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鳶朝云棠笑了一下，淡淡說：“目標明確，有野心有想法。”

“潯潯啊，你要不要這麼看得開呢？”

云棠無奈。

潯鳶笑開：“我要是看不開你才要愁。”

云棠緩緩點了點頭，回過味兒來，“也是。”

從一旁拿了兩杯香檳，遞給潯鳶一杯，“喝酒嗎？”

潯鳶挑眉，眉眼艷絕：“你酒都送我手上了。”

兩人杯，在一起喝酒，澄黃的酒在燈下折出繽紛的芒，包廂燈紅酒綠。

不知是誰提議的要唱歌，蔣昱霖抱著話筒跑過來問潯鳶：“潯潯，來唱歌嗎？”

“不來。”

潯鳶搖搖頭，沒這份閑逸致。

云棠被他拉上去一起唱歌，潯鳶點了幾杯酒，慢悠悠品嘗著。

葉文茵坐在左庭樾邊，看到他端起一杯酒，抿了抿，溫的勸到：“你喝點酒，會傷肝的。”

聲音溫溫的，又干凈，像是嘈雜世界里的一抹亮，不同尋常。

左庭樾俊的廓上毫無緒起伏，拿著酒杯的手掌遒勁有力，音涼淡：“管我？”

葉文茵溫和的一笑，長相是清純那一掛的，五和，沒什麼攻擊，“我只是擔心你喝酒對不好。”

左庭樾晃了晃酒杯，對的話置若罔聞，玻璃折出冷，寒熠熠。

太子爺生來什麼都有，最不缺的就是和喜歡，這樣淺薄的關心，他想要多有多，又能有幾分心，這種東西，幾乎不會出現在他這種人上。

葉文茵識趣，見左庭樾不說話，就知道惹他不快了，默默在一旁不再說話。

過一會兒，包廂里曲風突變，由灑恣意的江湖意氣變為婉轉的粵語歌。

潯鳶循聲過去，聚燈下，穿白子的姑娘站在束中，燈給潔白的子鍍上一層，像是天使一樣。

手中拿著話筒，隨著音樂的伴奏起調。

“天空一片蔚藍

清風添上了浪漫

心里那份

意似海無限

……”

是周慧敏的《最》，一首經典的老歌，像在講故事，將一段好的故事娓娓道來。

葉文茵的聲音甜清澈，唱的也好聽，都在曲調上，歌詞經由的嗓音流出來，優悅耳。

潯鳶想，擱也喜歡，二十歲的花季年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用那種崇拜又驚喜的眼看著你，還不得給看心。

“沒法藏這份

是我深深似海

一生一世難分開

難改變也難再

……”

唱到高的地方，傾注了，眼神悄悄瞥向左庭樾，答答的拒還迎。

怕他發現。

又怕他發現不了。

一首歌唱完，葉文茵放下話筒，走到左庭樾邊，小聲問他一句：“好聽嗎？”

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眼神一刻也不離他。

左庭樾懂憐香惜玉麼？

他就不知道這四個字怎麼寫的，也沒準兒他是懂的，就是端看他想不想，他有興致的時候怎麼都好，不樂意的時候就誰誰。

今日他大概沒什麼心，砂打火機的聲音清脆，他點燃一支煙遞到邊，徐徐吸著，一言不發。

煙霧飄散，模糊他俊的廓，連帶著眼神盡皆朦朧在飄渺的薄霧后，無法窺見他眼底的澤，只從他周深沉的氣場，可以猜測他里的淡漠。

潯鳶在一旁不經意的轉頭看到這一幕，了然他涼薄的底，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但有時候，潯鳶都覺得自己看不清他，太難琢磨，誰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之后，蔣昱霖再問要不要唱歌，潯鳶對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蔣昱霖一頭霧水，還是云棠拉走他。

局散的時候，大家陸續回家，云棠不知道被誰拐走，潯鳶自己回家，喝酒了，不想讓朋友送，就了代駕，等在外面的時候，聽到葉文茵的聲音。

“左先生，學校安排我們實習，我想進港城的芭蕾舞團，可以嗎？”

夜風中，聲音很輕，帶著詢問的語氣，毫不令人生厭。

“找儲旭。”

左庭樾的聲音平平淡淡的，沒有任何的起伏，是那種近乎于冷漠的淡。

他本就毫不在乎。

然后，潯鳶就聽到葉文茵離開的聲音，代駕打來電話，問在哪里，從影走出來，和左庭樾面對面。

手里舉著手機，在回復代駕，左庭樾立在天際下，隨意的看過來，目淡薄。

“怎麼走？”

最終，是左庭樾先開口，低沉的嗓音順著晚風送進耳畔，極有質的聲音。

潯鳶晃了晃手機，聲音也淡：“了代駕。”

月下，他眉眼寡淡，輕“嗯”一聲，幾不可察，隨風而散，就像他這個人給人的覺。

代駕很快就趕到，潯鳶招呼也沒打，坐上車離開。

*

接下來的的幾天時間，潯鳶在休息，偶爾理國外的郵件，還和國外的程特助通過一次國際長途，聯系了一個故人。

還去了一趟外公外婆家，看到兩位老人家如今過的很好，現世安穩，每次和老人家相，總覺得難得的安心和放松，那是不同于從任何人上得到的溫暖，是來自長輩的關懷。

從外公外婆家回來，又在家待了幾天，某天深夜，突然接到左庭樾的電話。

“下樓。”

男人不容置喙的兩個字落下。

潯鳶揚了揚眉，看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人沒錯，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

“有事兒？”輕飄飄的反問回去。

“下樓。”

男人重復這兩個字。

潯鳶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樓下空的，深夜里寂靜的空，沒看到車燈的亮。

再問：“有事兒？”

“出國，潛水。”

潯鳶在腦海里翻了翻，想到去深城那次兩人玩笑說的話。

“幾分鐘。”

潯鳶應聲，掛斷電話，迅速收拾了幾件服，下了樓，看到打著雙閃的黑賓利停在不遠，在夜里，低調又斂。

走近，前擋風玻璃出淡淡的，里面該是亮著燈，他又在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