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瞥了一眼,譏諷地道:「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大家的吧,都這步田地了,還好意思嫌棄我們?」
溫如玉也不看他們,聲音冰冷,「我說的事實。」
「那你倒是說說,那皇后該是啥樣的?說咱們做夢,你是見過咋地?」男人挑釁地問道。
「沒見過,我怎麼會說。」
「那長得跟跟天仙似的?我閨也不差。」
溫如玉搖頭,「天仙……倒也不至於,我說過了,靠臉可擔不起皇后這個份。」
「讀書好嘛,這我也知道。」
「讀書好的人很多,也不見得個個配得上那個份。」
「那是啥,說來說去,跟沒說一樣啊。」
溫如玉輕輕地嗤了一聲,「說了你也不懂,算了吧。」
說完,無論兩個男人再說什麼,都不可能開口。
兩個人說了幾句,見不回應,也不再同說話,省得自討沒趣,只是兩個人也不顧及是否在場,說起了的事兒。
「這丫頭真是的,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都這樣了,我活了三十多年,只見過往那邊兒去的人,可沒見過幾個從那往回走的。」
「回啥啊,去那的都是犯了大錯的,那啥了,死了便宜他們了,或者罪去吧,如今不只男人能當,人也可以,朝廷肯定不缺當的,這去了那,皇帝老爺三天就把他們給忘了,回不來嘍。」
溫如玉雖然沒回應,但是聽著呢,看了看未知的前路,想到曾經的榮耀,心裡不是滋味。
可是人啊,已經死過一次了,若是當時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一旦活下來,再去尋死,又需要更多的勇氣。
而且,仔細想想,覺得死的不那麼甘心。
或許皇上留著也是為了辱,可偏要看看,他們的是否真的能夠經過歲月的磨鍊,從一而終。
為了這口氣,覺得活著也沒有那麼難了。
想要看看,許多年後,史湘君能否還能夠這樣恬靜淡然,而非被折磨的如同棄婦一般。
只是,哪怕這麼想,可也不願意聽到皇后這個位置,什麼人都可以當。
這樣並不覺得快樂,會讓更加的難堪,承認史湘君是比自己強,這樣說明自己也不弱。
這個道理很早就懂。
「走了走了,歇的也差不多了,趕路要啊。」
「爺,實在走不了,你看這腳上都
是泡,還有年紀大的……」
「別給臉不要臉啊,你還當你是京城的老爺呢,要不是上頭代別為難你們,你們比這可慘多了。」
「上頭?是誰代的?」溫父滿懷期待地道:「是不是皇上?還是哪位貴人?」
他抑著激看向兒,想著若是皇上,還是有機會再回去的。
「是貴人,不過不是皇上,是皇後娘娘。」差道:「不過也不是單單對你們,皇上娘娘代了,路上不可危難眷,否則回去了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溫父的角了,眼裡剛剛燃起的瞬間就被澆滅了。
「被廢話了,開走吧,早些回去我們也好早些差,若是在京城,帝后大婚,月錢可是翻倍的。」
差嘆了口氣,結果他們楞是沒趕上。
溫如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默默地踏上了去北地的路。
……
帝后大婚這日,京城上下如同過年了一般,好不熱鬧。
史家小小的巷子人挨著人,連嫁妝都快抬不出去了。
可是儘管如此,沒人會煩躁,臉上滿是喜慶。
史策更是把多年來積攢的箱底的錢都拿了出來,請來道賀的街坊鄰里還有陌生的路人們買了糖果,點心,隨便吃,隨便進。
「史開越,你姐姐是皇后了,往後你可就是國舅爺了,我娘說你不用讀書也能當大。」
史開越板著臉,「你娘說錯了,不讀書哪有資格當,我姐姐是皇后,可我還是我啊,人家傅家的伯伯們可都沒有靠著太后當大,我也不能那樣。」
史開越如今也不去太傅那裡了,太傅年紀大了,人家就等著吃上這杯喜酒後辭呢。
但是史開越的讀書的時間長,也很用功,雖然不及姐姐那般聰慧,可也不差。
史開越看著姐姐的花轎越走越遠,是不出一滴眼淚來,他真的覺得這是一門喜事,沒什麼可哭的。
史策老家那邊的親戚,他就沒通知,不為別的,他就怕來了給兒添堵,等日後有機會再同他們說明吧。
也省得他們知道了家裡出了位皇后,做事囂張,犯下大錯,給湘君臉上抹黑。
史湘君這裡,一直蓋著蓋頭,一堆複雜的禮節弄下來,已經暈乎乎的了。
直到蓋頭被掀開,才發現,自己來的居然是鳴宮。
「怎麼了?」唐皓景沒有看到的妻子,卻看到一臉的疑。
「這是母后的鳴宮,我怎可在此?」微微蹙眉。
「原來是這事兒啊。」唐皓景鬆了口氣,還以為要臨陣逃婚呢,那他也是不允許的,「母后說,這後宮,這天下都到你手裡了,鳴宮自然也歸你了。」
「那以後回來怎麼辦?」史湘君起,「這其他的我都都收下,這裡還是算了。」
「母后說,日後回宮的次數屈指可數,留著這裡也是浪費了,就當這裡是送給我們的禮,這裡可是親自布置的呢。」
史湘君心裡泛起,「母后對我實在是太好了。」
一直把太后當做前行的方向,卻從未想過有一日能夠跟站在同樣的高度。
「良宵苦短,這些我們日後再說吧,如今……自然是按規矩行事了。」
史湘君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還有什麼規矩啊?」
真的快累死了,這冠很重,在頭上脖子都酸了,恨不得趕摘下,結果還有規矩?
立規矩的肯定是男子,都不知道心疼子的嗎?
唐皓景神一笑,史湘君後知後覺意識到了這所謂的規矩是什麼了。
的臉再次嫣紅了起來,可人已經被抱起,一步步走向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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