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爸將十六簡單理了一下，傷看起來沒那麼嚴重了，孩子們就放了心，而蘇長樂說要商量事，把孩子都遣走，接著，打算把十六繼續帶回地下室。

也就在這時，喻燼很自然地從蘇長樂手里接過十六，反剪了他雙手推著十六往前走，在看到他被反剪在背后的手里握著的東西，喻燼眉頭稍稍一挑，沒有多說什麼，繼續推著他往前，并道：“這種事，我來就好。”

當時蘇長樂速度比他還快，一個人能完全應付，因此喻燼就在一邊看著，現在麼，活就他來做好了。

至于他著那糖果是真的有所，還是故意做出來的假象，喻燼不打算深究。

到了地下室，喻燼一腳踢開關著迦利亞的那扇門。

大門打開后，一腐臭味道撲面而來。

雙月族的人幾乎都有潔癖，這個十六也不例外，當初隨帶著手絹，殺人還嫌別人臟，沾了點兒眉頭能擰川字，他竟然能夠在這樣的環境里呆那麼久，一直沒出去。

房間里沒有燈，這有點兒奇怪。

因為那個橘燈是應燈，房間里有人的話就會一直亮著，只是線昏暗了一點兒。但現在，沒有燈。

然而，迦利亞也沒有死，蘇長樂能夠覺到生命氣息，當然，很微弱就是了。

用神力在房間角落的柜子里看到了迦得利亞。

喻燼把十六扔一邊，接著過去，打開了柜門。

柜子不大，最多能裝個小孩，正常的整年人難以塞進去，但現在，迦得利亞被塞在了里頭，并且氣息微弱，當然這個跟包括心臟都是改造的也有點兒關系，以至于房間的應裝置沒法識別。

柜子有兩層，上層擺著一顆頭。頭發很，臉都看不清，眨眼一看，像個拖把。

隔板上被挖了個，迦得利亞本的頭就是歪的破開的，從脖子出機械，現在那頭直接被摘了下來，而機械脖頸則通過那個隔板上的孔，讓能夠更方便的放在柜子里。

脖子以下的更是七零八落，原本上是有有皮的，像是手臂，就是自己的，沒有改造過，但現在手臂上的被削掉，剩下骨頭……

不對，仔細去看，上屬于改造人的部分還在，但屬于人類的部分，已經都被切除了。

偏偏屬于改造人的部分也能維持住最基本的生存，以至于即便現在了這個樣子，依舊活著。

不得不說，真的非常惡心。

十六的確是變態，蘇長樂覺得，都想不到這麼多惡心的法子。

要殺人，最喜歡也最兇殘的，也不過就是一口吞了。

就連在桃源基地底下，看到的也就是一顆顆頭什麼的，當然也有殘肢斷臂，卻不不及現在，被一片一片的片下來，還用個盤子裝在了一邊……

不行，都有點兒反胃，覺快吐了。

喻燼臉比還差，畢竟對吃壞人沒啥負擔，種不同嘛，但喻燼對人可能接度更低，反正，喻燼臉都綠了。

看到喻燼這個樣子，蘇長樂莫名覺得一自豪油然而生，走過去，問：“加得利亞，你說你只知道，桃源是艘船？”

問話，那顆頭并無反應。

喻燼過去，用手剝開頭發，然后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迦得利亞是雙月族，長得很，五也致，就是看著還行，當然，跟蘇長樂沒法比。

但現在，那張臉無比蒼老，滿是皺紋和老年斑，比萬爺爺的皮都還差，乍眼看到大吃一驚，而且的兩個眼睛都沒了，眼睛位置倆窟窿，像黑。

下意識地，喻燼微微側頭，手蓋在了蘇長樂的眼睛上，“別看了。”他說。

蘇長樂心想，“早看到了。”神力強，肯定比喻燼看得更清楚。因為不只用眼睛看。

只不過，那只手覆蓋在眼睛上的時候，也沒有，而是靜靜站著，手掌的溫度好似灼了下眼，讓眼皮輕輕一跳。

“我不怕。”猶豫了一下，蘇長樂說。

“不怕也別看，臟。”反正他打定主意不松手。

那邊被無視了的十六:……

剛剛被打了一頓，打得半死不活，現在還被喂了一碗狗糧。他見他們沒關注自己，索靠著墻坐下，坐下的時候因為太疼，他發出了嘶的一聲，接著攤開手掌心，十六就那麼默默看著手里的糖。

看了足足半分鐘，他才打開包裝，出舌頭輕輕了一口，又小心翼翼地包好。

接著，他說：“很惡心，很臟嗎？”

“我跟學的。”

“以前也削過我上的。”

十六聲音里帶著點兒笑意，很無所謂地說，“覺得我們得了病的人普遍都長得，喝我的，吃我的能容養。”

如果僅僅是這樣，只能說是變態惡心，但更大的惡心之在于，覺得，充滿意的，才是味道最好，最保險，最有效果的。

所以，讓他上了。

十六的鴛鴦眼一開始沒有顯現出來，這種傳病也有個潛伏期，有的人一出生就會暴，有的卻是在長大后，突然某天顯現出來。他小時候只是比別的孩子長得更可更好看而已，并沒有其他不同之。

他漂亮，聰明，學習能力也強，本來前途應該明，直到十一歲那年，他眼睛有點兒疼，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自己的眼睛變了。

他那時候都不知道這個病。

因為這種傳病非常罕見，而其他人都忌諱談起，以為離得遠，他也沒在意過。他吃了藥劑也不見好，跑去問爸媽是怎麼回事，然后，他就看到爸媽的臉都變了。

他的父母頂著力又養了他三年，最后，他們把他送到了一個偏僻的混星球一個人生活。那時候他已經懂了他得的什麼病，也從天網上知道雙月族人對這種病的態度，于是那時候他其實雖然失落難，卻沒有太多憤世嫉俗的想法，只是原本父母每月還會給一點兒生活費，兩年之后也徹底中斷，他就不得不去找活干，總得活下去。

他做什麼都不順利，有人不想讓他活著。

可能是某個雙月族的人打了個招呼，他挫，最后，只能去了這個星球治安最差的城市，市。

他用眼罩蒙住一只眼睛，稱自己為獨眼，跟人打架斗毆搶地盤，小時候為了駕駛機甲做的那些訓練，讓他的手比普通人要好，于是沒過多久，他就了那混低等星球的一個小頭目。

只是在下一次火拼的時候，他被打傷了，眼罩還被扯掉了。

兩只漂亮的，完整的眼睛了出來，當時那一片城區的老大看見了，就對他有了興趣。

那是個男人，不是雙月族，是人類，想把他當男寵養著。那混星球人太，人落到那很難活下來，

他給他養傷。

等傷好之后，十六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在險些被凌辱的時候，他脈里那瘋狂的力量發了，他殺了那個老大，搶了他的飛船沖上了太空，在追擊者的炮火里逃竄，那時候他本沒駕駛過飛船，卻展現了足夠的智慧和天賦。

最終，飛船墜落，但他沒死，他得救了。

救他的是個雙月族孩子，麗溫，白如雪。

后是骯臟污濁的混之地，眼前，卻是清波綠水上的出世白蓮，那一瞬間，他品味到了心。

是雙月族，卻不怕他，救了他，還上他。

十六偶爾會想，假如，那是真的，該多好啊，當年那一段時，在沒有經歷轉折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最幸福的人。

可惜沒有如果。

是他一切罪惡的源頭。摧毀了他的意志，讓他從人，變了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