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澤回頭，一怔：“姥、姥姥？”

他扭頭看了眼前面，剛跟桑歲擁抱的老人此時正站在他面前，兩手著拐杖，視他。

看那樣子，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見老人臉不好，盛以澤張起來，立即站直，微微鞠躬：“姥姥好，我是盛以澤，暫時還不是歲歲男朋友。”

老人一愣：“不是？那你就是傻子了。”

“？”

“只有傻子才在還沒有確定關系之前就給人家父母買那麼多東西。”

盛以澤頓時松了口氣。

他笑了：“不管確不確定關系，這都是禮數。”

老人視線掃了他全一眼，雖然對他行事夸張的調有些不屑，但看他這臉、這材，這高個，臉還是緩了一些。

“外在條件還可以，就是不知道對我家歲歲是不是真心的。”

“姥姥，我對歲歲是真心的。”盛以澤立即把酒給提過去，“我知道不能憑說，得付諸行，所以小輩今日登門拜訪，就是親自過來讓您驗證的。”

老人瞥了眼他手里的酒。

是價值不菲的好酒。

顯然，老人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自然不會被幾瓶好酒收買。

但他這話確實說進老人心坎兒里去。

姥姥沒有把酒接過來，而是緒淡淡地說了聲：“那得看你表現。”

“好，謝謝姥姥給機會。”

“媽。”云琨突然路過，拍了拍老人肩膀，意有所指，“他酒量不錯。”

說完轉進了門。

酒量不錯？

老人雙眼一亮，看向盛以澤的臉上瞬間有了笑容。

急忙拉著盛以澤的手就往里走：“來都來了，還帶什麼禮啊。快快快，快進來，今兒一定要陪姥姥喝兩杯！”

終于有人陪喝酒了！

盛以澤懵了，錯愕地跟著走進去。

桑歲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了，看盛以澤被姥姥拉進來，想到他剛才面對姥姥質問時，那拘謹得像個做錯事的小孩的模樣就覺得好笑。

盛以澤看見桑歲，眼神求救：怎麼回事！姥姥要我陪喝酒！

桑歲彎一笑，拍拍他肩膀：“好自為之。”

“……”

-

云漫和云琨一回家，兩姐弟就鉆進廚房忙活去了。

姥爺和桑歲在擇菜，張玲玲帶著麟麟在院子里放鞭炮。

只有盛以澤一個人局促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來回著雙，抬頭看了眼坐在他對面的姥姥。

“那個，姥姥，我先去幫忙擇菜，回來再陪您……”

話音剛落，老人不知道從哪兒拿出幾個明酒杯擱在茶幾上。

酒杯撞茶幾發出聲響，盛以澤心一，怯怯地看過去。

老人提起茶幾上的酒打開，倒了兩杯酒。

酒是白的，度數雖然沒有很高，但也不低。

盛以澤酒量也是出來開公司，經常應酬練出來的，除了應酬喝一些，平時基本不喝。

見老人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盛以澤終于意識到，老人不是在開玩笑。

姥姥把一杯酒推到盛以澤面前，做出請狀：“喝一杯？”

“是是是。”盛以澤立即雙手捧上，一飲而盡。

見他這麼利落，姥姥欣地點了點頭。

也一飲而盡，辛辣頭，連帶回甘。

“好酒。”說著給盛以澤倒酒。

盛以澤立即把酒杯雙手奉上：“姥、姥姥，空腹喝酒對胃不好，我們要不要……”

“怎麼，看不起我？”姥姥看了他一眼，笑了，“你還沒出生，姥姥就已經是酒神了。”

“……”

見攔不住老人，盛以澤只好作罷，默默地陪著喝。

喝到十幾杯的時候，盛以澤明顯覺上頭了。

他扭頭看向桑歲，眼神求救。

正巧桑歲擇完菜，起走過來，在他側坐下。

“姥姥，他酒量不如您，您別把他灌醉了。”桑歲看向盛以澤，見他臉微紅，顯然是開始醉了。

突然同他了。

在家被云琨灌酒，現在在姥姥家，又被姥姥灌酒。

姥姥沒好氣地看了一眼：“你這孩子別，我在考驗他。”

聽到考驗二字，盛以澤立即乖乖坐正，繼續把眼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姥姥瞇了瞇眼：“爽快！”

“哪里，姥姥才是老當益壯，酒量都比不上您。”

“拍馬屁對我沒用。”

盛以澤默默閉。

“姥姥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盛以澤看，點頭：“您請問。”

“多大了？家住哪兒？做什麼工作？年收多？有房有車沒？家里幾口人？父母有沒有退休金？”

老人噼里啪啦地問出這麼多問題，桑歲都懵了。

急忙阻止：“姥姥，現在還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盛以澤反抓住手，了：“沒事。”

他看向老人，泰然自若地回道：“姥姥，我今年二十五，家在云京市華濱大道的豪華別墅區，之前在外面開了家科技公司，現在回自己家公司當副總，年收這塊，外面開的那家公司和自己家公司的權盈利分紅一年大概有幾個億。”

“房車這塊，我名下有三套房子，一套在云京市天府小區，是商品房，兩百多平，目前市值一千多萬。一套在云京市凌云小區，也是商品房，兩百多平，靠近盛氏集團，目前市值五千多萬。一套是別墅，一千多平，在云京市華濱大道的豪華別墅區，就在我家附近，目前市值三億。”

“車的話，有五輛，一輛邁赫，一輛法拉利，一輛寶馬，一輛保時捷，一輛賓利，價值差不多上億吧。”

姥姥雙眼一睜。

這麼多錢？

大風刮來的？

說到家里人，盛以澤神黯淡下來：“爺爺和媽媽都去世了，現在目前家里只有我和爸爸。不過您放心，我爸目前還沒退休，自己的收足以養活自己，如果歲歲跟我在一起，我爸養老方面是完全不需要擔心的。”

“我個人和我家的況大概就是這樣，姥姥，您想知道什麼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盛以澤抬眼，對上老人眼睛睜大的樣子，一愣，瞬間張起來，小心翼翼地問：“您……是覺得哪里不好嗎？”

“不是。”

“？”

老人瞇了瞇眼，還是到疑：“小澤，有句話姥姥不知道該不該問。”

盛以澤松了口氣：“您盡管問！”

老人探過，斟酌了下語句，最后終于問——

“你們家開的公司……沒違法犯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