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語音8秒】

鶴硯禮手指停頓在屏幕上方，張的有些不敢點開，怕聽到打碎夢境的否認澄清。大概十幾秒后，他懸空的指尖，還是點開了語音。

桑酒甜開心的語調，從外音聲筒里溢出來，“鶴硯禮~！圣誕節快樂~！”

雖然是耽擱推遲了很多天的驚喜，但屬于鶴硯禮的圣誕節，在這一秒敲響鐘聲。

“鶴硯禮~！圣誕節快樂~！”

鶴硯禮發紅的眼眶。

眼底的意，灼燙，一直刻進栗狂跳的心臟。

他的嚨滾了又滾，一向縱使天崩地裂，他也平靜無波的緒，被桑酒的惦念，祝福，攪得翻涌失控。

桑酒再次發來語音。

鶴硯禮點開——

桑桑：“是送給鶴硯禮的圣誕節禮~”

桑桑：“是桑桑、本公主、我，一樣一樣用心給乖雀兒挑選的圣誕節禮~”

桑桑：“本來想圣誕節當晚送給你的，但是，乖雀兒了醋雀兒，最后變醉雀兒，第二天，直接翅膀了，飛走了。”

桑桑：“鶴硯禮，你不用羨慕小貓咪的圣誕斗篷，你也有圣誕禮。很多份禮，桑桑最疼你。”

聽完桑酒一條接著一條的語音，鶴硯禮紅的眼尾浸滿笑意，心口滾燙，里又似下了一場暴烈綿的春雨。

一場貧瘠干裂的土地，不敢求的春雨。

桑桑疼他。

桑桑記掛他。

桑桑心中的位置排序，鶴硯禮不再站在末尾。

就在鶴硯禮下緒，準備拆禮時，房門被人叩叩敲響。

鶴硯禮原本不想理會，大概率是蔣乘來發神經，跟宋蘭亭的神經一塊兒染得，但，他此時需要觀眾，需要讓人知道——桑桑疼他。

鶴硯禮冷白修長的手指，扯開松散的浴袍帶子重新系，從深V敞開的領口調整收攏，腹小心機一秒消失，裹得肅正嚴實，一不茍。

他走去開門。

門板打開的一剎那，門外的封廉戴著紅圣誕帽，點開掌心里早已經準備好的手機歌曲，一段旋律歡快的圣誕節英文兒歌響起。

鶴硯禮：“……”

“jingIe beIIs,jingIe beIIs,jingIe aII the way.……”

封廉很嗨，笑瞇瞇地搖晃著手機跟唱，“公煲~公煲~經過我的胃~”

鶴硯禮：“……”

封廉后，同樣戴著紅圣誕帽的蔣乘，長一邁，閃現出來，手里端著一個白瓷帶蓋小湯碗，微笑，高聲，“鶴總，圣誕節快樂！”

鶴硯禮：“……”

鶴硯禮眉心狠狠一跳，很想回到一分鐘前，他把門給焊死。

封廉跟著哼唱了幾句后，看著鶴硯禮面無表的冷漠臉，他深知工作狂魔品不懂流熱梗，于是，關掉歌曲，不給冰疙瘩啞表演熱梗細糠，浪費。

“吶，老年氣氛組表演完畢，小蔣，上！”

封廉抬手一揮。

蔣乘上前一步。

非常恭敬的雙手遞上白瓷小湯碗。

“小夫人讓廚房準備的。小夫人說，您在飛機上一定沒吃東西，讓您不許挑食，吃完飯，再拆禮。”

蔣乘一字一句轉述著桑酒的話。

鶴硯禮眸落在碗上，薄勾起一淺弧，他手接過，沉的，應該是粥或者湯面之類的。

一手端碗，另一只搭在門把上的大手將門完全拉開，鶴硯禮側，讓出開闊的視野，讓門口的氣氛二人組，看到滿床的禮盒子。

封廉：“……”

嚯！！滿床！！小夫人對冰疙瘩……看來，冰疙瘩還是有些閨房之在上的！！

蔣乘：“……”

不敢睜開眼又不敢閉眼索斗眼……誰敢窺探多看一眼鶴爺和小夫人的臥室啊啊啊！！ 鶴爺日后發癲算賬，摳眼珠子啊啊啊！！

鶴硯禮低沉的聲線，著藏不住的愉悅炫耀，“桑桑送給我的圣誕節禮。”

他漆黑浸笑的眸子，向一旁的封廉，“我、也、有。”

封廉：“……”

鶴硯禮補充，“禮太多了，還沒數清楚。”

封廉：“……”

鶴硯禮下頜微抬，“桑桑說，最疼我。最、疼。”

封廉：“……”

封廉冷哼一聲，莫名其妙，“知道了，冰疙瘩皇后。我又不是葉燼，你跟我一個七旬老頭雄什麼競？拎不清。”

鶴硯禮：“……”

封廉雙手一背，轉下樓，唱，“公煲~公煲~經過我的胃~拎不清~拎不清~冰疙瘩傻傻~嘿！”

鶴硯禮：“……”

蔣乘：“……”

死！憋住！別笑！

~

氣氛二人組下樓。

鶴硯禮端著白瓷小湯碗關門。

他剛把碗放到桌上，床邊的手機響起視頻通話的鈴音。

鶴硯禮腦海閃過桑酒漂亮的臉蛋，他長闊步，回到床邊，低垂的眸子，在看到屏幕上放大的微信頭像時，眼底的笑意深沉。

他長指迅速扯開黑浴袍的領口，讓嚴合，再度變回深V。

鶴硯禮指腹劃開接聽鍵，一瞬后，桑酒明艷的笑臉出現在他眼前，從視頻窗口能看到，慵懶靠在沙發，上擱著一本時裝雜志。

“這個遲來的驚喜，鶴總還滿意嗎？”

鶴硯禮結滾，眸中的笑意灼燙已經是答案，他點頭，直白不諱，“滿意。滿意得想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桑桑。”

想做。

想吻遍桑酒全上下。

桑酒調戲了鶴硯禮幾句，讓他先吃飯，等會兒視頻陪同他拆禮。

空中WiFi信號不太穩定，視頻畫面有時會卡頓。

鶴硯禮對桑酒打來的視頻也是寵若驚，他固定好手機，無需刻意挑角度，臉和材無論哪個境，都是王炸絕殺。

“桑桑……”

畫面卡頓了十幾秒，等信號流暢后，桑酒手里多了一碟水果。

拿起一顆沾著水珠的油草莓，咬了一半，酸甜流，彎眸催促鶴硯禮把碗蓋打開，不要一直盯著看。

再看，再盯，也吃不到。

“你的飯要涼了，快點啦阿硯哥哥~”

這撒甜膩的一聲，勾得鶴硯禮抿干咽。

“好。”

鶴硯禮低眸，打開碗蓋，一碗清淡細的龍須面，放了一個煎的金黃的溏心蛋，有一撮綠蔬菜，用切薄片的胡蘿卜，雕刻了圣誕快樂四個字。

很營養，很漂亮，很用心的一碗面。

鶴硯禮握著筷子的指尖不由攥了些，面還熱著，縷霧氣飄著，似乎熏紅了他深邃暗涌的眼底。

桑酒吃完剩下的半顆草莓，音調甜人，“鶴硯禮，禮是你的，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