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璇垂著眼皮，遮著眼底閃現的難過，牽著時野和星辰到病床邊，勾說：“兩個小家伙一睜眼就嚷嚷著要見您，這不剛吃了早飯，我就帶他們過來了。”

“太爺爺。”

時野和星辰配合的亮亮道。

老爺子喜不自，朝兩個小家伙出一只干枯輕的手。

沈青璇看著他控制不住抖的手，眼角狠狠一，默然的錯了錯目。

兩個小家伙圍著老爺子說話的時候，沈青璇就站在一邊聽著。

沈青璇清楚記得，一個多月前，老爺子跟兩個小家伙說話時，神總是很足。

可現在，兩個小家伙說幾句，老爺子才勉強說上一句。

說完，便有些氣，要歇上好一陣，方能緩過來。

沈青璇心里難，走了出去。

封楚山看著沈青璇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羅斌就站在走廊里，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來。

看到沈青璇，羅斌轉過：“沈三小姐。”

沈青璇沒有忽略羅斌眼底的那抹紅暈，心頭那難勁兒更是強烈，深深吸了口氣，才道：“我待會兒要出去一躺，時野和星辰……”

“您放心去吧，兩個小爺這里有我。”

羅斌趕道。

“爺爺現在神不好，估計撐不了多久，別讓時野和星辰纏著爺爺太久，讓爺爺休息一會兒。”

沈青璇頓了頓，“爺爺休息的時候，您也別帶時野和星辰出去，就讓他們在醫院里，保不齊爺爺醒了就想見他們。”

“好的。”

“辛苦您了。”

“沈三小姐太客氣了。”

沈青璇看著他，想說什麼，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羅斌比年長那麼多，許多道理比懂。

況且，自己都沒辦法心平氣和接的事，又拿什麼去說服他人接呢？

沈青璇到病房，跟老爺子說了一聲，就要離開。

老爺子卻在這時開口道：“阿錦……”

沈青璇停頓，看向他。

“時野和星辰剛跟我說，阿錦跟你們一起來的？”

沈青璇不是看不到老爺子眼眸里期待的芒，可……

沈青璇不想他失，卻更不想他抱著無謂的希。

狠狠心，道：“嗯，我跟伯母約好去容院。”

封楚山愣住，好半響，他勉力笑笑：“好，去容院，好的。去吧，去吧。”

沈青璇心口發酸，點點頭，轉朝門口走。

“好的。這樣就很好。我，放心了。”

老爺子低喃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沈青璇眼眶酸脹，加快了朝外走的步伐。

……

沈青璇和陸錦剛到容院，便上一個以前常同陸錦約著喝下午茶的富太太。

富太太一見陸錦，先是不敢相信似的一愣，旋即熱的走了上來。

陸錦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面上倒是一片坦然。

“封夫人，好巧啊。”

富太太“驚喜”道，“我記得上次咱們約著一起去容院還是兩個月前的事呢。這兩個多月封夫人是去哪兒游玩去了嗎？都聯系不上您。”

“嗯，是啊。”

陸錦語氣平靜，卻也敷衍。

富太太毫沒被打擊積極，繼續用那副熱的口吻道：“前兩個月要說可熱了，封夫人是去什麼避暑寶地了嗎？快介紹介紹，明年咱也去那寶地避避暑去。”

陸錦看一眼，說出了一個地名。

富太太聞言皺眉，直言這是個什麼地兒，怎麼沒聽說過這樣的話。

陸錦沒接話。

富太太眼睛一閃，突然嘆了口氣，說：“您說最近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江家就這麼沒了，在首都消失了，江家那兒……唉。”

“你想說什麼？”

陸錦挑了一眼。

富太太眼底掠過一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