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慕落后半步跟在后,琢磨著外婆最后的那句調侃,也大概能猜到岑聲聲給自己安排了個什麼份。
也就解釋通了剛才在樓下時候如洪水猛一般推自己離開的原因。
“是我先道歉。”他快走兩步,同岑聲聲并肩,嗓音沉沉問,“還是你先解釋一下?”
岑聲聲停下腳步,紅著臉問他,“道歉什麼?”
“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周時慕挑了下眉,“擅自出現在外婆面前,破壞了你的閨計劃?”
岑聲聲更窘迫了,他明明都猜到了,還要故意問。
“我只是……”張了張口,卻覺得好像怎麼解釋都不對勁。
反正已經洗不清了,干脆放棄了掙扎,轉而換了個話題繼續。
“周時慕。”咬他名字,帶著幾分惱怒的威脅意思,說,“你還要不要我帶你去逛南城了?”
察覺到小姑娘已經在崩盤的邊緣,他收斂了眸中笑意,穩了穩聲音,只落出個音節,“要。”
他當然要。
只要給,他什麼都要。
兩人續著原本的計劃,去了普慈廟。
普慈廟在南城近郊的普慈山上,因為兩件事為游客們來南城時候的必逛景點之一。
一是普慈山漫山遍野的花樹林,二是普慈廟求姻緣靈驗的玄學傳聞。
與周時慕過來,自然不是因為第二件。
普慈山一年四季均有當季花海,吸引眾多游客前來拍照留念。
一月份的時節,正是迎春和梨花的盛季,岑聲聲甚至特意帶了微單準備拍照。
普慈山山腳下有一排商販支著攤位,賣什麼小玩意兒的都有。
大多是吸引小朋友的,多是年輕的父母被小朋友拉jsg扯著,在攤位邊徘徊。
好幾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孩,拿著剛買的泡泡水,迎著太來回吹出細的泡泡,影斑駁出五彩的。
岑聲聲注意力隨著幾個來回奔跑著吹泡泡的小孩轉。小時候正當這個年齡的時候,沒怎麼玩過,現在這個年齡,想玩卻覺得不好意思了。
攤邊的小販看著不遠站著的氣質出眾的兩人,拿著臺面上擺著的塑料玫瑰,連語氣都和了許多,“帥哥帥哥!朋友這麼漂亮,給朋友買束花吧!”
岑聲聲連忙擺手急急否認。
“我們不是——”
否認的話沒說完,讓邊上男人截了去,他眉目疏冷地看向攤主,淡淡道:“換個別的吧。”
“有那個嗎?”他指著不遠小孩手里的泡泡水,“來個那個。”
攤主面上有些為難了。
“帥哥你們來的太遲了。”他皺眉解釋,“那玩意兒太歡迎了,這幫小孩一窩蜂就搶了。”
周時慕嗯了聲,掃了眼旁邊支著的一片豎墻上劃出的一個個田格子,每個里面都掛著個吹足了氣的氣球,氣球下方則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絨玩偶。
“那個呢?”他抬眉示意了下,“怎麼玩兒?”
明顯這邊有更大的利益可獲取,攤主更熱地介紹規則。
“您瞧前面那把□□,三十塊錢五發子彈,您打中哪個氣球,氣球下面的玩偶就歸您。”
“行。”周時慕掀起眼皮,隨意應了聲,“給我來五發子彈。”
岑聲聲在他后,扯了下他的服下擺,察覺的小作,他稍稍彎下腰,側過頭將耳朵湊到畔。
岑聲聲卻因為他這突如其來的湊近了心跳,不自覺人跟著向后退了步。
周時慕像是毫沒有察覺到兩人間剛才一瞬越過的安全距離,只是低聲問了句,“什麼?”
“這個都是坑人的。”岑聲聲小聲囁嚅著,連呼吸都有些,“他的槍也都是故意調的不好,打不到的,就是騙錢的。”
周時慕細微嗯了聲,抬眸看了眼,只說了句等我。
距離掛滿玩偶的豎墻大概三米的距離,幾塊木板隨意搭的平面上架著把表面破舊的□□。
周時慕隨意扯了個凳子坐下,單手握著那把□□,瞇眼對著瞄準了下。
一旁的小販抓了把瓜子撐著胳膊站著看熱鬧,如同看之前每一個買這個項目的普通游客,心知肚明五發子彈幾乎沒有可能。
小販也是人,當然看得出來這帥哥大概率是想要在朋友面前耍個帥,那今天不打中一個指定不會罷休。
他心里樂呵呵地等著收錢。
周時慕斂眉抿了下,隨手打出了第一槍。
“砰”的一聲出去,最后著第二排和第三排的中間位置落了下去,連氣球的邊都沒到。
看到這幕,小販的臉上笑意更甚了。
周圍嬉笑玩鬧的孩子們也都被聲響吸引,三三兩兩停下,齊齊往聲源瞧過來。
周時慕轉頭看了眼岑聲聲,勾問,“想要哪個?”
那小販嗑了口瓜子,看在雙方值的份上倒是有些善意提醒的意思,“小,挑個好打點了啊,我也實話實說,這玩意兒想打中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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