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裕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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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帳篷還有一段距離,姜伊終于吃完了一整個冰淇淋。
掙扎了一下,沒掙掉他的掌心。
瞥向一言不發的霍斯舟,“可以松一下手嗎?”
“我丟個垃圾。”
霍斯舟沒松手,但往垃圾桶方向走。
姜伊把垃圾丟了。
走開一段,能看見帳篷了,也忍不了這無休止的沉默了。
“霍斯舟。”站定,轉直截了當地問他:“是不是吃醋了?”
霍斯舟眉宇沉沉,道:“嗯。”
姜伊心想比上一次吃醋的時候有進步,起碼人會應了,看來的“言傳教”還是有用的。
心好了一點,眉眼溫地偏過臉,揚了揚下:“你看,有海鷗。”
霍斯舟落在臉上的目微,還是順著示意的方向過去,群的白海鷗振翅高飛,稍遠一些的被落日余暉映作天幕的剪影。
他沒什麼心觀賞,正要收回視線,下一瞬,相握的手被人攥,臉頰迎來的。
轉過頭時,襲的人已經踩實腳跟站了回去,那清甜的芳香隨之遠離,只余一縷淡淡的,糾纏得心跳了節拍。
的臉龐被鍍上暖融融的,有點紅撲撲的。
姜伊眨著眼睛撒:“我不是一看到你就來找你了嗎?這還不行嗎?”
霍斯舟移開了些目,問:“我要是不在呢?”
他的角度怎麼總是這麼刁鉆?
“那我就多聊一會兒——”姜伊觀察著他的表,見他的目眼可見地沉下來,意識到快玩過頭了,立馬改口:“當然也會來找你啊,冰淇淋還在你手上呢。”
霍斯舟并不善罷甘休:“只是因為冰淇淋?”
“不是哦。”姜伊搖了搖食指,一臉高深莫測。
海浪翻騰而起,遠遠地拍過來,發出劇烈的聲響。
纖細漂亮的指尖點在他口,眼睛彎令人移不開眼的弧度,說:“是因為幫我排隊買冰淇淋的人。”
話落下良久,手指被男人握住,霍斯舟挲著的指尖,緩聲開口:“這句話是還想吃冰淇淋的意思?”
“你怎麼知道?”姜伊順勢許愿,“所以下次來騎行我要換抹茶味,可以嗎?”
“不可以。”
“……”
天空最后一點亮眼的消逝在海岸線,一新月悄悄地掛在了頭頂。
一直活躍的姜伊慢慢沉默下來,無意識地咬著,一面走一面偏頭看著海面,有點愣神。
前半段路一直在糾結霍斯舟吃醋的事,現在解決了,聽著海浪聲,心里反而空落落的,與此同時,有些箱底的問題就一腦蹦出來了。
要不要問呢,要不要問呢。
那次沒有功問出口,費莎就說讓找下次機會,但,下次是什麼時候?遙遙無期。
憋著真的好難!
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更難。
心里下定決心,做了個深呼吸,垂了垂眼睫,轉頭看向霍斯舟說:
“霍斯舟,我有問題想問你。”
不等他開口,看著
他的眼睛,徑直問了出來:“當年,我們分手之前,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冷淡?”
這個問題問得突然,沒有任何過渡,直接切重點,卻也因為清晰明了,令這個回答并不需要太漫長的時間。
經過他們這段時間的相,姜伊能覺到,霍斯舟三年前就對自己有了,只是得不到準確的回應,所以才選擇放手。
可如果喜歡,為什麼那時候又要態度急轉直下。
霍斯舟眉頭很輕地皺了一下。
“沒有對你冷淡。”
“明明就有!”細數他的一項項罪過,“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就不見我了,后面還總是用忙搪塞我,我說要去你家,你就說你住公司,就連回消息也回得非常非常非常慢。”
“……”
姜伊雖然偶爾也會想著,活在當下,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也不重要了,現在他們都很好,就足夠了。
可是真當直面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地,在狀似鎮定的外表下,產生了一委屈和難過。
原來也是很在意這個答案的。
長久的靜默后,霍斯舟斂眸,開口:“抱歉。”
“我不見你,有公司突發事件而繁忙的原因,更多的,是我想自我冷靜。”
“冷靜?”姜伊被勾去注意力,“為什麼要冷靜?”
