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你說這玩意兒兩千三？……

早自習前, 應行趁著王樂吃包子，和說了一些自己的顧慮。

王樂果然如他所想，聽完點了點頭：“這個好說, 你兼職能賺多，我都補給你。”

應行舌尖抵了下牙齒, 倒說不出什麽別的話。

“兩萬夠嗎？”王樂垂眸繼續吃著包子, “等我吃完了轉給你。”

應行往後仰靠過去，椅背力發出“咯吱”一聲。

他有些無可奈何地笑著：“你對我是有什麽誤會？覺得我可以月過萬？”

“可以啊, ”王樂自然地把話接上, “在我這。”

應行微微擡了下眉。

“不是特別照顧你, 全天候工作的薪酬都不低, ”王樂吃完最後一個包子, 了手, 把紙巾扔進袋子裏, “我爸邊的保鏢叔叔可比你貴多了，就算是平平和安安, 一個月是護理和營養餐就有幾萬塊了。”

應行疑：“平平和安安？”

“我的護衛犬, ”王樂滋滋地說，“一只邊牧和德牧, 他倆是一對小，現在年紀有點大, 兩年前退休了，我爸爸專門找了人照顧它們。”

應行：“……”

人不如狗系列。

“如果你覺得自己不值——”王樂起把手上的垃圾扔進教室後的垃圾桶裏, 折返回來，接著說，“那就當我小弟吧！”

應行稍微來了興致：“怎麽當？”

王樂拍拍他的肩：“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

這話乍一聽恐怖的，有一種不被道德和法律約束的隨意。

應行的腦子在那一瞬間冒出許多東西, 包括一些烏七八糟拿不出手的玩意兒。

但王樂沒什麽要他做的。

應行不用晚上兼職，自然也沒必要在白天補覺，他時不時就托著腮看王樂，把王樂盯得心裏發。

兩節課後的大課間，王樂跑去走廊避難。

沒一會兒李榮心就從後面搭上的肩膀：“看什麽呢？”

王樂沒看什麽，是不想讓別人看什麽。

“我有件事想跟你說，”李榮心鼻子，看樣子有些尷尬，“今天我生日，中午要不要一起去玩？”

王樂愣了愣，朝李榮心這邊側過。

先是說了句生日快樂，然後再問是有什麽生日派對嗎。

李榮心連忙擺手：“就是大家中午先一起吃個飯，晚上再一起去KTV唱唱歌。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怕你去了不自在，但又覺得不告訴不太好，你如果願意去的話肯定是歡迎的。”

這個“大家”應該是班裏的同學，李榮心人緣好，估計能來不人。

王樂不是特別喜歡熱鬧，尤其是對不悉的人，不怎麽放得開。

在與新朋友的相中，雖然保持著友好的態度，也會禮貌的回應，但基本不是主的那一方。

所以即便轉來桐紹一中都半個多月了，在班裏能出名字的也就那幾個。

加上剛到校時值日被欺負，一言不合直接開吼，再到當著全年級的面給了孫子軒一耳，甚至直接拿書暴力懟應行腦袋的事，讓不了解的同學都以為是個不好惹的暴躁分子。

因行事高調而過度引人注目，另一方面，也因過分的漂亮和富足，使得不人傾慕。

那些搭訕都沒必要說，是書和禮就收了不。

王樂沒有像大多數生接到示好後表現出的與含蓄，不遮掩，會直接把東西大咧咧地放在走廊邊任君取回。

有人覺得坦率大方，明豔可；

有人覺得暗中炫耀，扭做作。

嫉妒永遠都是有的，王樂獲得過多慕就有多嫉妒。

在這兩種極端的緒中習以為常，對那些外放的偏見也都見怪不怪。接得了他人的善意，自然也能抵抗住他人的惡意，不需要一些無用的認可，那些東西毫無價值。

“我會去的。”王樂說。

李榮心松了口氣，挽著的手臂說：“這事我通知得遲，你空著手就行。”

一上午的時間的確有點，準備禮也來不及。

雖然李榮心話這麽說，但王樂覺得自己出于禮貌也不能真空著手去。

只是送什麽也是個問題，坐在座位上，低頭給沈和菀發信息。

沈和菀給了幾條建議：不要送太貴重的，不要送太實用的，不要送完全不實用的。

王樂頭都大了。

像之前蔣煜顧長松過生日，王樂都不送禮。

一是對方什麽都不缺，二是平時有需要就會直接要，三是太了不講究這些。

也就是沈和菀，王樂還會準備些禮。

但準備的前提是足夠了解沈和菀，能夠投其所好。

至于李榮心，這些天相下來，王樂還真看不出。

而且放學就要去了，就連買禮的時間都很趕。

【沈和菀：你把之前準備送給我的發卡送給就好啦！】

當初王樂一共買了三對，其中一對的送給了應穗，還剩下一對藍和綠。

幾千塊錢的東西，李榮心不怎麽戴發卡，但是長頭發。

不貴、不太實用、又不是完全不實用。

非常好。

王樂樂顛顛地跟沈和菀說回頭再給買一套，中午放學就直奔房間，找了個好看的紙袋把發卡裝上，外面系上的帶，一個非常完的禮就新鮮出爐了。

應行不知道從哪找來一輛二八大杠，正在樓下等。

王樂風風火火跑出了門，劉海整個掀了過去，出飽滿的額頭和笑彎了的眉眼。

應行一只腳踩著車蹬，另一條支在地上，見出來了，把手從兜裏拿出來按在車把上。

“多啦A行，”王樂攥著他的擺，直接蹦了車後座，“什麽樣的家庭啊，有三車還有自行車。”

