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比翼(6000+)
正如陸胭想的,3月的木棉紅得像火。
結婚前天,雲浮居開門請客,做了9桌的宴席,宴請周圍的街坊,紅白相間的湯圓端了一碗又一碗,聘請的一些在酒店工作的阿姨,們手腳十分利索,大家忙裡忙外,謝家的一些親戚也到了,大家寫對聯,掛紅花,列清單。蕭妙常主持大局,今天的笑容就沒下來過,弄完前廳就到後廚和幾位妯娌做蓮蓉,火水燈在點著,周圍洋溢著一淡淡的煤油的味道,配上紅紅的蠟燭,喜慶極了。
街坊們喜氣洋洋的,大家都是帶個紅包來,道聲恭喜,吃完飯後拿著回禮回去。
謝道年和幾位伴郎到外面聚會去了,準備著明天的接新娘事宜。
夜幕降臨,周圍賓客走得差不多了,雲浮居亮起燈,周圍恍若白晝。謝雲鵬和幾位老友喝得紅滿面,老友們拍拍他肩膀,「阿鵬啊,如今道年也家了,你也該放心了。」
謝雲鵬捻著花生外,笑了,點頭表示贊同。大家都在喝著酒,邊走過一個個悉面孔,他左顧右盼,尋找陳。
燈很亮,陳站在門口,穿著一淡灰連,部地方有些窄,側面看過去,就像線突然轉了彎,生生凹出一種潤的來。戴了一對耳環,在說話之餘,耳環隨著的作一閃一閃反著,晃花了眼。
送走了賓客,陳看向他,微微一笑。
謝雲鵬有些醉了。
陳走過來提醒他,「半夜還要起來呢,喝那麼多做什麼?」說完靠近他耳邊,「跟我上樓包紅包,不許再喝了。」
謝雲鵬耳朵的,他放下酒杯,「我有事,你們先喝。」
說完起隨陳上樓,兩人距離很近,陳到了房間,他鎖上門,拉開屜,掏出一疊利是(紅包),對謝雲鵬說,「明天接新娘的時候派多一點,現在的年輕人折騰,怕他們把人家門都拆了。」
謝雲鵬靜靜看著床邊數著錢的陳,說:「那你就包多一點吧,不夠我再去銀行提。」
「好。」
額前微微落下幾縷髮,坐姿大方,風韻猶存。
他就這麼靜靜看著。
他和陳是相親認識的,這個比他小3歲的人溫俏,陪他走過風風雨雨,兩夫妻關係一直很好,陳還給他生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如今長庚也要結婚了,他忙於生意,已經好久沒有這麼安靜看過了。
雲浮居外的燈很亮,窗簾是絳紫的,沒有花紋,因為燈的關係,變淺了些。數著錢,時不時想想數到哪了,低著頭,白皙的脖子上那顆硃砂的小痣特別顯眼。
看著看著,看出了纏綿,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謝雲鵬覺得有些熱,陳還在絮絮叨叨,他一把住,拉著的領口就要一親芳澤。
紅包散了一地,陳被他按在床邊,被吻住了,鼻尖都是酒的味道,微微錯開臉,在他肩膀打一下,「樓下還有客人呢,你個老不正經。」
謝雲鵬了上,去親陳,順著大扯掉,裡說著,「,我才47,不老,一點都不老。」
陳紅了臉,笑著攀上他的脖子,謝雲鵬昏起頭來就不顧一切,當年他為了娶,生生自己賺足了聘禮的錢,他雖話不多,但一舉一都是意。
兩人在這臥室裡昏天暗地,謝雲鵬在床上比較魯,陳剛結婚時都不了他這種方式,久而久之就適應了,玩著玩著也能出趣。兩人完全忘了樓下的賓客,所幸還有蕭妙常在,將禮隨了回去。
床吱呀吱呀晃了好久,抑的聲也慢慢停了····
垃圾桶裡丟了安全套。
一隻手撿起地上的服穿起來,謝雲鵬坐在床頭煙,他經常外出,皮曬得有些黑了,他的眼睛比較深邃,眉骨有些凸,看起來很立,在燈下也有別樣的。
嗔他一眼,「那麼大力做什麼?」
謝雲鵬酒也醒了一點,他還著上,慢慢靠近,輕輕親一下,陳笑了,「老不正經。」
謝雲鵬拿著的手仔細,磨著因常年乾貨而糙的皮。
陳掐他的臉,「一把年紀了還這麼麻,要是長庚看見了,肯定要笑你。」
謝雲鵬下床,了臉頰,「也就只有你敢掐我。」
「你就是紙老虎,我還怕你?
