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52°
在車上打了一路的盹, 回到家裏又睡了個昏天暗地,直到夜濃重,整個人才徹底活了過來。
公司的人都知道今天請了事假, 沒人打電話擾, 夏葵趴在床上理了幾條工作消息, 繼續著天花板發呆。
隔壁房間,王歆玥在煲電話粥, 跟人聊得火熱。
睡不著, 好想找人聊天。
瞥一眼手機,和左聿桉的對話框毫無靜,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把電話撥了過去。
手機掛在耳側,嘟聲一聲接著一聲。
三秒後,電話接通。
“喂。”
“左聿桉,你在做什麽?”聲音帶著連自己都沒發覺的嗔。
一聲輕咳後, 夏葵聽到男人帶著啞音的笑和窸窸窣窣的翻聲, 耳朵有點熱,兩人在一起這麽久, 很主打電話給他。
“你睡好了?”又是兩聲連續的咳嗽。
嗅出不尋常的味道,背脊離開床頭, 無意識地咬住下,“你生病了嗎?”
……
一句想見他, 左聿桉就安排了司機來接。
賓利車穿梭了半個城市,從城東開到城南, 最後進了京韻別墅。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他每天早晚親力親為地接送上下班, 竟然要開上三十多公裏的距離。
陪跑了一趟安慶縣,往返四個多小時的車程, 夜裏被又哭又鬧地折騰了半宿,還有早上的冷水澡,左聿桉發燒這事兒,得負全責。
京韻別墅的安保確認了車號牌後,擡桿放行,直到再也開不進去,夏葵從後座下車。
夜裏十點,園區裏靜悄悄的,獨棟別墅之間距離很遠,鄰裏被枝繁葉茂的芭蕉樹隔開,樹掩映下是柱形的落地路燈,沿著白的鵝卵石小路直接到了A6棟的門口。
月斜下來,腳下拉出一道黯淡的影子,風一陣陣地吹,把上的香氣吹了過去。
“某人終于想起來問問自己男朋友的地址了?”大門敞著,左聿桉一灰麻料睡站在門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客廳裏鵝黃的燈了出來,他浸在裏,看不出有什麽異常,只有神懨懨的。
夏葵噎了一秒,也沒反駁他的調侃,墊腳探上他額頭。
有點燙。
目相撞,仰頭看他,“吃藥了嗎?”
“懶得吃。”
見還在原地站著,他長臂一把人擄進門。
夏葵進房間的第一就是:萬惡的資本主義。
這間別墅實在是太大了,客廳和廚房在南北兩頭,一眼不到底。現代風,灰調,裝修風格跟他的辦公室如出一轍。
地上放著一雙式拖鞋,朝他看。
左聿桉滿憊懶勁兒,優哉游哉地抱臂解釋:“放心,拖鞋是新的。”
踩進去還合腳,夏葵也就再開口追問,為什麽會有一雙尺碼的新拖鞋。
一樓燈通明,走進去自然地環視一圈,覺得這個房子缺了點人氣兒。裝極,沙發是灰的,櫃子是黑,酒櫃滿滿當當,茶幾上空無一,最顯眼的裝飾畫竟然是一幅銀河星系圖。
把包擲到沙發一角,夏葵隨手綁了一個丸子頭就一頭紮進廚房。發燒就要多喝熱水,這是對發燒自愈最大的理解。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燒水壺,翻出一個小鍋勉強替代,燃氣竈打了三次,還沒出火,秀眉攏一團,“左聿桉,你家的天然氣怎麽這麽難用?”
幾縷碎發在耳邊腮邊晃,曲線分明的軀包裹在寬大的長裏,他走近時眸沉了幾分。
好人做到底,他朝一個方向指了指,“那裏有熱水。”
夏葵順勢看過去,中島臺上有一個白的直飲機,晶屏上的數字“45”格外顯眼。
回敬他一個“生活白癡”的眼神,不甘心地強辯,“你確定四十五度的算熱水?”
左聿桉不置可否,躬過來跟一起認真研究燃氣竈,就是練程度堪憂,看起來比還搞不清狀況。
夏葵擡起下,眼神很難說不是嫌棄,“這到底是不是你家?”
“需要去書房看房産證嗎?”
“那你怎麽連天然氣都不會開?”
“你不也不會嗎?”
兩個人湊得很近,呼吸都纏在一起,夏葵都能到他上的熱度,可能是發燒的關系,他的鬢角有汗珠滾了出來。
線條明顯的手臂在打火鍵上長按了幾秒,藍的火焰嗖一下地冒出來,兩人齊齊後退了半步,互看的時候,忍不住齊齊笑了出來。
行吧,半斤八兩。
廚房很快有香氣溢出,彌散到一樓的各個角落。
他家的廚房很大,冰箱裏的食材很高級,夏葵在瓶瓶罐罐和各種塑封袋裏挑選了半天,最後用蝦仁、幹貝、香菇熬了一鍋養生海鮮粥。
一邊把火調小,開著蓋子熬粥,一邊皺著眉收拾料理臺上的外賣。
餐盒包裝,一看就是高檔餐廳送來的,掀開蓋子撂一眼,飯菜幾乎沒有下筷的痕跡,可見這人挑食得很。
“病了還不吃飯,你是想用死病毒的方式痊愈嗎?”
