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威從椅子上坐起,放下二郎,雙腳四平八穩地叉開,俯向前襯在膝蓋上,隔著煙霧細細瞧德賽給他的這場戲。
德賽睨他一眼,看他沒什麼反應,轉頭朝細偉揚了揚下,“家伙拿來。”
細偉從口掏出一把匕首遞給他,見此形,地上那人知道要真格的,面部漲紅充,開始拼命掙扎,“老大,老大,我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求你饒了我......”
德賽踩著他的背,手臂用力掏出卡子藏在下的手,一一手指用蠻力掰直,然后將手掌置于地面,“今天我他媽讓你長長記。”
手起刀落,隨著一陣響徹天際,撕心裂肺的喊,卡子親眼看著自己的兩手指被一刀斬斷。
那鉆心的疼讓他在地上匍匐打滾,翻來覆去,近乎暈厥。
一眾馬仔臉上皆是殺儆猴的驚恐,在那刻都短暫回避了眼神,不去看這殘酷的一幕,唯有那雙狹長的眼并不避諱,閃著饒有意味的。
德賽站起來,把那把帶的刀丟回給細偉,舌尖過門牙,呼出戾氣,將嚼爛的口香糖吐掉,“兩手指,我想個人屁也劃算,這個代,陳公子滿不滿意?”
昂威攤手,“德賽主親自上陣,我昂威怎能不領你這個。”
他靠回椅背,眼波轉冷,“不過,我要糾正你,我人的屁金貴得很,如果下次再有這種事,可不就是兩手指能收場的事。”
他悠然地吸了一口煙,眼底盡是氣十足的嘲弄,意思很明顯,這事兒勉強賣他個面子。
德賽臉也沒黑,先禮后兵,接下來才該是算賬的時候,他暗忖這人狂得太早,這些賬,一件一件慢慢算。
德賽拍拍手上的土,帶著笑意吩咐手下把卡子抬下去,“弟兄們,我們還了陳公子公道,接下來讓我們找陳公子要要說法,你們說好不好。”
后手下齊聲喊好,德賽狂佞一笑,大手一揮,人群里面讓開一條道,四個被捆著的人被推搡著滾上前跪下,眼里還充斥著驚慌失措和不服,齊聲老大。
坤達上前耳語,“爺,華富里和真場子里的小兄弟。”
昂威哦一聲,瞇著眼瞧,坐懷不,甚至覺得耳朵有點,想撓。
德賽接著開腔,“昂威,我在國外這段日子,你的手下砸了暹羅兩個場子,還抓了我幾個手下,這事兒,給我個代如何。華富里的夜總會,真的賭場,都給我砸到停業整頓,我相信沒有上面的指示,下面的人也不敢來,華富里的場子我沒記錯的話是興夫舵主的領地,真則是滿拓舵主,這兩位造了我這麼大的損失,你這個做老大的,要不要替手下給我個說法?彌補一下我的損失?”
德賽滿眼著狡黠的笑,盯著坐在椅子上的人,想從他的臉上至瞧出一點失理的不安,但顯然他失算了。
那是何人,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他縱然狂,暴,狠,但至今從沒有一個虛妄的名號。
昂威也笑,笑聲發狂讓德賽啞然,心虛,問你笑什麼,那人搖搖頭,他猛吸了一口煙,瞧著那裊裊霧靄嘆然。
“我需要給你什麼代?德賽,真的疊碼仔和皮條客在我的場子攔截客人去暹羅的場子,造下面手下兄弟的紛爭,積怨由來已久,這種狗屁大的事兒我需要給你什麼代。”
德賽來回踱步,角散著沉的笑意,仿佛早知他會這麼說。
“昂威,雖說我們都是見不得的生意,但民主社會自由市場,你的手下沒有手段留下客人不怪我的人,你說是不是,有哪條法律規定不能拉別的場子的客人,這個你就有點強詞奪理了吧。”
昂威點頭,鼻子里呼出兩道白霧,把煙丟到地上,黑皮鞋輕輕踩扁,聲音不急不緩卻著狠意,“好,既然話說到這了,我就讓你死的明白。”
一字一頓,刀劍影,到了他的主場。
他站起來循序踱步,眼皮慵懶抬起,“你的人暗地里在我場子兜售搖頭丸和毒品,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了你一馬,上個月弄出了命案導致我一個場子關了門,德賽,一報還一報,這個道理我想你不會不懂。”
他的嗓音里像含了一萬支箭,淡然卻刺穿一切虛無,激起無窮的波濤洶涌。
聽了這個敏詞匯,德賽一臉不可思議,他怔了怔,側看細偉,細偉一臉張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昂威單手袋,下一揚,“把人帶上來,讓德賽主仔細看看清楚,是不是他圈里的狗。”
人還沒上來,嗚咽喊聲起伏不斷,昂威后的手下不知從哪輛車里抬出兩個人,打得已經半殘,滿臉污,走路都走不得,得人從上提胳膊拎著到了人前。
一放手,那兩人跟爛泥一般癱在地上,看到德賽和細偉就像看到了救世主,齊齊嚎。
看到這一幕,德賽的臉一瞬之間,無以言比的黑下來。
“細偉哥,老大,救命……”
其中一個匍匐著爬向細偉,細偉臉上閃過無措,眼里寫滿了驚慌,看了一眼旁滿臉震怒的德賽,他使了狠勁兒,一把把那人踢開來。
德賽撇頭掃他一眼,他趕為自己開,“老大,我不知,真的。”
他自然沒想到昂威手段這麼,竟然把兩個最關鍵的出貨人抓了個正著,這事兒,是他趁著德賽不在想自作聰明撈一把。
自家的場子進不了他腰包,本想弄點散貨賺賺,本來神不知鬼不覺,鬧出人命他沒想到,也沒想到昂威會抓到他的把柄。
德賽眼看形勢扭轉之快,他縱然想制昂威,但也知道這事兒跟自家手下不了干系,臨門一腳的事兒,來了這麼一悶。
那個恨吶,簡直要吃人的程度。
他了雙拳,臉上因為暴怒青筋四起,眼下除了吃癟認栽別無他法,但口那惡氣怎麼都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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