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沸騰的酒吧里。
邊煬滿臉不耐煩,是被秦明裕拽著胳膊生生拖進去的。
秦明裕里口口聲聲的抗議著,“我來這麼多天為你的事兒跑前跑后的,你也不請我吃頓飯,明天早上我就走了,你不得為我送送行啊!陪我喝點,這才十點,著急回去干什麼啊!”
不像帝都遍地都是紙醉金迷的高檔會所,涼城的消費水平沒那麼高,哪怕最好酒吧里的最好的卡座,消費也不過幾萬。
邊煬手里拎著一個黑手提布袋,掙開秦明裕的手,把東西放在側的位置,掉外套罩在那東西上,隔絕了酒吧里的煙酒味,上半那件松松垮垮的白短袖,被酒吧里的燈氤氳了橙,人往卡座上慵懶的一靠,整個人著子困倦的散漫勁兒。
秦明裕點了最貴的酒,喝到里就吐了出來,滿臉苦。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他偏頭看邊煬,對方耷垂著眉眼,沒聽他在說什麼,指節微微凸起的手拿著手機,屏幕里微弱的白反襯得五廓致分明,似乎覺得單手打字慢,從口袋里出了另外一只手,自顧自的回什麼消息。
“你給誰回消息呢,笑得這麼。”
秦明裕的腦袋剛湊過去,邊煬就把手機倒扣,一只手嫌棄的把他湊近的腦袋推開,“喝你的酒。”
“跟誰想看似的。”秦明裕雙疊,搭在桌子上,“煬哥,你知道我家里給我訂的那個娃娃親吧,我爹媽說等到法定年紀,就讓我倆領證去,你說搞笑不搞笑,我都沒見過那的,就要跟人結婚,一想到我將來要跟一個沒怎麼見過面的人睡一張床,還得做那種事,我就渾難啊。”
邊煬指尖把玩著手機,眼皮都沒抬,不甚在意的回了句。
“你們家商政聯姻是常態。”
秦家往上數四代全是商政聯姻的,到了秦明裕這一代,更是在剛出生就訂好了姻親。
不出意外,跟上輩子一樣,婚姻包辦。
雖說秦明裕沒喜歡的生,也對什麼的不興趣,可也不愿意把婚姻大事讓人一手控,“那你呢。”
酒吧的空調開得太冷,他去扯邊煬放卡座上的服。
邊煬把他的手拍開,“別。”
“我穿一下怎麼了。”
“你自己要個毯子。”
邊煬手把他弄的服扯回去,遮好黑布袋里的東西。
見狀,秦明裕哂了聲,“這袋子里什麼東西啊,拎了一路不說,你還用外套給包住,啥寶貝藏著掖著的,讓我瞅瞅。”
他好奇心重,兩只手非要拉,探個究竟。
誰知道剛看到一個角,兩只手就被邊煬反剪在后,秦明裕吃痛的了一聲,人就被丟到一邊。
轉過再去看,邊煬正防賊一樣拉上外套的拉鏈,把那黑布袋包得不一隙,放在卡座的另一側。
“好家伙,里面是小姑娘用的東西吧,我看見了,你買那麼多衛生棉干什麼!”
秦明裕捂住手,仿若想到了什麼,語調拉得長而慢,一臉玩味的看他,“給唐雨妹妹買的?”
邊煬側頭瞧他,神淡淡的,“關你什麼事。”
“你先是買一堆服,又忙活一夜弄什麼玻璃隔斷,現在把人騙到自己公寓去,還給人買這麼私的東西,煬哥你其心昭然若揭啊你。”
邊煬拎著酒杯的指尖,閑散的搭在卡座側棱,不怎麼喝。
聽到這話,眼睫了,沒否認。
秦明裕坐過去一些,剛吃過果盤的手,不小心蹭到他的服。
邊煬馬上手拍了拍,“離老子遠點,臟了,我家那個還得給我洗。”
“什麼你家那個?人家答應你了嗎,你就擱這自己把份給安排上了!你趕把我高冷的煬哥還給我!”
他去拉邊煬,被后者一腳無的踹開。
子上落下一個明顯的鞋印子。
秦明裕捂著腚,捶頓足,“終究是錯付了,十幾年的友比不上你跟人小姑娘一個月!看不出來啊煬哥,你居然這麼重輕友,之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邊煬輕抬眼皮,沒搭腔。
“不過。”秦明裕坐直,提出一個現實的問題。
“你家就你一獨苗,如果將來給你安排一樁特別合適的婚事,那姑娘也挑不出錯,到時候你怎麼選?”
邊煬眼皮耷拉著,“那老畜生不敢。”
提到那人,他眉眼之間就格外沉,心很躁。
秦明裕看出來了,醞釀一下措辭說,“其實邊叔叔在這圈子里算是格外開明的家長了,從小對你是放養式的,不像我,跟豬圈里的豬一樣,上什麼學校,讀什麼專業,甚至接什麼人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他也就能在頭發上偶爾折騰一下,“邊叔叔夠可以的了。”
“他何止是開明。”邊煬一聲輕嗤,仰頭把酒杯里的酒喝盡。
白的灼過咽,他涼涼的諷,“他是開放,不止思想開放,床也開放。”
“那事兒不是說明白了嗎,邊叔叔是被人算計的,沒那小明星,后來不是連經紀人帶那小明星一起都被封殺了嗎。”
酒吧里的燈很足,卻毫融不進去邊煬冷冽的眸里。
接連喝了好幾杯酒后,秦明裕按住他的酒杯。
“別這麼喝,這酒純烈,你胃本來就不好,這玩意兒燒胃。”
秦明裕讓服務生把酒換低度數的,“我不提他行了吧,咱們都不提,就想點開心的,想唐雨,你跟我說說,你喜歡什麼?你分得清自己是喜歡人家,還是可憐人家嗎?”
邊煬抬眸瞥,和他的視線對上,“老子又不蠢。”
“你這不沒談過嗎,還這麼年輕,萬一以后遇到更喜歡的呢。”
他們才十九歲,即便站在這個圈子看到的風景多了點,到底還是頭小子,沒真正接過這種東西。
秦明裕思考了下,跟他說,“你是喜歡清純,還是喜歡可,又或是喜歡漂亮?”
其實他已經很直白了,見邊煬不吭聲,索更直白的點。
“你是不是就喜歡那種文靜清純的類型?其實,咱們圈子里也有很多這類型的……”
“我不喜歡。”邊煬驀地打斷他的話。
他盯著面前的酒杯,在下折得五彩斑斕,“我不喜歡文靜的,漂亮的,清純的,我就喜歡唐雨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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