“這個主意還不錯的。”左聿桉抱臂靠著廚房門,看著那團小影在忙上忙下,時不時地咳嗽兩聲。
夏葵撇,“浪費真可恥。”
高三之後過了幾年很拮據的生活,那時候夏俊傑獄,鄭雲秀無業,夏家的其他人震驚于的“狠毒”,紛紛和撇清關系,經濟上的幫助更是一點沒有,所以見不得別人這麽浪費。
“真該把你送非洲難民營裏去。”
左聿桉也不反駁,繼續沒心沒肺地聽抱怨。
那麽高個子一人杵在邊上看熬粥,夏葵覺得很不自在,“你去外面等。”
左聿桉被逐出廚房,剛好電話響,他一邊聽著廚房裏的靜,一邊劃開屏幕,最後坐在沙發上聽電話。
辛北辰乍乍呼呼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帶著刺耳的喧囂。
“出來玩啊?”
“不去。”左聿桉拒絕得徹底,聲音要多冷淡就有多冷淡。
“一個人在家多無聊?”
無聊嗎?他斂著眸看過去。
廚房裏,夏葵拿著湯勺在鍋裏攪拌,臉上的表溫而專注,把切好的小蔥撒進粥裏,又淋了幾滴香油進去,左聿桉角不自覺地勾起。從記憶裏搜索半天,好像除了,他從沒親眼見過有人洗手做羹湯的樣子,鄭菀佩更是從來沒下過廚房,這種覺很新奇。
過去這麽多年,他的生活兩點一線,除了必要的應酬就是跟辛北辰混在一起,明明在這個城市有父母,也有很多的親戚,可還是無可救藥地孤獨。
可是現在,他想快點打發掉辛北辰了。
他輕咳一聲起,“我發燒了,在家養病。”
“什麽?”辛北辰那頭太吵,沒聽清,又追問了幾句。
後面絮絮叨叨的話,左聿桉沒什麽耐心聽,只留了冷酷無的四個字“我要靜養”,就掛了電話。
世界終于清靜了。
盛出來的海鮮粥,米粒糯中開花,濃郁的鹹香味直往鼻中飄。
這才後知後覺腹中空空,左聿桉重新走回廚房,剛要接過粥碗,手就被夏葵拍開了。
“燙!”一鼓作氣跑到餐桌,放下碗就用兩手住耳垂,回頭就看見他另外盛了一碗放在餐盤上,慢悠悠地端了過來。
“你陪我吃點。”
“好。”夏葵在他對面坐下。
左聿桉吃相極佳,湯匙安安靜靜地往裏遞,隨著每一次吞咽,結上下滾,連個粥都能喝出個如詩如畫的優雅。
手機時不時地震,他看也不看,就這麽專心致志地喝粥。
粥碗空了大半,他開啓誇誇模式,“你這廚藝將來失業的話,可以去開餐廳了。”
夏葵用眼尾瞪他,“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
“開餐廳不好嗎?”他角輕勾,語氣裏有著不自覺的輕哄。
將下的長發綰到耳後,雙手撐腮看他,“將來我寫的劇本拍電影的話,我就讓你在裏面客串餐廳老板?”
“你寫了什麽電影?”
夏葵大學的時候主修編劇,最大的夢想當然是為一名編劇,構思的故事斷斷續續寫了好幾年,畢業之後才發現,在這個圈子裏沒有人脈,劇本跟廢紙無二。
“現實題材的電影,拍了會虧錢那種。”沒細說下去,左聿桉也就沒追問。
吃了飯,夏葵又去藥箱裏翻出了退燒藥,褐的中藥被半杯熱水泡開,味道刺鼻。
左聿桉眉頭鎖,他耷拉著眼皮淡定地往客廳走,對那杯惡心的東西選擇視而不見。
把手背在後,掌心是一顆從冰箱裏找出來的巧克力,語氣得像哄孩子,“吃完藥就給你一個獎勵。”
“不能親,會傳染。”他靠在沙發上,重新把毯子裹在上,顯然對“不能親”這個結果也頗有意見。
“你這個狼。”夏葵的臉唰地就紅了,把巧克力丟他上,扭頭就要往門口走。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左聿桉又把人拽了回來。
“陪我待會兒。”他的聲音啞啞的,攔人攔得急,毯子也被掀翻在地,漆黑的眸子帶著暗。
“那你不準耍流氓。”杏眸圓瞪。
“病人一點福利都沒有?”