穿戴完畢,陳看看樓下,「你看,我都說要請多些人手了,還不快下去?別以為吃完了就能散了,長庚等會就回來了。」
謝雲鵬拉起,「走吧。」
·······
天空一道月,地表亮堂堂。
凌晨三點,阿寶就被陶樂放進房裡,在陸胭上一頓蹦跳,陸胭被砸得不過氣來,半夢半醒,才想起自己今天要結婚。
昨晚和長庚通電話通到10點,才睡了5個小時。
陶樂已經化好妝,在門口喊:「還不起床?化妝師都到了。」
陸胭一把掀開被子,下床後飛速跑到洗手間刷牙洗臉,阿寶跟著,跳上洗漱臺,喵喵地。
陸胭刷著牙,看著鏡子裡的笑容滿面的自己,也不顧滿泡沫,對阿寶說:「我今天要嫁給長庚了。」
「喵~」
「我是謝太太了。」
「喵~」
「太好了。」
——「還不出來?全世界都在等你!」
陸胭嚇得差點把漱口水吞了,見陶樂叉著腰在洗手間門口瞪著,快速洗完臉,麻溜地出去。
「好了,好了,我好了。」
化妝師已經在房間等,魏靖涵坐在客廳裡喝咖啡,今天他穿了黑西裝,梳起頭髮,西裝上別著針,十分好看。
「魏叔叔早。」
「小胭早。」
陸胭喝了陶樂給泡的水,進房坐下化妝,小魚早早來了,第一次做伴娘,很興,化完妝後拿著手機在念念有詞,陸胭問:「小魚,你在嘀咕什麼?」
小魚的眼睛沒有離開手機,「攻略,我在看伴娘攻略,小胭,你快去試婚紗吧,我還要多記幾條。」
陸胭哭笑不得,陶樂拿了婚紗過來,關上門幫陸胭換上。
外面的人等了一會,陸續來了人,是陶樂和魏靖涵的朋友。還有幾位孩,都是陸胭的姐妹團,個個打扮得大方得,魏靖涵拿出飲料招待們,孩們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小魚在中間時不時應一句,眼睛還是沒有離開手機。
吱呀!門開了,大家停下聊天,朝房門看去。
小魚放下手機,緩緩站起來···
陸胭慢慢走出來,陶樂在後面幫牽著子。
阿寶在陸胭腳下個不停,尾不斷擺弄婚紗。
人們都說,結婚那天的人,是最的。
婚紗是陶樂選的,抹收腰,潔白無瑕,外層是一片片蕾做的花邊,襯得腰細似流鶯,擺很長,每走一步,就像拖曳了一地的白玫瑰。額前落下兩縷彎彎的發,長髮盤在後腦,上面掛著緻的水鑽,妝容素雅,別匠心,眼睛亮亮的,氣非常好。
頭紗很長,披上後夢幻極了。
小魚靠前去,吞了吞口水,「真好看。」
陸胭整理一下服,猶豫問:「真的好看?」
小魚端來全鏡,「不信你看。」
鏡子裡的孩渾潔白,艷四,紅畫,都快認不出來了。
陸胭不自上臉頰。
好啊!
