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蔣譽序真的不是很記得徐也清這號人，如果不是自報家門，看到的臉，他是毫無印象的。

蔣譽序讀書的時候確實被不人追過，但他沒有遇到過來電的，那個時候一門心思在學習上，記不住異的長相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一個異漂亮或者不漂亮，他無心去研究，也跟他沒關系。

正如當初他在律所再見歸晴的時候，也對沒什麼記憶，是先說了哪里見過，他才想起來。

鄭櫟靈沒說錯，他這人單這麼多年是有理由的。

但他曾經是真的對異沒有任何想法，他甚至自信地以為自己一輩子都可以這樣。

直到——

“學長，我們去那邊聊聊吧？”徐也清的聲音打斷了蔣譽序的思路。

說話的時候，手還搭在他小臂上沒有松開，但力道不大。

蔣譽序覺到了這個，低頭看了一眼，正抬起手拂開，余忽然瞥見了一道影。

蔣譽序立刻朝那道影看過去。

是歸晴和NV海城分部的一個經理，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經理看到蔣譽序看過來，笑著問：“蔣律，你和徐小姐認識？”

蔣譽序點點頭。

徐也清對經理說：“蔣律是我學長，我們一個學校畢業的。”

經理：“那真是太巧了。”

徐也清：“是啊，沒想到學長和你們公司也有合作。”

經理：“蔣律合作的是北城的分公司，我們晴工開發中心的項目。”

經理很自然地cue到了歸晴，順便給徐也清和歸晴互相介紹了一下，“晴工，這位是DC科技的同事，徐也清，跟我們有技合作。”

“晴工，你好。”徐也清笑瞇瞇地朝歸晴出手來。

歸晴垂眸看了一眼，出一個得的笑，短暫地同握了握手，“你好。”

徐也清。

學長。

聽見這兩個關鍵詞，再結合一下同事的介紹，歸晴立刻就猜到對方的份了——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你們聊，我去那邊看看。”歸晴跟徐也清握完手就走了。

蔣譽序看著的背影，鏡片后的眸有些復雜。

……

徐也清多年沒見蔣譽序，對他十分熱主。

兩人來到酒水臺前，徐也清想要跟他喝杯酒，被蔣譽序按住了：“喝果吧，安全。”

蔣譽序的生活習慣很好，不煙，也很喝酒。

就算喝，也只是小酌，不會喝到意識不清醒。

他人生的一大準則就是點到即止、過猶不及，他不會允許自己對任何事上癮或是沉迷。

但徐也清不知道這些。

蔣譽序那句簡短的“安全”，被理解了對的關心。

徐也清出了一抹乖巧的笑，點點頭，換了果。

和蔣譽序了杯，小抿了一口果，主問起了他這幾年的向：“你畢業之后一直在北城嗎？”

蔣譽序：“是。”

徐也清：“我聽說過你的律所，短短幾年做到這樣，很厲害。”

蔣譽序：“謝謝。”

徐也清：“我聽程學長說，你這些年一直沒有談過朋友——可是學長你這麼優秀，應該很多人追的吧？”

蔣譽序：“在忙工作。”

他的每句回應都很生，看似回了，但又給人一種距離。

明明面對面站著，徐也清卻覺得他們之間有一道無形的墻。

蔣譽序雖然沒有不理，但也只是維持了基本的社禮貌而已，話題都是主挑起的，他看起來并不想和有太深的通。

意識到這些，徐也清心底不免失落，但很快又說服了自己，打起神來繼續和蔣譽序聊。

蔣譽序小口喝完了杯子里的果。

他勉強同徐也清聊了一會兒，正準備放下杯子離開的時候，歸晴忽然過來了。

蔣譽序停下作，抬起頭看著對面的人。

歸晴拿了一杯果，兩人對上眼之后，又一次把他當了空氣。

蔣譽序側的手微微收幾分。

而就在此時，一旁的徐也清對他發出邀約：“學長，明天你有空嗎，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好。”蔣譽序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下來。

話是對著徐也清說的，目卻不自覺地看向對面的歸晴。

歸晴沒什麼反應，喝完果就走人了。

蔣譽序的手握了拳，盯著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

徐也清這次看出了端倪，看了看歸晴的背影，又試探地問蔣譽序：“學長，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要跟晴工說？”

蔣譽序回過神來：“哦，突然想起了幾件工作安排，不過不急。”

“難得放松一下，還是不要談工作啦。”徐也清笑著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之前讀書的時候滿心都是學習，現在滿心都是工作。”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之前多麼悉似的。

蔣譽序聽了覺得奇怪的，但教養使然，他并沒有直接去反駁徐也清。

——

宴會散場的時候還不算太晚，九點半，海城的夜生活正是最熱烈的時候。

不過蔣譽序向來是個沒有夜生活的人，散場后他便回到了酒店。

到酒店上樓的之后，蔣譽序下意識地看向對門。

歸晴沒回來。

剛剛在大堂的時候，他看到了陪一起出差的幾個同事，他們都回來了。

去哪里了？

蔣譽序微微皺眉，手下意識地進了西裝兜里，到手機。

可下一秒，耳邊又回起了昨天歸晴同他說過的那幾句話，以及早上跟程覓的聊天。

現在程覓和歸晴和好了。

歸晴說得沒錯，他沒什麼立場過問的私生活。

蔣譽序不聲地刷了房卡，進了門，直奔浴室去洗澡。

本以為洗過澡后，能將腦子里七八糟的想法清除一番，然而，收效甚微。

蔣譽序站在門口踱步，只要聽到外面有靜，便忍不住開門去看。

這樣的行為一直持續到十一點鐘。

蔣譽序再次打開房間門的時候，終于看到了歸晴的影。

彼時，剛停到對面門口，正在從包里翻房卡，還沒來得及轉。

大約也是聽見了這邊開門的靜，歸晴難得投過來一個眼神。

蔣譽序沒來得及思考，口便問：“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歸晴沒搭理他，轉刷了房卡，便“嘭”一聲關上了門。

關門制造出來的靜很大，傻子都能到散發出來的不悅。

蔣譽序的臉變得有些難看——就因為他剛才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