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最會邀買人心

周寶茹當著賓客與父親的面，跪下給心敬了一杯茶。

不是怕心，而是怕父親。

心居然說是為了攪合父親納妾。

這話要是被父親聽進去了，周寶茹會死的。

所以，必須低頭。

今天丟人現眼了，改日要千倍討回來。

心接過來，很平淡對周堂主說：“令嬡行事做派，沒學到您半分。往後，願長個教訓。起來吧。”

周堂主臉鐵青。

兒丟人，他也難堪。

事到了這裏，心也打算告辭了。

再留下來，反而失了優勢。

臨走時，心從懷裏拿出一個荷包，送給八姨太：“我自己配制解暑熱的藥，聞著味道很好。”

八姨太道謝。

賓客們不知緣故，但八姨太拿著那荷包，心口一直在狂跳。

借口去洗手間，打開了荷包。

裏面是一小黃魚。

能給老男人做第八房姨太太的孩子，不管如何掩飾，是需要錢的。

也許很缺錢，也許很錢，總之需要。

周堂主在樓上的房間，痛罵兒：“老子的臉被你丟盡！”

周寶茹只是哭：“阿爸，我只是想捉弄一下，替三弟出出氣。”

“老三不爭氣，你也不爭氣，他媽的全是窩囊廢。”周堂主怒喝。

周寶茹怕挨打，只敢哭，不敢再接話。

周堂主讓滾出去。

在門口的時候，瞧見了八姨太。想到自己的熱鬧被八姨太看到了，周寶茹臉上有怒。

八姨太微愣。

進了房間，給周堂主點煙。

“……那個該死的人，居然真讓我兒給跪！”周堂主狠狠咬著煙，舊恨新仇，面孔扭曲。

八姨太滴滴的：“堂主，姜家四這事辦得好。”

周堂主擰眉。

“您想啊，二小姐誣陷，接了二小姐的茶，一笑泯恩仇。往後，您通了和督軍府走近的門路。

再往後，把沈家、容家下去，整個青幫還不是您說了算？知道您看不上景峰督軍，但可以借力打力。”八姨太說。

周堂主聽了這話，不聲，心中卻微微松。

他和督軍府關系一般。

若能借助心，更近一步，也沒什麽不好。

丟臉算什麽？大丈夫能屈能。

“婦道人家，你懂什麽？”周堂主寵溺說。

神緩和了很多。

八姨太湊到他懷裏：“往後您教教我。”

新做這院子的主人，比其他姨太太們都要豪闊。

可手頭的確沒錢。

周堂主寵，什麽都給買，卻沒想到給點現錢。

以至于，沒什麽底氣，怕在傭人面前怯。

打賞傭人的錢都沒有。

心送的那一小黃魚，真是雪中送炭，八姨太不得激。

在周堂主面前，說了心很多好話。

心回家，半路上讓黃包車停下。

白霜在街頭等著。

主仆二人慢步回去。

“你今天辦事很得力。”心誇。

這次出門，心沒帶白霜，是讓白霜提前去“埋伏”了。

——周堂主納妾，借機大肆宴請，其實是斂財。

誰接到了請柬，敢不去喝酒？去喝酒，誰又敢不送重禮？

小公館不可能養很多的傭人，但客人太多，他的管家會從外面臨時雇些人做事。

心讓白霜點，把自己得白白的，人認不出來，混到周堂主的小公館去幫傭。

白霜果然混進去了。

今日心的裳寬大，二孫晴把東西塞到口袋裏的時候，還以為不知道。

心當即拿了出來，遞給了白霜。

白霜找機會，趁著新娘子下樓，衆人擁時候，利用自己高比周寶茹高，悄悄將紅寶石塞到了周寶茹的發髻裏。

周寶茹當時覺到了，但白霜趁機推了旁邊一個男人。

那男人生得面，周寶茹只當是他故意撞到了，心中竊喜，就沒有追究。

白霜作快、又輕。

“……分事，小姐。”白霜說，“您怎麽知道周二小姐要陷害您？”

心：“我不知道，只是走一步算一步。”

又笑了笑，“我提防了一晚上，不想就這麽點技巧，真是高看了他們。”

然後想了想，又道，“不對，也許後面還有招數。只是第一步失敗，所以後面的招數沒用上。”

白霜：“那個大爺周琮令，他一直在旁邊看。”

“的確還有後招，後招在周琮令那裏。估計要置我于死地。”心說，“這次不，還有下次，往後要特別小心二。”

白霜道是。

兩人步行回了家。

程嫂等人都問周堂主納妾的況，心說給們聽。

幾個人都氣炸。

“您沒有對不起二，為什麽這樣？”程嫂憤憤說。

心上輩子也沒對不起二。只是二爺覬覦，二就因嫉妒而天找茬。

這輩子，還有“窺見二”的嫌疑，那自然更不會饒了。

“所以說，做個好人，沒什麽用。”心道，“哪怕謹慎，只要你出風頭，就會招人妒。”

又叮囑程嫂等人，小心二的一舉一，包括那邊的傭人。

幾個人都點頭。

第二天下午，心拎了馮媽做的幾樣點心，去看督軍夫人。

很主登門。

并不想邀功。

但不來了，督軍夫人是很開心的。

“……我的傭人做了菱糕，新鮮的，您嘗嘗。”心遞上點心。

馮媽做的菱糕很好吃，比外頭買的強。

督軍夫人嘗了一塊，讓傭去沏茶來配它，又吃了兩塊。

心就把自己的來意，委婉告訴了督軍夫人。

是來告狀的。

“……怕您從旁人口中聽到，也怕給您闖禍。”心把昨晚況，一一複述給督軍夫人聽。

督軍夫人聽著，臉很難看；聽到最後，又高興起來。

誇心：“好孩子，還好你機靈。”

又道，“青幫這些人，自以為和軍政府平分秋，真是自大！”

“我一開始就擡出您的名頭，所以我必須要周二小姐跪。不跪，會損了您的威。”心說。

督軍夫人：“你做得很好，心兒。”

不怕事，也不做老好人，督軍夫人是很滿意的。

們倆說著話，景元釗來了。

他剛到家，聽說心登門，就迫不及待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