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敵亦友。

這是許佳允的態度。

裴赫群看向裴桑嶼，“大哥，嫂子好像是有意和我結盟啊？”

“你做夢！”裴桑嶼眸沉，“允允怎麼可能和你這種人狼狽為！”

聞言，許佳允沒忍住笑出來，“裴桑嶼，你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裴桑嶼一怔。

許佳允從裴桑嶼后走上前，站在了他們兩兄弟之間。

看著裴桑嶼，聲音淡如冰，“在我眼里，你們都一樣卑鄙扭曲，但裴赫群起碼還在乎裴傾語，他至不會對自己的親人下手，不像你，親兒子都可以利用！”

“我……”裴桑嶼滿眼痛苦地看著，想解釋，但許佳允不愿意聽他多說一句。

“裴傾語怎麼說也是你的堂妹，你既然如此狠毒，裴桑嶼，你本就不配為人！”許佳允說完不再看他，而是轉頭看向裴赫群，“我去看小語，至于裴桑嶼的腎，你憑自己本事去取，我不干預。”

話落，許佳允轉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許佳允！你瘋了嗎？你管裴傾語做什麼？你過來，我帶你回去！”

許佳允走到門口，轉看他，“我不回去。”

“你說什麼？”裴桑嶼皺眉，總覺得此刻的許佳允變了。

平靜地看著他，那樣的眼神讓他莫名地心慌。

“我把年年接回去了，我，我答應他我今天一定把你帶回去，你總不會舍得讓年年失吧？”

對，只要有年年，許佳允肯定會跟他回去的！

年年是許佳允拼了命才護住的孩子，許佳允那麼在乎疼年年，又怎麼會因為賭氣而讓年年失呢？

然而，許佳允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一緒。

看著他，依舊面無表，“事到如今，你還想用年年威脅我。”

裴桑嶼心中的那抹恐慌一下子抵達頂點，“我不是威脅你，我只是……”

“年年是你兒子，從他還未形起你就計算著如何利用他，我逃也逃了六年，還是沒能躲過他落你手中的結局。那便隨你高興吧，大不了他沒了，我下去陪他。”

許佳允轉，聲音如冷夜里的風，飄裴桑嶼耳朵，凍結了他那顆心臟。

心口的窒痛迅速蔓延全，視線漸漸模糊，那抹纖瘦的背影再沒有片刻停留。

“不，不是這樣的……”

裴桑嶼想去追，可裴赫群卻攔住了他。

“大哥，我嫂子好像不愿意跟你走啊？”

“滾開！”裴桑嶼一雙猩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

“我要是不呢？”裴赫群雖然被許佳允刺了一刀，但傷口不深，流得不多，他干脆也不管了。

他沉沉的目盯著裴桑嶼，看到他如今被許佳允拿得死死的，心里別提多痛快了！

“我當初就覺得你對不一樣，那個沈知煙就是你故意留在邊的障眼法，但你以為我真的那麼蠢嗎？裴桑嶼，你自作聰明，是你的自以為是把一點點從你邊走的，如今對你除了恨再不可能有其他的緒，這，就是你的報應！”

“你閉！閉！”

裴桑嶼揮起拳頭砸向裴赫群，但下一秒，他高大的軀僵住了。

幾秒后，裴桑嶼直地倒下了。

裴赫群踢了一腳倒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的裴桑嶼。

“你以為我還會讓你走？”裴赫群舉起手中的電擊棒，眼神嗜，“你的腎，必須賠給小語！”

……

許佳允來到裴傾語房間。

在裴傾語床邊坐下來，低垂著腦袋，臉有些蒼白。

腦中回著蔣姳臨死之前說的那些話。

的母親沒有害過任何人，一直都是無辜的。

可因為裴父和裴夫人，母親生死不明，還落了個殺人犯的罵名！

一想到這麼多年，裴夫人以害者的份掌控著這一切，甚至在明知道母親是無辜的況下，還惡意地編造謊言敗壞母親的名聲，甚至，好幾次想至于死地！

這口惡氣，無論如何都無法咽下！

既然裴夫人從不打算讓好過，那就魚死網破吧！

至于年年……

賭的是裴桑嶼的愧疚，還有對的……偏執！

“你怎麼還沒走？”

裴傾語沙啞脆弱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許佳允抬頭，對上裴傾語的視線。

“你醒了。”許佳允看著，想說點什麼，但一想到裴傾語是因為自己才變這樣的，又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再多的愧疚和謝都換不回一個健康健全的。

“你是不是哭了？”裴傾語看著許佳允微紅的眼眶，漂亮的眉頭皺起來，“是不是我哥又欺負你了？”

“沒有。”

許佳允搖頭，“沒有，你哥這次沒有為難我，他把我帶過來只是為了引裴桑嶼過來。”

“裴桑嶼？”裴傾語皺眉，“他想做什麼？”

“你哥……”

“小語。”

裴赫群的聲音打斷了許佳允。

兩人轉頭往門外看去。

裴赫群已經換了一服，整個人看上去和平常并無兩樣。

看樣子口的傷口已經包扎過了。

裴赫群走過來，眸冷冷的掃了眼許佳允。

許佳允從這一眼里讀到一警告的意思。

抿了抿，垂眸站起，往旁邊挪了些。

裴赫群走到床邊，俯了裴傾語的額頭，“現在覺怎麼樣？”

裴傾語沒給裴赫群好臉，皺著眉冷著臉說：“你不要傷害許佳允，也不要為難，你現在就放走。”

“我哪有強迫？”裴赫群聳聳肩，一副很無辜的語氣說道：“我只是請過來看看你，現在是花婆婆的關門弟子，你的不好，我讓過來幫你調理一下。”

“你別騙我。”裴傾語顯然不相信裴赫群，“剛剛許佳允說了，你利用把桑嶼哥騙過來了！”

‘桑嶼哥’三個字讓許佳允不由皺眉。

裴傾語不是被裴桑嶼報復才變現在這樣的嗎？

不應該恨裴桑嶼嗎？

怎麼還對裴桑嶼用這樣親昵的稱呼？

“小語，我和大哥之間的事，你不要管。”裴赫群眉眼里的溫一下子淡了許多，“你現在只需要靜心配合許佳允的調理，等你好些了，我就幫你安排換腎手。”

“換腎手？”裴傾語心里一沉，“你哪來的腎源給我換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