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

晨過紗簾時，駱傾雪的手機已被未讀消息。

熱搜第一的標題刺目如刀：《傭上位史——凌氏準的床笫手段》。

配圖是被凌墨瀾抱出總統府的拍照，祖母綠項鏈在頸間晃出曖昧暈。

“有意思。”凌墨瀾的指尖劃過屏幕，“就是文筆差些。”

駱傾雪盯著文章里‘爬床下-藥’等字眼，輕笑出聲。

“倒是把傭上位的老套劇編全了。”

凌墨瀾開門進來，“文章上寫的那些，你一樣沒做過。”

“既然背負了這個名，不如就索做全了。”

駱傾雪往被子里躲，“大爺，這是在凌府……”

“我知道是在凌府，而且大白天的，但做什麼還得做什麼。”

凌墨瀾單膝上床墊時，真被面頓時陷落一片影。

“躲什麼？”

他指尖勾住睡袍系帶，輕輕一扯，蠶面料如水落，出香肩。

駱傾雪蜷起腳趾。

窗外傳來傭人清掃庭院的沙沙聲，雪粒簌簌從松枝跌落。

“會有人聽見……”

凌墨瀾俯咬住耳垂，“正好。”

他掌心覆上腰間淤青，力道恰到好地開那片青紫。

駱傾雪倒冷氣的聲音被他吞進齒，化作一聲模糊嗚咽。

突然傳來瓷撞聲。

駱傾雪猛地繃脊背，指甲在他后背抓出紅痕。

“老太太在喝早茶。”凌墨瀾低笑，指腹碾過咬紅的瓣，“你抖什麼？”

落地鏡映出兩人疊的影。

他的黑襯衫只解了三顆扣，而早已襟大敞，墨發鋪滿鵝羽枕。

像被猛按在爪下的白狐。

“熱搜都上了。”他走擋在前的手臂，金屬表帶過戰栗的，“不坐實罪名，豈不吃虧？”

駱傾雪突然翻將他反，晨為鍍上茸茸的金邊，發梢垂落在他結。

“文章上說是我爬你的床，可現實是，凌總要爬床。”

指尖劃過他繃的下頜線，在領口停住。突然發力扯斷第三顆紐扣，珍珠母貝扣子彈在鏡面上，發出清脆聲響。

凌墨瀾眸驟暗。

“這就對了。”

他掐著腰肢翻轉，檀木床柱撞上墻面。

門外掃雪聲戛然而止，旋即響起刻意加重的腳步聲。

駱傾雪咬住他肩頭布料悶笑，眼底閃著得逞的。

“繼續。”

“待會記得喊大聲些。”

他指尖探散開的發間，外面卻傳來管家急促的敲門聲。

“二爺，老太太問是否要用早膳？”

駱傾雪僵住。

凌墨瀾卻變本加厲地吻上頸側，聲音卻冷靜得可怕：“告訴，我們在忙。”

門外靜默三秒。

腳步聲倉皇遠去時，駱傾雪狠狠捶他口。

凌墨瀾擒住手腕按在枕上，十指相扣，祖母綠戒指硌得人生疼。

他低頭含住耳釘，銀質耳扣被舌尖頂得發燙。駱傾雪急促的息噴在他頸側，像冰天雪地里呵出的白霧。

又傳來老太太摔杯子的脆響。

“混賬東西！”

老太太還是不太適應，得慢慢來。

……

大年初三。

駱傾雪主打電話給陸浩然拜年，隨便提出一個要求：想見一見沈藍。

陸浩然有些張，“傾雪，你見沈藍是要干什麼？”

“放心吧，我不找麻煩。”

沈藍這個對手，現在已經掀不起風浪。

背后搞點小作，買通記者寫寫小文章惡心一下自己，已經是能做的傷害最大的事了。

沈藍已經不配當對手。

“告訴，我請喝下午茶，地點就定在凌氏大廈對面的玻璃花房。”

掛斷電話時，凌墨瀾的影籠罩過來。

他單手撐在側，領帶垂落，掃過鎖骨上未消的吻痕。

“你又想干什麼？”

駱傾雪仰頭，鼻尖蹭過他下頜新冒出的胡茬。

“沈藍花了五十萬請人寫那篇文章。”輕笑，“我總該當面道謝。”

凌墨瀾的拇指碾過下，“需要清場？”

“不必。”偏頭避開他的氣息，“老友見面而已。”

……

玻璃花房的恒溫系統將寒意隔絕在外，沈藍推門進來時，駝大上還沾著未化的雪粒。

“駱傾雪，你找我干什麼？”

摘下墨鏡，眼下青黑明顯。

看來這一陣，曾經的沈大小姐過得不太好。

駱傾雪正在分茶。

茶壺傾斜，琥珀茶湯在骨瓷杯里旋出漣漪。

“我是專程來謝你的。”推過茶杯，“您找的寫手文筆犀利，把我塑造現代版灰姑娘。現在我的社賬號破百萬了。”

沈藍的指尖一頓。

“你以為這是好事？”冷笑，“爬床上位的標簽一旦上……”

“正合我意。”駱傾雪淡笑，“您難道沒發現，評論區最熱門的討論是‘如何復刻駱傾雪的逆襲之路’？”

沈藍臉氣得扭曲。

只是想抹黑駱傾雪，因為嫉妒。

沒想到抹黑沒有果，反而讓駱傾雪在網上了逆襲的表率。

“你找我到底干什麼？”沈藍問。

“你別張，我現在不把你當對手了。因為，你已經輸了。’“我不會對一個手下敗將窮追猛打的，沒有必要。”

“現在，你可以和我合作了。”

沈藍眼睛瞪大：“合作？”

“對，合作。”駱傾雪點頭，“你不是一直想重返沈家，我可以幫你。”

“條件也很簡單，以后你得聽我的。”

沈藍氣，“我聽你的，憑什麼？”

“憑我贏了你啊，就這麼簡單。我們之間已經分出了勝負，沒必要再斗下去。”

雖然這話沈藍不聽，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駱傾雪已經是凌墨瀾公開承認的未婚妻，是出總統府的高級嘉賓。

夠不著了。

“怎麼合作？”沈藍問。

“你繼續讓人在網上寫文章攻擊我，我們表面繼續敵對。然后我會讓沈家陷危機，只有你出面才能搞定，這樣，你就可以重返沈家了。”駱傾雪道。

沈藍一臉懷疑，“你為什麼要幫我？”

“不是幫你。”駱傾雪糾正的說法，“我們是互助。”

“我出生貧寒，在這個圈子沒有基。”

“而我又不想全靠男人施舍，所以我得自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