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染染溫暖地讓他挪不開眼,照片旁配著的幾個醒目的大字卻是讓他如墜冰窟。
“昔日傅氏千金喪自殺,霍三爺人不江山,為之殉”
自殺,殉
黑加的四個大字不斷刺激著陸珩年視覺神經的同時,也猶如利刃,一刀一刀地在割著他的心臟。
染染,他的染染。
他原本還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噩夢,只要夢醒了,他的染染就還在……
可是現在,他已是連自欺都做不到了。
這幾個大字無時無刻地不在提醒著他,他的染染……已經不在了,而且是他……親手將他的染染到了自殺的地步。
穿著這婚紗嫁予他,和他許下生死相依的誓言。
可是到頭來,生時對他避之不及,死后,他也是連將名字和寫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只是……為殉?
呵,他們有什麼權利將這四個字冠到霍銘琛的頭上?
他不過就是個趁人之危,趁虛而的小人罷了!
他的染染,縱然他后來千般萬般對不起,可是…他才是的染染唯一嫁過的人。
他們是神父親自見證過的,只有他,才是有資格和染染“生同衾,死同”的人,霍銘琛他本就什麼都不是!
寒眸中閃過刻骨的偏執與瘋狂,陸珩年的腦海中此刻都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要找回他的染染,就算是一尸,他也必須要讓他的染染回到他的邊。
執念在心頭蔓延瘋長著,他將報紙上穿著婚紗的傅星染牢牢地在自己的心口,這一次,他說什麼都不會再丟下他的染染了。
踉蹌著站起,陸珩年甩開了黎清月過來想要扶住他的手,一個轉便直接瘸著奪門而出。
“珩年,你還要做什麼?你回來!”
黎清月拼命地在后面嘶喊著,卻是本就換不來陸珩年一個回頭。
聯想到他醒來之后的種種,黎清月心中也不由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那就是——陸珩年瘋了,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在傅星染那個賤人死后,竟也跟著瘋了……
……
黑的車子停在了一棟私人別墅前。
陸珩年拖著一條殘從車子里跌跑了下來。
淅淅瀝瀝的雨無地落在他的上,他卻是下意識地弓下了將手里那張印著傅星染照片的報紙護的更。
“染染,別怕,從今以后,只要有我在,我就都不會再讓你淋雨了。”
他低眉聲說著,就仿若傅星染當真還在他的邊一樣。
蒼白著臉走到別墅大門口,他用盡全力地敲門。
“南笙!林淮安!我知道你們現在就在里面,你們出來!出來!將我的染染還給我,還給我!”
他來的時候已經讓助理查過了,他昏迷的這三天里,就是林淮安和南笙帶走了他的染染,他的染染怎麼可以留在別人的邊?
“開門!開門!你們將我的染染還給我!”
他聲嘶力竭的咆哮也分外清晰地傳了房間南笙和林淮安的耳中。
林淮安現在只恨不得將陸珩年千刀萬剮。
握了拳頭,他抬步想要出去,南笙卻是在這時攔住了他。
“南笙?”
林淮安不解。
南笙依舊是沒什麼表,但是過的雙眸,卻是可以讓人看出埋藏在心中的痛與恨。
“我記得,傅星染曾經為了救媽媽,跪在大雪中求了陸珩年整整一天一夜,你現在出去,是便宜了他。”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做下那麼多慘絕人寰的事,如今將人禍害“死”了,卻堂而皇之地跑來這里大言不慚地跟要人,這世上有沒有這般便宜的事?
小安安是救回來的,這條命,也有資格和陸珩年討。
……
別墅門外,陸珩年站在大雨里不停地拍著門,然而卻是始終都無人響應。
雨水淋了他上的病號服,也將他剛合好的傷口再次暈染開來。
冰冷與疼痛織著,也將他的記憶拉回到了一年多前,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當時的他,為了染染給葉欣然捐皮,竟是狠心地讓他的染染在他和的新婚別墅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甚至,也是在那一天,他第一次……手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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