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瑤不知道別人回娘家時是什麼模樣,只知道自己回娘家的時候,門口一個迎接的人也沒有。
“小姐?”
守門的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在門口停下,還以為是有貴客來,走近一看,才發現下馬車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上個月才出嫁的段家二小姐,一下子,臉就變了。
段清瑤眼睛沒瞎,自然是看到了。
不過,并沒有往心里去。
不值得的人和事,素來不會放在心上。
如果說在這段府還有唯一留的人,那便是弟弟段清楊。
“大爺在家嗎?”
“在府里!”
“老爺呢?”
“老爺不在府里!”
不在也好,省得麻煩。
反正,從頭到尾想見的人就不是自己那個面上看起來明磊落,實際上則滿腹心計的渣爹!
段清瑤領著安王爺進了府,剛走到荷花池邊,迎面便走來了一個穿著紅的影。
敢在府里穿得如此招搖的人,除卻段紅嫣,還能有誰?
多一事,不如一事,段清瑤準備掉頭躲開,君炎安卻是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他指著池塘里的荷葉,大一聲:“本王剛剛看到一只鯉魚跳起來,那只魚有這麼大,實在是太神奇了!”
君炎安兩手在前比劃了一下,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只鯉魚,而是一頭豬。
“不可能!”
稍稍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一只鯉魚不可能長得那麼大,除非那是一只鯊魚!
“真的,本王沒騙你,若是本王騙你,本王就是一頭豬!”
段清瑤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自顧自的嘀咕道:“你現在和一頭豬也差不了多!”
“你說什麼?”
君炎安假裝沒聽到。
“ 呦,我還以為我看走眼了呢,這不是安王妃嗎”
說話間,段紅嫣已經走到了跟前。
上說著安王妃,卻是不見半點敬畏。
“大膽,見到安王爺和安王妃,還不行禮!”
段清瑤不想惹事,可是不代表怕事。
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偏,既然如此,自己還要客氣什麼呢?
原來這就是安王爺?
段紅嫣下意識的瞟了君炎安一眼,長得倒是一表人才,沒想到卻是一個傻子。
可惜了!
“清瑤給安王爺,安王妃請安!”
段紅嫣雖然心有不甘,可是做做樣子還是需要的。
段清瑤冷冷的瞟了段紅嫣一眼,這人倒是機靈。
“清瑤是誰啊?”
段清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不想回答。
“姐姐難道沒和王爺提起過嗎?我是段家二小姐段清瑤!”
“哦!原來如此!你看,又有魚跳起來了!”
比起段紅嫣,儼然在池塘里頻繁跳起的紅錦鯉更能吸引君炎安的興趣。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像是一個貪玩的小孩子一般跑到了圍欄邊上,指著池塘里的魚兒笑靨如花。
“呵,可惜了一張好皮囊,只可惜了,是個傻子!”
君炎安一離開,段紅嫣便懶得裝了。
在沒有段清瑤的允許下,直的站了起來。
君炎安腦袋是不靈,這是事實。
可是這話從段紅嫣口里說出來,卻讓段清瑤覺得分外刺耳,就像是用一把針在心上扎一般,一開始還沒覺得怎麼疼,可是后來,那痛楚的覺卻是通過流向四肢,疼得渾都不自在了。
“可惜了一張好皮囊,偏偏長了一張狗!”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是誰還能聽不出來,這是在說段紅嫣。
站在段清瑤側的杏兒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真的是越來越喜歡小姐現在的模樣了!
以前只有擔驚怕的份,可是現在,卻是覺得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況,他們小姐都不會吃虧的!
段紅嫣萬萬沒想到昔日如同柿子一般的賤丫頭,如今竟然敢當眾落的面子。
“你別以為嫁給了安王爺,就真的高人一等了!別忘了,你只不過是我的替,是一個冒牌貨!”
段紅嫣惡狠狠的警告,以為自己這麼說就能殺了段清瑤的威風。
可是沒想到的是段清瑤不怒反笑,“王爺就在這啊,你要說盡管去說好了,我這安王妃的位置,隨時可以拱手相讓的!”
“對了,忘了提醒你,欺君之罪,可是要砍頭的!”
以前只覺得段清瑤是個沒腦子的慫包,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居然這麼牙尖利起來了。
段紅嫣琢磨了一下,和段清瑤置氣實在是沒有必要!
雖然說現在是安王妃,位份是比自己高一些。
可是日后,待太子登基之后,自己可是皇貴妃!
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安王妃見到,不也得行跪拜大禮嗎?
“算了,不過就是一個傻子王爺罷了,誰稀罕!我倒是覺得,你和傻子配一對,那真是天造地設。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天上一對,地上一雙,絕配!”
段紅嫣笑得合不攏,和斗,段清瑤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份!
“你竟然敢這麼和安王妃說話?”
段清瑤還沒怎麼著,一旁的杏兒就氣得跳腳。
他們小姐為了了這麼多的委屈,可是到頭來,一句好話都沒落著,反倒還了一個笑話,實在是可惡!
