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秦如站在門口，表不太好，甚至可以用泫然泣來形容。

傅時聿腳步一頓，“怎麼了？”

沈秦如就這麼哀怨地看著他，清秀的臉上滿是傷心。

宋輕看氣氛不對，默默地替他們關上門離開。

在心里，沈秦如早就出局了，傅時聿的格絕不是吃回頭草的人。既然造不威脅，宋輕表面上敷衍兩下也不至于得罪人。

傅時聿并沒有太多耐心，語氣不免敷衍了些，“我還有事，你有什麼事就說。”

沈秦如自然聽出了他的不耐煩。

一顆心涼到了極點，但還是忍著心痛問出來，“我大伯要我聯姻，你知道了？”

“嗯。”

沈秦如難以置信，“你知道了還同意他的做法？”

“他答應我會考察對方家世人品，有我幫忙監督，你可以放心。”

傅時聿面無表道，“你也不能一直這樣住在我的房子里，時間長了，對你名聲也不好。

沈秦如一番心意被漠視，忍不住嗤笑出聲，

“家世人品？許家家世不好？還是許言鈞人品差？時聿，你到現在都不肯面對現實嗎？我離婚不是因為別的，是想和你在一起。”

和別人聯姻？

那做的這一切意義何在？

北城還有哪些家族會比許家更好？

越想越瘋癲，

“你別說你不知道當初許言鈞家暴是假，不過是我想要離婚制造出來有利于我的輿論，你當時明明知道，卻還是幫著我擺許言鈞。如果不是想要和我在一起，你何必這麼勞師眾？”

傅時聿皺眉，“我以為你過得不開心。”

以為想要擺這段婚姻，看在他們的份上，他才出手干預。即使當時明知道家暴是假，可他依然幫了。

“呵。傅時聿，你太自欺欺人了吧。”沈秦如站在他面前，仰面盯著他的臉，“你當初給了我錯覺，如今我眾叛親離，你卻不管了，你這是要死我嗎？”

不介意再上演一幕自殺。

反正每一次他看到自己面臨危險都會妥協。

臉上掛著慘然的笑，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袖珍刀，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沈秦如，這招還沒用夠嗎？”傅時聿冷然出聲，一雙眼睛出冰冷的寒意。

沈秦如凄楚的笑，招別看爛，但管用。

用命拿住他，憑他對自己的承諾，一次次地拿命威脅。

什麼吃錯藥？又不是三歲小孩，那不過是騙他的心疼罷了。

可他來是來了，卻是公事公辦的照顧，期間卻不斷的看手機，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

眼睛里沁出冷意，“是不是時綏讓你把我嫁出去？”

傅時聿皺著眉，“和沒關系。”

沈秦如一陣冷笑。

那他憑什麼！

憑什麼私自決定的未來。

為他犧牲的還不夠多嗎？縱然以前是對不起他，但是已經在努力彌補，甚至犧牲了和許家的聯姻，把自己搞眾叛親離的局面。

沈秦如凄苦地看著眼前這個冷面的男人，

“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有危險，你就會幫我，出現在我邊。我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以前是我的錯，我愿意用一輩子彌補你，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呢？連這個機會都要剝奪。”

氣息沉重，握著刀柄的手微微抖。

傅時聿冷眼瞥了一眼手里的刀，毫沒有阻止的跡象，就好像眼前這個人的死活和自己無關。

然而男人說出的話更無，“任何承諾都有時效，而我已經做得夠多。”

他上前一步。

沈秦如卻戒備地往后一步。

傅時聿冷冷地盯著，薄勾出冰涼的弧度，

“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慫恿文舒？你以為我不知道時綏被綁架那次有你的一份功勞？你以為我不知道緋聞是你故意放出？我一次次放任，只不過是給你機會。但是秦如，任何事都不能及底線。”

沈秦如人恍恍惚惚的，原來他都知道，虧還以為自己做得人不知鬼不覺，看向他的眼睛，似乎要看清他的心，喃喃地問，

“時綏就是你的底線？”

他沉默了片刻，緩緩吐出一個字，“是。”

“呵……”沈秦如輕笑出聲，眼睛里冒出了淚花，“所以我做的這些都是一廂愿，我放棄對我那麼好的許言鈞是咎由自取？”

傅時聿沒說話。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

當初是，現在也是。

沈秦如像是突然想明白了，隨著手一松，刀落地，在地毯上撞出悶聲一響。

傅時聿撿了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看著也只能嘆一口氣，“我讓傅九送你回去。”

沈秦如抹掉眼淚，出蒼白的笑，“不了，我去找許言鈞，和你一起吧。”

傅時聿看了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

馨園包廂里，時綏垂眸看了一眼被推至眼前，放在墨綠盒子里的項鏈，再看向正在點菜的許言鈞，“許總這是什麼意思？”

許言鈞沒理，徑自點完了餐，等服務員走出去關上門后，他才看著那條項鏈道，“第一眼就覺得適合你，珠寶配人才能彰顯它的價值。”

時綏笑笑，蓋上項鏈盒，又推了回去。

“無功不祿，我和許總也沒什麼關系，不能此大禮。”

一億兩千萬的項鏈，著就燙手。

除非腦子壞了，才接他目的不純的禮。

許言鈞掀起邊薄笑，“我們這關系說革命戰友都不為過，同樣腦袋頂上一片青青草原，應該彼此惺惺相惜才對。”

時綏聽出他這是還不甘心呢，想把拉自己的陣營。

可沒功夫陪他玩，只好笑著道，“許總如果不甘心，不妨拿出真心好好把沈小姐追回。”

“我許言鈞別的不說，回頭草堅決不吃，這天底下又不是沒人了。”他撇撇，一臉嫌棄。

時綏一愣，“那你讓我陪你吃飯是為什麼，難道不是商量著如何拆散他們嗎？”

許言鈞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一時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時綏黑了臉，是有說什麼好笑的事嗎？至于笑這個樣子？

“你還真是可，怪不得傅時聿到現在都沒有決定和沈秦如在一起，要是我，我也舍不得。”許言鈞眉眼間殘留著笑意，然而提到那個讓他如吞了蒼蠅的人，笑意終究是淡了些，他聳著眉，懶懶散散地道，“我不過是想在你面前個隊，和傅時聿分開后，考慮考慮我唄。”

“許總說笑了。”時綏打著太極。

許言鈞聽出了話里的搪塞之意，臉上笑意收斂，難得的一本正經，湊到面前，“我可沒說笑。今天我可是推了重要的生意來陪你吃飯，還不足以表明我的誠意？”

時綏向后直了背，避開他的靠近，“你只是不甘心，認為傅時聿搶了你的人，所以你也想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