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遲遲給的財務報表，知其中必然有問題，但家炳和財務總監經過專業手段化過的數據，需要一一核對，如此龐大的數據，哪怕是專業的審計人員來審，也需十天半個月才能完。

所以只能抓重點，憑自己的工作經驗從這些龐大的數據里找出最容易做假的地方去手。至于詳細的數據，以后給審計，如果還有以后的話。

沈鷹州原想和討論婚禮的細節，但見認真盯著電腦，雙目一眨不眨的，便不忍心打斷的思路，安靜在旁邊等著，隨時準備給提供一些思路。

卻見姜宜忽然一摔鼠標，興道：“我就知道他們會在本費用上做手腳，增加虛假的利潤。還有銀行的貸款用途，并不是用在生產研發上，而是拆東墻補西墻用來應付供應商。”

沈鷹州：“既然找出問題，那能不能現在關了電腦休息？”

姜宜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才想起兩人一直在視頻呢，有些不好意思：“你先睡，我要再研究一下，雖然看著連年虧損，但比我預計的要好，沒有想象中的糟糕。研究完，我還需要寫個報告發給月輝總，他要求我當日事當日畢，今天要是沒有收到我的郵件，明早又要電話過來罵我了。”

許月輝的威隔了這麼久還深刻地影響著姜宜。

沈鷹州生氣：“明早我就讓他滾蛋，以后我管明禾。”

姜宜笑，“你管明禾？那你還有時間籌辦我們的婚禮嗎？”

這話說得沈鷹州心很熨帖，“你啊現在說話學聰明了，知道撿著好聽的說。”

“都是跟沈總學的說話之道。”

“我的說話之道？不是常嫌我說話下流嗎？”

深更半夜，他這話題又要往兒不宜的方向引了，因為彼此都心知肚明，他的“下流”話只在特定的時候說。

果然，姜宜的臉悄悄紅了，無法全心全意再認真工作，關了電腦：“你很煩啊，趕去睡覺。”

“想抱著你睡。”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隔壁的煙從家里回來，見房間的燈還沒有關，所以敲門打招呼：“姜宜，晚安。”

煙是個很暖心的孩，敲門的目的就是想告訴姜宜一聲，回來了，住在隔壁，不用害怕。

“晚安，明天見。”姜宜回應。

這是兩人每天晚上打招呼的方式。

姜宜回應完，再看視頻里的沈鷹州，其實很想他，很想被他抱著睡，但半個想字都不肯說，因為怕一說，沈鷹州會連夜趕來。

永遠不要懷疑一個男人在這方面的行力。

沈鷹州現在變得主，“想你，早點工作完回來。”

“好。”

兩人這才依依不舍地掛了視頻。

沈鷹州從來沒有問過姜宜在海港市的工作環境，姜宜也沒有主說過關于譚凜川的事。

實際上，姜宜在和煙出去的兩次都不巧遇到譚凜川之后，便知道，所謂的巧合都是不巧合，往往是心策劃，只是姜宜那時以為是譚凜川是為了追煙而制造的巧合，沒有多想。

沈鷹州關了視頻，收到南力的信息，“這位廠長一直想賄賂姜小姐。派他兒照顧姜小姐最初的目的，也是為了讓兒當說客，但不知什麼原因改變了主義，我擔心他會給姜小姐下套，姜小姐同意做假報告。”

沈鷹州：“你太小看。”

姜宜現在不是從前的姜宜，因為他的緣故，這幾年，明里暗里的算計不計其數，家炳的伎倆在姜宜面前不值一提。

南力繼續匯報：“那位姓譚的，先后見過兩次姜小姐。”

從姜宜來海港市出差開始，沈鷹州便讓南力過來暗中保護。海港市魚龍混雜，關系復雜，尤其譚家在當地的勢力，沈鷹州不放心姜宜一個人來。

“此人心思深不可測，兩次見面的目的看似是為了廠長的兒，和姜小姐無關。而且他似乎對他父親的事毫不關心，從他父親被抓之后，他至今沒有任何作，也沒有運作任何關系，甚至樂見其。”

這點沈鷹州不意外，他和家人之間以利益為紐帶，何況譚家這種大家族，親未必深厚。

只是姜宜的安危無小事，他不敢掉以輕心，囑咐道：“這幾天再派兩人暗中保護。至于譚凜川，且看他想做什麼。”

敵不我不，敵若我先，這是沈鷹州現在的事原則。

“收到。”

這邊煙還是盡心盡力地支持著姜宜的工作，只是聽完爸爸說的工廠的現狀，私下其實也很焦慮，這家工廠是爸爸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廠里很多工人在這工作了二十多年，是看著長大的親人一般，還有家整個家族都是仰賴著廠子而活，如果破產了，不敢想這幾百上千人該怎麼辦？

知道無法，也不能去改變姜宜的分析報告，但是想了解真到了無路可走的程度了嗎？

所以想讓姜宜一點消息，好讓有心理準備。

姜宜并非要瞞，只是也確實不知軍工集團最后會怎麼決定，所以很真誠地說：“我只是就咱們廠的況如實地寫分析報告，資產重組的項目組會參考我們做的分析報告，但最終方案，我們誰也不知道。”

姜宜見出失的神，大約因為力很大，臉上的神采不如最初見面時那般飛揚，社會很殘酷，窮人或者富家小姐，各有各的力。

“姜宜，所以況真的如我爸爸說的那麼糟糕了嗎？”

姜宜：“也許沒有那麼糟糕。”

這句話，也是姜宜和許月輝匯報工作時說的，這家錨鏈廠的產能大，且質量優于同行，所以軍工集團每年會給他們固定的訂單，但這幾年連年虧損，其實最大的問題是本太高，尤其人工方面。

家炳被人拖累，廠里年齡大的工人，他念舊舍不得辭退，但他們勞力跟不上，只能招新人，本翻了一倍，還有家整個家族的人，全是拿著高薪，幾個人干的活，其實一個人就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