“怎麼的?一個小丫頭還想反了不?對了,杏兒,忘了告訴你,你妹妹蘭兒,前兩日也進了段府當丫頭,就留在我的院子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的!”
一聽段紅嫣這句話,杏兒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經歷了這麼多事,早就把大小姐看了。
段紅嫣又豈是一個寬待下人的主子
特意將蘭兒留在邊,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拿罷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想干什麼?”
他們讓替嫁,嫁了!
段清瑤以為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可是沒想到樹靜而風不止,段紅嫣居然還有下手。
“我還能干什麼?不就是一個丫鬟罷了。瞧你們張的樣子,臉怎麼那麼不好看!這人啊,就應該多笑笑,否則的話,容易老!”
“希像你說的那樣,若是讓我知道你待蘭兒,我一定——”
“一定怎麼樣?讓你的傻王爺替你出氣?”
段紅嫣斜斜的瞄了不遠的君炎安一眼,只見他趴在欄桿上,也知道在和魚兒說什麼,一個人笑得就像是傻子一般!
不對,他就是一個傻子!
昭樂長公主卑微地愛了梅鶴庭七年。 她本是晉明帝最嬌寵的女兒,平素半點委屈也受不得。偏偏一眼相中瓊林宴上清傲孤高的探花郎,選爲駙馬。 爲他生生折了驕傲的心性 爲他拼了性命不要的生下孩子 然而七年間,他白日忙碌,夜晚矜淡,嘴裏從無溫存軟語。 宣明珠以爲他心裏總歸是記得的 。 直到太醫診出宣明珠患了不治之症,時日無多。 駙馬卻冷眼質問:“殿下鬧夠了沒有?”拂袖而去。 那一刻,長公主突然想通,這七年忒麼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 放下之後的長公主,紅妝馳馬品美酒,綠茶痞叔小狼狗,哪個他不香? 玩夠了,她將一紙休夫書扔到梅鶴庭腳邊,一笑百媚生:“記住,是本宮不要你了。” 駙馬看着站在她身旁的英俊小將軍,慌了神。 *** 梅鶴庭學從帝師,平生將禁慾守禮刻進了骨子裏。 直到得知真相的那天,向來自持的大理卿,瘋了一樣遍尋天下名醫。 後來他不惜用自己的心頭血作引入藥,跪在長公主面前,眼眶通紅: “求殿下喝了它,臣不會讓你死的。” 宣明珠當着衆人的面,微笑將那碗藥倒在地上:“本宮性命,與你何干。”
為了他至愛的皇后。他將她扔進蛇壇,任蛇吞食,當她拼死生下的胎兒,只換來他的一句:“這半人半蛇的東西,給朕拿去喂鷹。”
容娡生的一番禍水模樣,纖腰如細柳,眼如水波橫。雖說家世低微,但憑着這張臉,想來是能覓得一份不錯的姻緣。 怎奈何她生在亂世,家鄉遭了水災,不得已同母親北上去尋親。 逃難的人,兇狠的緊,一不留神,口糧便被搶了個淨,更要將人擄了去。 容娡慌不擇路,逃至一家寺院。 佛祖像前,焚香的煙霧被腳步聲驚擾,浸染上幾分甜香,縹縹緲緲的晃。 容娡一眼瞧見那個跪坐在蒲團上,俊美無儔卻滿身清冷的男人。 她知他身份尊貴,恐他不會出手相救,一咬牙,扭着細腰撲進他懷中,擡起一雙盈盈淚眸看他,軟聲懇求:“郎君,救我,救救我,求您……” 謝玹眼眸低垂,長指虛虛扶着她的腰,如同悲憫衆生的佛尊玉相。 在容娡咚咚心跳聲中,半晌,輕輕頷首。 * 世人皆知,國君禮重百家,更對國師謝玹尊崇有加。 起初,容娡接近謝玹,不過是因他掌握大權,性子又冷,不是輕浮之人,既能給她一份容身之處,又不用她搭上自己。 她盡己所能的讓謝玹爲她側目,用溫柔的僞裝,讓他以爲她非他莫屬。 但在亂世中,於她而言,男子不過是她依仗美貌,可以輕易利用的稱心之物。 今朝她哄誘着謝玹,安身立命。改日亦可選擇旁人。 可容娡萬萬沒想到,容身之處有了,自己卻再沒能逃出他的掌心。 ——那個滿身神性的男子,有朝一日竟會站在皇位之上,皁靴隨意踢開國君的頭顱。 他若無旁人般丟開染血的劍,一貫清沉的眉眼,眼尾暈開薄紅,目光一寸寸割過來,將她逼退到角落。 如玉的長指曖昧地箍住她的腰側,嗓音噙着陰沉的低啞: “孤在此,你再說一遍,想嫁誰?” * 謝玹一生冷血寡情,算無遺策,從未心軟。 唯一的失算,便是讓那個不愛他的女子入了他的心,動了他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