幾個孩圍上來,嘰嘰喳喳說著祝福,陸胭站在中間,臉頰,開心地連說話都忘了。
擺沒人牽著,散在地上,像朵倒蓋的花,花的盡頭是直立的蕊。
陶樂站在窗邊,後的花瓶裡著一束紅玫瑰,花瓣上還沾著水,妖嬈多姿,異香襲人。往窗外看看,遠的天邊已經有了芒,清晨快來了,看著看著,眼睛有些酸,也像那紅玫瑰一樣,帶上水了。
魏靖涵過來摟住。
陶樂看著那群孩中的陸胭,聲說:「怎麼就那麼快嫁人了?當初還是那麼小的,怎麼一轉眼就嫁人了?」
魏靖涵輕輕吻住額頭,「小胭不是嫁很遠,你們還是能見面。」
陶樂拭去眼淚,「哭什麼?這麼好的日子,我該笑。」
魏靖涵幫拿好紙巾,「對,多笑笑。」
陶樂看著他,「靖涵,婚禮時,你牽好。」
「我會的。」
陶樂深呼吸,「走吧,我要送兒出嫁,我要看走出這扇門。」
再看走進另一扇門。
想一想,心頭又一酸,陶樂強忍著眼淚,上前幫陸胭整理擺。
陸胭轉頭抱住陶樂,「媽,謝謝你。」
陶樂邊整理擺邊嘮叨,「待會出門記得看門檻,你沒穿慣高跟鞋,扶穩了。」
「嗯,我會的。」
「敬茶時看清人才喊,別了。」
「知道。」
陶樂給提包裡揣一瓶清涼油,「站久了怕你頭暈,到時搽一些到鼻子下,提神,這個不刺激,我試過了。」
「媽!」陸胭再也忍不住,抱住哭起來。
「哭什麼,我都沒哭,····哭什麼····。」
小魚幾個上前安,安安著又有點想哭。
陸胭抬起頭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將淚意回去,拿手掌扇搧風,將眼睛扇乾了,「不哭,我不哭。」
阿寶跳上臺,輕輕的手,微微歪著頭,模樣可又傻氣。
陸胭從屜找出一個紅蝴蝶結給它戴上,阿寶歪頭歪腦,爪子擺弄著這個新玩,陸胭著它的頭說:「阿寶,等會你也去好不好?」
「喵~」
時間不早了······
馬路上已經傳來鞭炮聲,陸胭放下頭紗,到房間坐好。小魚幾個很興,「來了來了,我們上。」
鞭炮聲持續到樓下,一共20輛車,街頭排到街尾,裝飾簡潔大方。
街坊鄰居都出來了,個個帶著笑,連路人都停下來觀看,小孩們不約而同看著漂亮的婚車,好幾個圍著車子跑起來。
陸胭悄悄拉開窗戶看看,看到這麼長的車隊,輕輕摀住,「長庚這麼高調?」
定睛看著最前面那臺黑車,不一會兒,一個高大的影從車裡出來,手裡捧著花,一白,西裝右邊別了白玫瑰,頭髮梳往一邊,出額頭,清雋毓秀,溫潤明朗。
往那一站,氣質渾然天。
邊的伴郎對他說著什麼,謝道年點了點頭,陸胭在樓上一直看著。
似有應,他往三樓窗戶看來。
連忙避開,心突突地跳。
男人們整裝待發,一一上樓,謝道年止住他們,「待會分兩隊,胭胭家的廚房沒有防盜網,方思賢,你找幾個人爬上去,對面有家五金店,去借把梯子。 」
「好。」
羅歐說,「你行啊。」
謝道年看看時間,「未雨綢繆比較好。」
事實證明,小魚幾個真的不是省油的燈,謝道年從頭到尾都很冷靜,無論是繞口令還是回答關於陸胭的一些問題,謝道年把繞口令說得順暢,關於陸胭的問題也都能回答上來,紅包從門底下塞了不,小魚們就是不開門。
陸胭坐在房裡,聽見他們這群人的抓狂聲,慢慢笑了。
長庚還真淡定。
陶樂和魏靖涵站在外面,見他們這麼來勢洶洶,有些擔憂,「該不會要拆門吧?」
魏靖涵笑了,「應該會。」
小魚幾個還堵著門,男人們想出撬門的辦法,雙方僵持不下,時間一點一點耗著。
在大家準備找傢伙翹門時,謝道年止住他們,他講著電話,「好,你們把門開了。」
放下電話,裡面就傳來孩們的尖,看來方思賢幾個已經進去了,不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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