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來了新主管,周一的工作群格外安靜,簡糯獨自在家看了一上午的資料,沒有被任何人打擾。
中午媽媽來給做飯吃,三催四請才出房間,黑魚湯、炒子、青菜炒油面筋,還有大閘蟹,坐下先吃了一大口油面筋,無錫的油面筋真是絕了。
周文君給兒剝蟹,秋風還沒冷,雄蟹還水噠噠的,簡糯看了看盤子里的蟹,全是公的。
“你笑什麼?”周文君抬頭見兒笑瞇瞇的,問道,“有開心的事嗎?”
簡糯說:“媽媽記得我喜歡吃公蟹,我開心呀。”
周文君嗔道:“傻囡囡,其實媽媽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比爸爸多多了,媽媽怎麼可能不把你放在心里。”
簡糯發嗲:“那你和爸爸在一起的時候,會想我嗎?”
周文君把一蟹殼的膏黃澆上姜醋,全都喂進兒里,滿眼意地說:“當然想,你不好冤枉媽媽的。”
簡糯吃得翻了,閉著眼睛哆嗦了一下,說著:“媽媽你也吃。”
之后喝完黑魚湯,用炒塊的湯拌米飯,配上青菜油面筋,簡糯吃完一碗意猶未盡,媽媽立刻又給盛了一碗。
“多吃點才收傷口,今天還是很疼吧?”周文君心疼地看著兒的手說,“能再多請幾天假嗎?”
簡糯搖頭:“我后天負責接待客戶,雖然是合作過的,但人家換老板了,很多事都變了,我要小心點。”
周文君皺眉頭:“你都這樣了,他們不換一個人嗎?”
簡糯笑道:“其實就拉了幾個口子呀,不要的,我們很多同事大肚皮到要生了才回去的,同志要保住飯碗不容易,有機會要珍惜啊。”
但說完這些話,卻愣了一下,這是被彭正廷染了嗎,怎麼說話越來越像他,應該只是偶爾一次,只是為了讓媽媽放心自己去上班,一定是的。
周文君本想向兒解釋老公留在上海的原因,但聽這幾天會很忙,又不忍心了,不然小姑娘一定會心疼爸爸,還要分心什麼的,反正是要留下來了,晚幾天也無所謂。
“你舅媽說,家里太平多了,不知道能保持幾天。”周文君笑道,“要我謝謝你,昨天晚上你舅舅跟講了很多話,說你長大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簡糯嘿嘿笑著,第二碗米飯也吃了一半了。
周文君兒的腦袋,可不是嘛,獨立長大的小孩更,過去的七年里,的兒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面對,生病了也自己扛。
“媽媽你不吃嗎?”簡糯又問,“晚上不要過來了,兩頭跑很累的,高深回來會給我弄飯吃的。”
周文君笑道:“等你手好了,我們和他爸爸媽媽吃個飯吧,不談結婚的事,就大家認識一下,怎麼也算是鄰居。”
簡糯隨口提起:“隔壁房子是高深名下的,說起來,媽媽,為什麼我們家房子都沒有我的名字,你們這麼不放心我嗎?”
周文君毫不猶豫地說:“爸爸說怕影響你以后買房子,你喜歡哪里的房子,就跟我們說,只要不是幾千萬嚇死人的豪宅,哪里都行。”
簡糯很好奇地看著媽媽,說:“就算不是嚇死人的豪宅,普通房子大一點也起碼五六百萬,他給我付全款?”
周文君很正經地回答:“現在利率不劃算了,有錢的話付全款劃算,你借給小閆那套我們是貸款的,因為打折,當時才三點幾,我們就拿買房的錢買了茅臺,去年剛剛拋掉。你想想茅臺這麼多年漲了多,不過我們年紀大了,這點鈔票夠用,不想再跟著票提心吊膽了。”
簡糯低頭吃飯,從沒認真了解過爸媽有多錢,但爸媽十年前居然有本事買到了茅臺,忽然想起林煙姐姐說和彭正廷的發家史,靠工資是絕對不夠的,因為運氣好幾次投資都賺了錢,但這不僅僅是運氣好吧,還有大量的知識儲備和社會閱歷。
“這個,你們跟別人講過嗎,親戚朋友都知道嗎?”簡糯問道。
“沒人知道,你外婆、、舅舅、娘娘都不曉得。”周文君叮囑兒,“過日子要低調點,要財不外,你不問媽媽也不會跟你說,反正你結婚養小孩都不要愁,爸爸他在外面二十多年不是瞎混的,賺的錢媽媽也好好給他打理的,將來都是你的。”
簡糯說:“那就別提了,我不想讓高深有力。”
周文君說:“我們兩家人不是差不多的嗎?”
簡糯覺得爸媽對“差不多”還是有誤解的,畢竟高深自己就很明確,他們家要不是運氣好遇上遷,就住房來說,不會像現在這麼寬裕。
不過也好,爸爸媽媽從來也不是那種張揚豁胖的人,低調了一輩子,連這個兒都不知道,以前怎麼過日子,以后照樣怎麼過。
周文君答應道:“爸爸媽媽不會去說的,只要你們好,我們就放心了。”
吃過午飯,回到房間看到桌上厚厚一摞資料,想起了對高深說,因為不缺錢所以沒有斗的力,但指的僅僅是溫飽有余,哪里想到父母這麼多年不僅努力賺錢,還于投資。
但此刻,簡糯反而有了干勁,仿佛是不想輸給爸爸,更何況沒有經濟力地做事,才能真正放開手什麼也不用顧慮,不是很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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