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君漸佳境,侃侃而談,讓大家對有了新的認識。
倒是溫如玉臉一點點沉了下去。
史湘君語氣誠懇,並沒有咄咄人,本就不是喜歡攻擊人的人,「至於漆未來幾年後是否還如此歡迎,溫大人,你對我們厲朝人的心靈手巧還是不夠了解,甚至是漆不夠了解。」
淺淺一笑,「但凡你了解一些,都不會這麼說了。」
「那還請史大人指教。」
史湘君微微勾,「據我所知,以目前我們厲朝的商人們到過的國家,唯一能夠做出漆的只有我們厲朝,而它製作的工藝複雜,條件嚴苛,對於漆師父也有很高的要求,而這項手藝,其他的國家並沒有學,雖然漆價值不菲,但是他們也寧願來買,也沒有學習去的打算。」
孟添醒點點頭,「這項手藝他們也學不會,很多限制條件,於他們而言,花錢買比自己製作劃算多了。」
史湘君也是跟孟添醒通了許久才定下的這個法子,怎麼會輕易的被推翻呢?
唐皓景忍著笑意,自己的小媳婦看著溫,其實也是很兇的,溫如玉這次是遇到對手了。
要變強,那麼他就來個養狼計劃,而溫如玉也是個不錯的對手。
「漆的事兒雖然需要等待,但好事多磨,七八年後卻能夠保涼渠縣富貴。」唐皓景最終蓋章認定,史湘君的這個長期發展的對策是好的。
「史卿的功績有目共睹,朕對你很是期待,自然也不得賞賜。」
李敏跟在後面,心裡卻直犯嘀咕,史湘君惹怒了皇上,怎麼不見皇上為難啊。
這說的明明都是誇獎嘛。
「多謝皇上,但微臣一人難以做這麼多事兒。」史湘君轉而看向任姝丹和李敏。
李敏激地攥了拳頭。
「涼渠縣能有眼下的就,微臣都是在任姝丹的幫襯之下得來的,若論功行賞,自然也不得的一份。」
任姝丹沒想到史湘君會把功勞分給自己,搖頭,雖然很想要,但是更清楚,只有史湘君強大了,才能夠有更多的機會贏。
所以此時的功勞都歸於一人無疑是最好的。
「啟稟皇上,微臣做的不足掛齒,史大人付出良多,花了不心思,微臣萬萬當不得賞賜。」
唐皓景抿抿,「此言差矣,史湘君就算再強,若是無人幫襯,也難以做這麼多事,任姝丹。」
「微臣在。」任姝丹心忐忑。
「朕知道你以全部家投涼渠縣,任家也全力支持朕提出的這次考試,朕準許任家所有賦稅減半,另外你的賞賜和史湘君一樣。」
任姝丹愣住了,雖說厲朝的賦稅不重,可也是多賺多,減去一半,一年也是好大一筆銀子呢。
而且這可不是一年,是今後的很多年。
只要任家還在做生意,那就都可以省下這筆錢。
激地聲音抖,「微……微臣多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更清楚,這不僅僅是錢的事兒,還有榮耀,皇上親自減賦稅,那是大的面子啊。
爹都可以橫著走了。
李敏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想要史湘君跟皇上提提自己,論功行賞,不能沒有的份啊。
可史湘君並沒有提。
「康平縣也捷報頻傳,史卿你可聽說過溫大人的政績?」
「回皇上,微臣回京后也略有耳聞。」史湘君如實說道,可不像溫如玉在邊安排了那麼多眼線。
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
「那你說說。」
「是。」史湘君朝著溫如玉點了點頭,「微臣聽說溫大人也為康平縣引了不的大商戶,還發展了養和種植業,另外開闢了一條直通京城的運輸路線,臣就只知道這麼多。」
「那你覺得這些如何啊?」
溫如玉冷冷地盯著史湘君,這些也的確是想要讓大家知道的,但是怎麼可能沒有留一手呢,那是用來贏的,這些只是讓大家放鬆警惕的。
「回皇上,微臣覺得沒有不妥的地方。」史湘君正道:「無論是新的點子,還是舊的方法,只要能夠讓所管轄的縣裡的百姓們賺到錢,日子變好就都是好辦法,舊的點子經過了驗證,自然穩妥。」
「嗯,還有嗎?」唐皓景又問。
史湘君搖搖頭,「沒有了,我因為只掌握了這些,也只能評價這些,微臣覺得溫大人的做法很好。」
沒有一句詆毀,沒有一句否認,更多的是肯定。
這就是兩個人的不同。
一個習慣挑刺,一個習慣找別人的優點。
兩個姑娘的博弈如火如荼,一旁的男人卻等的抓心撓肝。
他再蠢也看出來了,皇上的重點都放在兩個人上,似乎他更在乎。
倒是對自己的事兒,並不關心似的。
但面前的人可是皇上,他不問,自己也不敢說啊。
唐皓景總算是把注意力移到了男人的上,「兩位績優異,表現突出,與他們比肩的朱卿應該也不遜吧?」
朱甲上前一步,張地了頭上的汗,「回皇上,微臣……微臣不敢當。」
「嗯,你不是不敢,你敢的很啊。」
朱甲張地汗如雨下,跪在地上心虛的不行。
唐皓景冷笑著拿起手邊的冊子,直接丟下了他的臉上,朱甲不敢多,被砸中了眼睛。
「朱甲,你真是太讓朕失了。」
「皇上……」
「不服嗎?」唐皓景冷聲道:「那朕就讓你死個明白。」
「五月初二,你赴商戶田中毅之約,據收白銀五百兩。」
「五月十五,你再次赴約,收白銀一千兩。」
朱甲臉慘白,一連的驚恐。
「六月十九,你在怡紅樓見商戶丁君,其子傷人,按厲朝律法應關押三年,然而被你改一個月。」
「八月初三,八月初五,八月十五……」
唐皓景每說一個字,他的心就像是被敲擊了一下似的,突然他跪在地上,「皇上……皇上,微臣知道錯了,那些錢……那些錢我沒有花啊,我一文錢都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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