜晚角笑意譏諷，“你騙了我，對嗎？”

裴燼高大的軀一僵。

“看樣子我猜對了。”姜晚點了點裴燼的口，一點點將他推遠，“我最恨別人騙我，裴燼，我們完了。”

不是結束，也不是到此為止。

是完蛋的完。

姜晚從來都狠，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心的時候心，冷起來的時候寧死也絕不回頭！

裴燼深知這一點。

所以在姜晚毫不留要走的那一刻，裴燼僵的軀了。

他死死扣住姜晚的手，將姜晚抵在墻上。

向來驕矜金貴權勢滔天的裴家掌權人，在這一刻眼尾發紅，聲調竟然有些抖，“你聽我說，聽我說姜晚……”

姜晚輕聲嘆息，“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裴燼想說的是，他確實知道裴家和季家暗中的往來，但那是他接手裴家之前的事。

換言之就是，上一輩的事，他是后來才知。

他和從來不對立。

所以那時候他說沒有，因為就他而言，他和季家確實不曾有過任何暗中的易和合作。

從來沒有！

“不，不止這些。”裴燼抓著姜晚的手有些用力，生怕姜晚不聽他解釋，他語調飛快：

“裴家和季家往來的這條易暗線是在十年前，我也在查這個人是誰，但信息太模糊，時間久遠，這條暗線早就被抹除！”

“我也在查，姜晚，我說過你可以選擇信我，我和你立場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