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對那封信有些好奇，但又不能直接向阿川要。

便給邱子與發了條信息，想讓邱子與以警察調查取證的方式，從阿川手里拿到這封信。

邱子與很快回了一條信息：【OK，正在看守所等著見溫棠棠，明天再去。】

阿川看南牧心不在焉的模樣，“對了，你今天是來這兒有事？”

“哦。”南牧回過神，“我來找王錚的。”

“王錚今天好像有講座吧？”

阿川一邊思索著，一邊下意識領著南牧走到二步開外的學校宣傳欄。

宣傳欄上滿了各種宣傳海報，其中一張就是關于今日講座的通告。

“果然，我沒記錯，他今天的講座估計快結束了。”

南牧順著阿川的視線，看到了宣傳欄上的海報。

===

講座人：生科學與生命研究，教授王錚

容：克隆在醫學上的應用

時間：2032年10月18日下午15:00

地點：崇敬樓二樓202大教室

===

真是是人非。

當年南牧、王錚、溫棠棠三個人是一個導師，每次總結會上，挨罵最多的總是王錚。

然而時荏苒，世事滄桑。如今，卻只剩他一個人還堅守在導師對他們的期待上。

南牧順著記憶里的方向，來到202教室。

大教室里，滿滿當當地坐滿了陌生的面孔。

南牧悄悄從后門進去，坐在最后一排，看到王錚站在上面，龍飛舞地寫著東西，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近年來，隨著材料科學的迅速發展，各種有生活功能的材料被研發出來，克隆技得到了飛躍的發展。目前，大部分細胞級別的克隆技都不是問題，心臟用心臟起搏，循環用析模式，分泌系統用人工合胰島素之類的生化合代替……

可以說，我們這個世界已經開啟了無限續命模式。

但是！

這并不代表一個人就能無限長生，因為克隆技唯獨在神經組織上還沒有任何進展。

這歸因于科學家們很難實現克隆的功能化，尤其是部管、神經的再生。

所以一旦腦部出現問題，就相當于是宣判了這個人的死亡……”

“腦部出現問題，那怎麼辦……”

有兩個坐在前排的學生，他們的討論聲音，吸引了南牧的注意。

“干細胞定向導分化特定的細胞太難，很難在特定的部位進行準的定向導。現在能夠達的技可能還是神經移植，可惜異移植免疫排斥發生率太大，自移植又不一定夠用……這個醫學難題聽說智慧生科技公司十多年前就開始研究了，到現在也沒有解決……”

“哎，所以你說人的胚胎會不會好用一點？”

“說什麼呢？胚胎和腦組織能一樣嗎？你還不如祈禱你媽生的是個雙生子？”

“雙生還有異卵雙胞胎呢。”

“那克隆唄，拿你基因克隆個人怎麼樣？”

“哈哈哈哈，你也說人家是人了，是基因片段的時候當然沒啥好說的，但是你要它發育腦部神經組織，就得等它長大，你等得到嗎？而且長大了就人！有人權的吧？”

腦部問題、干細胞定向導、移植、基因克隆人……

仿佛是被一道雷劈中。

南牧覺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凍結，一切都像靜止了一般，周圍的聲音仿佛被自隔絕開來，他的耳邊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聲音，聲音都離他遠去，他像是被拋棄在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里。

===

南牧恍恍惚惚地從教室里出來，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聽到手機鈴聲，這才恍然回神。

是邱子與的電話。

他才接通，邱子與又驚又懼的聲音就接連不休地從話筒那頭傳來。

——南牧！我知道了！我終于弄清楚了！

——溫棠棠看完資料，說智慧生科技公司在研究基因克隆人。還在實驗名單里找到了孟冉、徐鐳、賈凌源的名字……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

===

就像孟冉說的那樣，智慧生科技公司研究的實際項目與名稱并不相符。

表面上，徐鐳負責的項目是神經細胞的再生問題與干細胞的克隆研究，實際上，他們組研究的是克隆人。

由于智慧生科技公司要求科研人員保實驗項目，所以孟冉雖然是徐鐳的妻子，也對這個項目毫不知。

這也解釋了南牧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一件事兒。

明明溫秒和孟冉被毀容前的模樣長得一模一樣，可徐鐳還是大費周章地調換了溫鑫當初送去做親子鑒定的孟冉的生檢材！

而且他甚至都沒有想要藏生檢材被調換的，直接用了他自己的，以至于結果出來的時候，一下子就被他們發現。

那時候，他還以為徐鐳只是不想讓人知道溫秒與孟冉的緣關系。

但原來……

他真正要換的目的，是因為孟冉和溫秒的生檢材一旦進行對比，就會被人發現，們兩個人基因相同100%的。

溫秒，是徐鐳用了自己妻子的基因克隆出來的克隆人！

這才是！徐鐳選擇溫秒的原因！

……

還有賈凌源，他為什麼敢上時機，就是因為他也用自己的基因克隆了“自己”。

等等，那豈不是說……

顧之樹、蘇郁、招娣、溫秒，他們都是克隆人。

不……

或許還有溫鑫和溫棠棠。

這或許就可以解釋，當時幸福孤兒院的院長的那些說辭。

為什麼會說他們都穿著像是醫院的病號服的白單？

為什麼會有整整齊齊的六個人？

為什麼瞧著像是同一個家庭給丟的，但之間又沒有緣關系？

這全都是因為，他們只是實驗品，是被關在觀察室的克隆人。

但既然是實驗品，智慧生科技為什麼不把他們關在實驗室部進行嚴格的管控，反而將他們棄在孤兒院門口長大呢？

===

邱子與一從看守所出來，就迫不及待地來找南牧。

從溫棠棠口中聽到克隆人這個觀點之后，他覺自己的三觀就像是被一沖擊力強大的龍卷風，給攪得天翻地覆。

“所以，溫秒、溫棠棠、溫鑫他們都是克隆人對不對？”邱子與灌了一大口茶，了驚，“怪不得我以前就覺得，他們兄妹三個咋就都這麼聰明！敢就是挑的最優秀的人的基因克隆的。”

邱子與一臉的驚異和困：“溫秒用的是孟冉的基因，那溫棠棠和溫鑫呢？他們又是用的誰的基因？”

“不知道。”南牧搖了搖頭，“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倆對應的生組員，應該沒有使用過時機。”

邱子與認同地點點頭，溫秒、顧之樹等人全都被剖腦取出了腦部的神經組織，唯獨溫鑫和溫棠棠沒事。

“不過，我覺有個地方不太合理。”邱子與皺著眉，“按理來說，如果是實驗品的話，不應該放他們進社會才是。”

“應該是有什麼意外。”南牧的想法和邱子與相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他們在那年離了實驗室，才被幸福孤兒院收養。”

邱子與翻閱著手中打印出來的那些文件，眼神專注。他指著其中的一份文件，語氣中略帶疑，“我不知道這個有沒有關系，但是你看一下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