餘音落地,夏葵作勢要出手。
“好好好。”溫略高的大掌扣住纖細的五指,左聿桉敗下陣來,可角分明是染著笑意的。
盯著他把藥喝了,夏葵重新坐回沙發。
左聿桉在茶幾上按了一個按鈕,桌面分兩半漸漸開,他從裏面拿出一個遙控,沙發對面的牆上緩緩降下了一個超大的落地幕布。
在一段婉轉悠長的鋼琴聲中,電影《調音師》開始了。
所有的燈都熄了,電窗簾自合上,兩人窩在同一張毯子裏,加上環繞立聲的音響,一點也不次于影院的豪華VIP廳。
茶幾上的加冰威士忌在夏葵三番兩次的阻撓下,徹底了擺設,他拉著的手上滾燙的膛,讓給他降溫。夏葵也因為昨晚他的恪守本分,沒拒絕這種明目張膽揩油的行為。
屏幕上的照過來,沙發上的男人,穿著子踩踏板的腳,赤上彈琴的背影,的思緒漸行漸遠……
鄭雲秀一邊做家務一邊掉眼淚的形依然清晰,清楚自己的格形和那時候有很大的關系,看起來安靜溫和,但固執得要死。
雖然從學生時代就總有人對表達好,可是很難對人敞開心扉,更不會對誰輕易卸下防備。從未松懈地封閉心,保護著一路在上鮮挫折。
影片結束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一點,夏葵突然就明白了左聿桉為什麽會選擇這部電影。
漫長的人生裏面對困境,到底是逃避還是做真實的自己?他在陪著找答案。
的手還在他上,掌下的皮滾燙,一貫冷峻的眉目帶著倦意,看得出是在強撐著神。如果心是由無數個瞬間組,那麽這一瞬間心底最荒蕪的地方,好似被一場洪水席卷,不知名的就要奔湧而出,突然很想吻他。
這樣安靜又溫暖的夜晚,把頭靠過去,呼吸在靜謐的空氣裏一覽無餘。
“左聿桉。”
“嗯?”
手指在他口不帶任何地挲了兩下,難得溫地說:“我想吻你。”
掌下皮劇烈地震,他悶聲笑,“寶貝,你是不是有點太雙標了,電影前還警告我不準耍流氓……”
夏葵有瞬間的惱怒,用力在他腰側掐了一記,一副即使沒理也要占盡上風的模樣,“到底可不可以親?”
左聿桉的角一直降不下來,神也回來了一點,低醇的嗓音從嚨裏溢出,“要不是我病了,你覺得自己有先開口的機會嗎?”
背脊一暖,炙熱的手指在肆意妄為,順著的脊椎一節一節往下,像是把玩著稀世的天珠。
夏葵依然窩在他懷裏,換了個話題,“最近幾天我會很忙,電影上映之後還要去各個城市路演,我可能會沒那麽多時間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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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與內地最近又添佳話。 書香名門的官家獨女即將與頂級財團的孟家長子聯姻,成爲兩岸名流圈裏熱議的話題。 聽聞官小姐腹有詩書氣自華,無論是氣質還是情操在港島都是獨一份的優雅。 對於聯姻這件事,官穎棠一口答應。原因是—— 在香港被迫維持了二十多年的淑女人設,她實在厭煩裝下去了。 嫁去一個沒什麼人認識自己的地方,應該可以稍微……放縱一下本性吧? 於是官穎棠小小地放縱了下,新婚夜,孟清淮從人聲鼎沸的工體把這位世家書香的大小姐扛回了家。 他看着喝得醉兮兮還掛在自己身上撒嬌的女人皺眉。 這是那位傳說中全港第一知書達理的女人? - 官穎棠覺得孟清淮這人沒什麼意思,除了有張帥氣的臉和花不完的錢,一無是處。 婚後某天,她無意中看到便宜老公在書房裏寫字。 當時孟清淮剛洗過澡,房裏沒其他人,他敞着浴袍,人魚線若隱若現,八塊腹肌塊塊分明。 他低頭垂眸,提筆揮毫落紙,書房裏墨香四溢。 性感至極的身體卻做着沉冷禁慾的事。 官穎棠不會知道,孟清淮每天在紙上一筆一劃寫下的是什麼。 直到後來,所有的玩意都不新鮮了,大小姐沒有東西可玩,決定玩自己那位清心寡慾的老公。 趁孟清淮又去了書房,她鑽進正在寫字的男人懷裏,天真又嫵媚地貼着他的胸口問,“幹嘛每天睡前都來寫字靜心,你有什麼靜不下來的?” 男人緩緩擡起頭。 那是官穎棠第一次從這位沒情調的老公眼裏,看到濃濃的慾望。 後來她也說不清—— 那晚到底誰把誰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