終于快要到問題的本質,姜伊一瞬不瞬地著他,他們的步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在逐漸深邃的夜中凝彼此。
“和今天一樣。”他說,“你們說了很久的話。”
姜伊眉尖不自覺地蹙起來,大概是因為那件事太不起眼,一下沒想起來。
但卻知道是與莫裕陵有關。
“我和他說什麼了?”
“不知道。”他說,“但你了他的貓。”
姜伊:“?”什麼邏輯?
不過霍斯舟說起貓,姜伊倒略微有了一些眉目。
和莫裕陵說開后,的確不再聯系他,學校太大也很難見,姜伊還以為會就這樣直到畢業。
但兩個月后的某一天,莫裕陵摁響了家大門的門鈴。
姜伊是被陳姨過去的,說有同學找自己。
出去了才發現是莫裕陵,和他的小貓。
最初認識的時候,莫裕陵就過自己有一只小貓,生日派對是姜伊第一次見那只小貓,它格超好,不怕人,姜伊就格外喜歡它。
后面一起出去玩,莫裕陵也會經常帶上它。
姜伊不冷不熱的態度被一見著就喵喵,還直蹭的小貓給萌了,了好幾下,才聽到莫裕陵和說了什麼。
大致是在問,他這些天不在家,能不能請代為照顧小貓,“送過其他朋友家,它反應很大,呆不下去。”
姜伊“啊”了一聲,“你要走多久?”
莫裕陵道:“大概半個月,要去一趟老師家學習技巧。”
姜伊蹲下來,貓貓往掌心蹭,撓著小貓的下笑了笑,問:“沒定期上門嗎?以前它出來的時候看起來膽子很大呀?”
“……還沒。”他如實道,“在你家,總比旁人放心一些。”
這一番對話下來,姜伊不是不懂他的用意,起,搖搖頭婉言說:“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方便。”
如果和莫裕陵還是單純的朋友的關系,亦或者仍舊是曖昧朦朧的狀態,一定是第一個接過照顧小貓任務的人。
但既然捅破了窗戶紙,也想清楚,還和霍斯舟在一起了,還是希兩個人免掉很多不必要的牽扯。
再者,他的小貓其實在除了的任何一個朋友家,都可以生活得很悠閑自在。
“你找其他人吧。”姜伊道。
說完,和小貓揮了揮手,就準備關門進去。
“等一下。”
姜伊道:“還有什麼事?”
莫裕陵看著,近乎祈求的語氣:“下個月我們樂隊會在學校進行演出,你能不能來看?”
姜伊心里嘆氣,還是說:“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小伊,”莫裕陵輕聲問,“你是還在生我的氣嗎?對不起,我那天……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
“沒有。”看向莫裕陵,溫和地說:“我沒有生氣,你不用道歉,我們以后就保持這樣的關系吧。”
最后抿笑一下,沒有毫留地退后半步關上門。
……
姜伊驚嘆:“所以,霍斯舟,你醋了同一個人三年?”
霍斯舟:“嗯。”
“……”
姜伊把腦海里荒謬的想法組織語言:“你還一直以為我是想通過你走出在他那里的傷,然后如果他來找我,我就會和你結束?”
霍斯舟道:“嗯。”
姜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能也和一開始就沒鄭重地和霍斯舟說清楚有關,竟然誤會得這麼深了。
又換了一個問題:“你當時待了多久?”
霍斯舟說:“你他的貓我就走了。”
……氣走了吧。
仔細回憶:“我記得那天你沒說要來找我啊。”
所以也本不知道霍斯舟來過,他甚至后面也沒提過這件事。
霍斯舟說:“想給你個驚喜。”
姜伊:“……”
先不說這是給了他自己一個驚嚇,說好了低調行事,他一聲不吭都快接到家門口了,打掩護都來不及,大白天的,生怕陳姨發現不了是嗎?
又一想,當時自己都沒發現,應該是停在一個比較蔽的位置了。
“那天,他想讓我照顧他家貓幾天,我拒絕了,他說在學校演出邀請我,我也拒絕了,然后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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