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蘊程沒有回頭,他能從后視鏡里,看到那個影子一直站在那里,離他越來越遠。
等回到公寓,周蘊程看到了客廳擺著的垃圾桶,最后還是過去,將被砸兩半的吊墜撿了起來。
溫進門的時候沒換鞋,地板上全是腳印,周蘊程去把地板拖了一遍。
將東西收拾好后,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對方顯然有些驚訝:“這麼晚找我?”
周蘊程說:“有沒有可以修吊墜的地方?”
“什麼吊墜?”
“玉做的。”
他給對方發了一張照片過去。
“碎得有些厲害,對你很重要?”
周蘊程說:“嗯,本來想送給舒晚的訂婚禮。”
“重新買一個不行?”
周蘊程手指著吊墜,過了很久,他說:“意義不一樣,這個是當初不好,我拿去南佛寺開過,保平安的。”
“你明天拿過來我看看,我知道幾個專門修補玉的地方。”
——
溫半夜開始咳嗽起來,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算了,哪怕不想和周蘊程在一起,也不可能讓和舒晚在一起,給周蘊庭發消息。
【溫:我咳嗽了。】
發完信息,發過去等了一會,沒有回應,溫看了一眼,沒管了。
溫第二天還沒上班,就接到了徐盛的電話,讓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徐盛人雖然算不上良善,但他也確實看不得這種沒爹沒娘的小孩子委屈,他委婉的說:“你可以去找找那天的周總。”
溫靜靜的站在窗戶邊,鼻音有些重:“我真的很需要錢,不可以通融一下嗎?”
還借了高利貸,還有媽媽的醫藥費,沒有工作,會死的。
徐盛也有些難,溫本來就不好,稍微一點冒就很難好,可天其實是很好的,而且在將夜的時候,看起來弱弱的,卻很吃苦的。
可是將夜雖然背景,但他卻只是個打工的。
這里的工作,一個不慎,掉腦袋了,死個把人,或許都沒地方冤。
徐盛說:“溫,上面有人不讓你工作,我得罪不起。”
溫說:“我知道了,謝謝徐哥。”
掛了電話,眼神有些幽深。
確確實實的到,又被這個人丟棄了。
這是第二次。
中午的時候,溫去了一趟醫院。
但是沒敢進去。
護士過來,看到,問:“你又過來看?”
溫抬頭看:“我可以進去嗎?”
穿著純白的子,長得很是乖巧,而且眼睛大,材比例好,安安靜靜的時候,像是帶著點仙氣,像學校男孩子喜歡暗的那種安安靜靜的初臉,孤零零的站在走廊上。
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寵著,說話的聲音都不忍心放大。
“今天狀態不太好,先不進去了好不好?”
怕里面的人會打。
溫每次進去,出來后都是一傷,有時候還被掐脖子。
醫生護士看了都會跟著心疼。
但是溫總是笑著,說:“是我媽媽,只是生病了,很我的,你們不知道有多我。”
護士也不好多勸。
這會溫低著頭,過了一會,問:“那等好一點的時候,能不能打個電話給我?我已經一個月沒有看到了。”
頓了一下,又說了句:“我只有了。”
護士只好說:“好。”
溫去了費。
但等完費,剛要準備出去,醫院的護士長就匆匆過來:“溫小姐,能聊聊嗎?”
“怎麼了?”
“先去辦公室吧。”
溫跟著對方一起去了辦公室。
這時候卻有人找,讓溫在辦公室等,自己又出去了一趟。
溫低頭看著手機,大概十來分鐘,護士才過來,看著站在面前的溫。
有些言又止。
“怎麼了?”
護士最終還是說:“對不起溫小姐,您母親可能不能繼續留在我們醫院治療了,您可能要另外給找個去。”
“為什麼?”
“領導的通知。”對方說:“您最多能讓在這里停留一個星期。”
溫說:“可是我了錢的。”
護士看著乖巧站在那里的溫,很是不忍心,可還是抱歉的說:“真的對不起,我們醫院不能繼續為治療了。”
溫說:“我知道了,謝謝姐姐。”
溫出去的時候,外面下起了雨,天空烏沉沉的,和的臉一樣。
打了很多個電話出去,卻依舊沒有效果,后來去找了舒晚。
是直接去的舒晚彈鋼琴的地方。
舒晚看到,并不意外。
溫手揣在口袋里,冷冷的看著:“我的工作,我媽媽的醫院,都是你的手腳吧?”
舒晚看著,并沒有任何瞞:“是我安排的,溫,你以為我會讓你留在這邊?而且我老實告訴你,你不用找人,整個海城,沒幾個人敢和周家作對。”
溫冷冷的看著,突然笑了:“你會后悔的。”
“應該后悔的是你。”
溫說:“那你就試一試。”
溫從里面出來,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機,過了很久,打了一通電話出去:“喂?您好。”
“我是溫。”
“對。”
“我有一條溫氏的新聞,想要賣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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