大小姐作過猛，應行連帶著整個車子都晃了一下。

他回了下頭，沒完全轉過，看見了王樂被風吹起來的擺，淺藍格子邊上綴著白的緞帶。

“走了。”

應行把王樂送到地方，菜已經上齊了，李榮心在等。

吃飯的包廂不算寬敞，裏面擺了張大圓桌，班裏的生基本都來了，十幾個圍著桌子坐下，正說著閑話。

個別生對王樂遲到的行為頗為不滿，緒都寫在臉上，問幹什麽去了。

王樂把紙袋折起來放在自己的上坐下：“回了趟家。”

人到齊了，李榮心趕開了飯。

王樂拆了一次碗筷，看了眼勺子，對餐的清潔程度抱有懷疑。

可惜一擡頭，見所有人都已經毫不介意地開吃了，于是又把詢問給咽了回去。

不掃別人地興不代表必須委屈自己。

王樂放下筷子，打算先離開。

然而還沒來得及和李榮心打招呼，兩個生抱著一個近一人多高的大熊玩偶進來了。

李榮心驚喜地站了起來。

“我們一起送你的。”其中一個生說。

另一個生瞥了眼王樂，抿了抿，尷尬開口：“也不是……一起。”

王樂自然懂得避嫌，于是拿起紙袋擱在桌上：“生日快樂。”

相比于那邊巨大的玩偶，王樂的禮顯得單薄。

“都說了讓你們別弄這些，”李榮心把玩偶放置在包廂門後的椅子上，回到位置上又了紙袋，“王樂，你怎麽也這樣？我早上才告訴你，你中午來遲不會是去買禮了吧？”

李榮心雖然上抱怨，但還是高興的，

這話是在替王樂解圍，王樂能聽出來。

笑著說：“就因為太急了，沒好好準備，希你能喜歡。”

李榮心邊的生靠過來，好奇道：“不拆開看看嗎？”

“算了吧，”李榮心說，“吃飯吧，吃完切蛋糕。”

“看看唄，”有人起哄，“好奇的，小袋子裏能裝什麽。”

王樂瞥了眼過去，是一開始掛臉的那個生。

看樣子是對心生不滿，王樂有些無奈，倒是沒太放心上。

“拆吧，”王樂說，“我不介意。”

李榮心鼻子：“我怪不好意思的……”

小心翼翼地拆開帶，打開紙袋後低頭往裏一看，再拿出兩對發卡。

有一聲很輕的笑聲。

似有若無的，笑的人遮了下。

更有一些心直口快的，直接說了出來：“就塑料發卡啊？”

李榮心眨眨眼，看了會兒，把發卡從卡紙上取下來，放自己頭上試了試。

“好看的。”

在笑，就是笑得不太自然，像是不喜歡。

所有人都在看著們，頭接耳地說悄悄話，王樂覺得有點難。

“不喜歡的話我可以——”

“喜歡的喜歡的。”李榮心把發卡放回紙袋裏。

“你或許可以告訴我你喜歡些什麽，”王樂堅持把話說下去，“我會送一些你喜歡的。”

李榮心連連擺手，說不用麻煩。

這種回避的態度對通沒有任何用，王樂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便告辭離開了。

李榮心提前切了塊蛋糕給，一路拎去了應行家，給了應穗。

梁長聽王樂說自己還沒吃飯，便把中午剩下的菜熱熱，又做了個炒菜給吃。

應穗也跑過去吃蛋糕。

應行拉了張凳子坐在面前：“被欺負了？”

跑去吃飯卻著肚子回來了，一副了氣的模樣，用腳趾頭想也是。

“沒有。”王樂面無表地說。

先不說沒人能給氣，即便了氣，也不是悶著回家的子。

“李榮心好像不喜歡我送給的禮。”

“你送了什麽？”

“塑料發卡。”

應行往椅背上一靠，斟酌片刻後開口：“雖然我不太懂你們的，但如果換做是我，生日時哥們送我一雙塑料拖鞋，我肯定也不樂意。”

他說完，又補一句：“不如不送。”

“還是不一樣吧？”王樂皺著眉，不敢置信自己的審已經差到和塑料拖鞋做類比，“就是穗穗頭上這款，在國很難買的，我甚至加了好幾倍的價格才到手，本來是送給菀菀的，早知道送給菀菀了……”

應行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些關鍵詞，約察覺出事有那麽一的不對勁。

“這對發卡多錢？”

王樂：“兩千三。”

梁長被價格嚇了一跳。

王樂被梁長嚇了一跳。

應行“唰”一下就坐直了子。

他不敢置信地手，把應穗腦袋上的那個的“啪”一聲取了下來：“你說這玩意兒兩千三？”

“它是這個牌子的限量首發，”王樂一臉理所當然，“現在有價無市，已經絕版了。”

這些詞應行都能聽懂，但放在一個發卡上，應行又聽不懂了。

應穗吃了一的油，放下叉子從哥哥手裏把自己的發卡拿回來，“啪”的一聲又卡回去。

應行咽了口唾沫，又撥了一下應穗後腦勺上綴著的櫻桃頭繩，聲問：“這個呢。”

察覺出母子倆的狀態不對，王樂住了。

“問這個幹嘛？”

應行把聲帶捋順了了，格外溫：“你說。”

王樂疑地看著他，猶猶豫豫：“……六千四。”

梁長倒吸一口涼氣，應行更是不能理解：“為什麽它翻了幾倍？”

王樂理猜測：“可能因為上面有紅寶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