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可以!
江無雙了下拳,他深深盯著溫禾安的背影,一字一句道:“你現在退出,不再手三家之間的任何紛爭,我代表王庭與你和解,從此之後,王庭任何人不再為難你,往事一筆勾銷。瑯州之事也作罷不提。”
真是好大的臉。
江無雙何時給人這樣的臉面過,說是和解,在某種程度上,實則與示弱沒什麽兩樣。
溫流瞬間甩臉,任何擡高溫禾安的人在眼中都是敵人,更遑論原本就是敵人,同樣察覺到勢失控,當即目譏嘲,嗤笑:“這種時機都捉不住,沒用的廢。”
江無雙太上有青筋在忍跳。
淩枝有些訝異,在商淮邊幽幽道:“我還是第一次見王庭跟人服呢。”
商淮嘶了聲,後知後覺覺自己現在大概很不樣子,擡起袖子了,又想遮一遮,淩枝皺眉看著他莫名的舉,說:“別遮了,兩邊都青了。”
值下降了不止三個度。
誰打人還打眼睛啊。
聲音逐漸不悅起來,問:“誰跟你打的。”
商淮覺得有些丟人了。
淩枝開始皺眉,又問了聲:“誰打的。”
“……江無雙。”
“哦。”淩枝活了下手指,說:“等會看著他怎麽被揍的。”
溫禾安出現到現在其實不過須臾間,但時間像是過了許久,走到傳承跟前時,它已經裂開了第三道隙,原本平的表面泛起水紋一樣的漣漪。
沒有回答江無雙的話,而是丟出一道結界,屏蔽了外界聲音,但為了讓巫山人安心,還是讓他們看了結界中的畫面。
“來得好像有些遲,但趕上了。”
手掌輕輕在漣漪上,裏面有兩種力量,帝主的力量抗拒的靠近,但另一力量無條件接納,與無比合,石榴紅邊垂在腳踝邊,輕夏夜草叢,輕聲道:“沒事,雲封之濱的事已經結束了。”
“我到了,巫山和傳承也不會有事。”
溫禾安慢慢將鬢邊碎發撥回耳邊,側首:“接下來……在傳承結束之前,沒有一個人能闖進來。”
到悉的氣息,又像是聽到了的話,傳承停止,裂沒有再接著擴大。
溫禾安淺淺笑了下,隨後出結界,氣勢驀然一變,先是朝三長老和五長老點頭示意,道:“幾位長老接著護法即可。”
巫山的人沒見過這等峰回路轉,個個悄悄翹起胡子,點頭回禮,什麽也沒說,結陣的結陣,準備反攻的也開始做準備。
溫禾安看向江無雙,可怕的威霎時鋪展百裏,肆無忌憚囊括整片戰局,風吹起的角,鮮般張狂殘忍的澤,吐字清晰:“我拒絕。”
發出邀請:“來吧。”
接手了戰局。
庶母落井下石,嬸嬸虎視眈眈,更有姊妹毀她閨譽,最終落得個退婚的下場,她的良人又該往哪裡尋?活在古代官家宅院,身不由己,就算困難重重,她也要放手一搏,把幸福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年冬末,溫禾安失權被廢,流放歸墟。 她出生天都頂級世家,也曾是言笑間攪動風雲的人物,衆人皆說,她這次身敗名裂,名利皆失,全栽在一個“情”字上。 溫禾安早前與人成過一次婚,對方家世實力容貌皆在頂尖之列,聲名赫赫,雙方結契,是爲家族間的強強結合,無關情愛。 這段婚姻後來結束的也格外平靜。 真正令她“意亂情迷”的,是東州王庭留在天都的一名質子。 他溫柔清雋,靜謐安寧,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籠絡她的附庸,聯合她的強勁對手,將致命的奪權證據甩在她身上,自己則借勢青雲直上,瀟灑抽身。 一切塵埃落定時,溫禾安看着浪掀千里的歸墟結界,以爲自己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 時值隆冬,歲暮天寒。 溫禾安包裹得嚴嚴實實,拎着藥回到自己的小破屋,發現屋外破天荒的守着兩三名白衣畫仙,垂眉順目,無聲對她頷首,熟悉得令人心驚。 推門而進。 看到了陸嶼然。 即便是在強者滿地亂走的九重天天都,陸嶼然的名字也如郢中白雪,獨然出衆。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帝嗣,百戰榜巔峯所屬,意氣鋒芒,無可阻擋,真正的無暇白璧,絕代天驕。 今時今日,如果能在他身上挑出唯一的污點,那污點就是溫禾安。 作爲昔日和溫禾安強強聯姻的前道侶。 “今日我來,是想問問。” 大雪天,陸嶼然華裾鶴氅,立於破敗窗前,儂豔的眉眼被雪色映得微懨,語調還和以前一樣討厭:“經此一事,能不能徹底治好你眼盲的毛病?” “……?” “能的話。” 他回眸,於十幾步之外看她,冷淡霜意從懶散垂落的睫毛下溢出來:“要不要跟着我。” “Sha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