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瞬覺話音一頓,目攸地轉向門口,恰好看到一個單薄的影從門口走進來,濃黑的眉頭不僅沒有松開,反而皺的更:“你還知道回來!”
“你們怎麼在這里?”方郁婉是跑進來的,卻在看到沙發上的那個人影時猛地頓住腳步。
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失過多導致頭暈眼花出現了幻覺。
厲瞬覺,怎麼會在家里?
不過很快就穩住了心神,語氣盡可能的沉靜:“厲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昨天晚上林徐已經把你的東西收拾好帶走了。”
言外之意很明顯,東西都收拾完帶走了,你還來這里做什麼?
“所以呢?”厲瞬覺明知故問。
他黑著臉,目沉沉盯著方郁婉的臉。
他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這個人居然化妝了。
結婚兩年,除了婚禮當天化過妝,剩余的為數不多的見的時候,都是素面朝天,從未做過修飾。
可是今天,居然化妝了!
說是化妝,其實細看起來只是涂了口紅而已,連底妝都沒上。
但是從前,是連口紅都不涂的,更不會涂這種鮮亮艷麗的藍調正紅。
這鮮亮的在飽滿的瓣上,就像是一火焰,點燃了整張臉的活力,也讓的臉生起來,皮更白,眼眸更亮,出一驚心魄的。
從前他都不曾察覺,原來生得很不錯,只是一抹口紅而已,就可以這樣……
“爺爺把老宅留給我,這里如今就是我的家,厲總的東西已經送走了,請盡快離開我家。”方郁婉皺著眉頭,話說得干脆直接。
有些著急,剛才胳膊上只是隨意包扎了一下,并沒有上藥,擔心傷口染,需要盡快重新理一下傷口,但不想讓這個男人知道傷的事。
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個男人一直在盯著,那眼神很是古怪,按照慣例,下一秒這個男人肯定會說出難聽的話來刺痛。
今天所承的刺痛已經夠多了,不想再被辱!
“是這樣的,夫人,爺今天是來給老爺子上香的,另外,他也想來問您一件事……”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僵,林徐趕開口解釋。
“你家?”厲瞬覺卻冷笑一聲,一把打斷了林徐的話,他抬起下盯著方郁婉的臉,語調中滿是嘲諷,“你可真是好手段!算計得爺爺把老宅留給你,他老人家去世才幾天而已,你就濃妝艷抹去攀別的高枝了!”
的臉,確實。
可的是展現給別的男人看的!
一想到這個,厲瞬覺的心就說不出的煩躁,憤怒,甚至有,不甘!
方郁婉的心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了一把,那悉的疼痛又來了。
深吸一口氣,著自己把疼痛下,卻緩緩抬頭,迎上厲瞬覺嘲諷的眸,角勾起:“爺爺離世以后,厲總不也忙不迭地去找自己的小人溫存了嗎,咱們半斤八兩,烏別嫌豬黑嘛!”
厲瞬覺的臉在一瞬間變了黑。
“厲總回來是給爺爺上香是吧?已經上過了吧?那就趕走吧,我要休息了。”方郁婉神不改,顯得輕描淡寫,隨意朝門口指了指,“快走,不送!”
厲瞬覺呼啦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黑著臉狠狠瞪著方郁婉,呼吸不穩:“方郁婉,我就多余來這一趟!”
以前都是做好了飯菜守著等他回來,從來沒有在晚上出過門,從來都是圍著他轉,盼著他回家吃飯,盼著他多看一眼。
而如今,變了,眼神不僅沒有了從前的期盼,甚至開始厭煩他,語氣冷地趕他離開!
果然是看上那個鉆石男劉君閑了!
水楊花的人!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應該來這一趟!
“確實很多余,厲總這個時候應該在自己的家里面抱著自己的小人溫存才對,你這個時候還留在我家,回頭若是被小人知道了,搞出誤會可就不好了。”方郁婉笑意愈濃,“所以,快快請走吧。”
原來痛的極點是麻木,如今都能笑著調侃他跟言暮蘇的事了。
“對!確實多余!”厲瞬覺的臉降至冰點,大步朝門口走去,“林徐,我們走!”
他心中都是懊惱,再也不想跟這個人多說一句話!
“爺……”林徐急得都要哭了。
他好不容易才謀劃來的機會,原本是想促爺和夫人復合的,怎麼到頭來,反而讓倆人的關系更僵了?
但他很快就注意到方郁婉腳邊的幾滴跡,目迅速向上看去,猛然頓住了腳步,急切道:“夫人,您傷了?”
前面厲瞬覺的腳步也猛然一頓,迅速轉頭看過來。
“沒有,我沒事!”方郁婉口而出。
下意識藏起自己的左臂,連連搖頭:“我沒有傷,你們趕走吧。”
“都流了這麼多,您還說沒事!”林徐皺著眉頭,急急道,“快讓我看看!”
夫人的袖子和擺都被跡染紅了,足以證明傷的不輕。
方郁婉還在推:“真的沒事,不小心傷了一塊而已……”
話音未落,手腕就被人捉住了。
厲瞬覺不知何時已經沖到了面前,一手抓住的手腕,另外一手輕輕剝開了手臂上纏繞的繃帶。
他濃黑的眉頭皺,墨黑的眸子深不見底,薄抿,沉聲令道:“林徐,碘酒!”
“是,爺!”林徐早已把醫藥箱準備到位,取出棉簽和碘酒遞給厲瞬覺。
他半低著頭,眼底卻出了不易察覺的得意。
爺果然是心疼夫人的,別管剛才上說得多難聽,一看到夫人傷就立馬張了!
方郁婉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拆開的繃帶,用碘酒替清理傷口。
在這一瞬間,覺得產生幻覺了。
厲瞬覺,居然在替理傷口?
這怎麼可能呢?明明剛才他還對惡言相向,滿口嘲諷……
“你,你不會是要報復我吧?”很快就清醒過來,盯著厲瞬覺的臉,低低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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