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一個老舊小區的住宅頂樓上，風吹得窗戶嘎吱作響。

初又做噩夢了。

夢到躺在手床上，四肢被綁著，一把冰冷的械在肚子里翻攪。

旁邊的季醫生對護士說，“他真的很厲害，明明看起來這樣小弱，但意志力意外地強大。”

初不知道他說的是自己，還是肚子中的小生命。

哪怕只有十幾針，但整個過程也是相當難熬的。

無數次的滋生出想要立刻停的心。

可能是抖得太厲害，手不得不無限延長了時間，每穿刺一針，的腳趾都要蜷起來，連呼吸都帶著。

每一針，季醫生都要等緩上一緩。

剛開始幾針著頭皮覺得還能忍，但痛是疊加的，越到后面就越加劇，疼得全布滿冷汗，季醫生又不得不停下用沾了消毒劑的棉球拭，消毒劑用的最高端的，不任何刺激，但棉球帶著力道碾傷口，對來說也如同凌遲一般。

手三天后，每每想起過程，的心甚至比更痛苦。

在這樣的況下，對腹中的胎兒，產生了無法言喻的期待和依賴。

一周后出院，醫院出死亡通知書。

坐在一輛保姆車里離開，看到和許書琴慌慌張張的下車奔向住院部大樓。

幾天前，發信息給孟靜如，最后求幫忙的一件事就是讓告訴陸琛，死了。

陸琛手里有的護照，學業證書，甚至結婚證，只要他不想，就一輩子無法離開他。

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和孟靜如知道，繼續和陸琛糾纏下去，勢必會暴孩子的存在。

做出這個決定，也痛苦了好幾天。

一邊是至親，一邊是這個未出生的孩子，太難抉擇。

但孟靜如告訴，等以后找到合適的時間，會告訴還活著，不讓太過傷心。

只有孟靜如有這個能力幫改頭換面重新來過。

但這也意味著，得放棄現在的前程。

做出那個決定時，孟靜如說，敢于拋棄一切和命運抗爭的人，媽媽是第一個，是第二個。

讓不用謝，說這是陸家欠的。

兩人一切都計劃得很好，但不知道怎麼的，這事兒被季醫生知道了，初當時以為完了，都絕了。

也許是上天垂憐，也許是信念使然，也許季醫生只是叛逆，他不僅沒意見，還給提供了這個住所。說是他大學同學的房子，反正空著沒人住，不收的房租。

等孟靜如幫搞定一個新份，就可以出國。

傷口慢慢愈合后，初辭退了孟靜如請來的保姆。

季醫生來看，孩子才剛一個月，他已經將能買的嬰兒用品全部買齊，什麼牌子都有，尿不堆的家里都不能看了。

初從夢境中醒來，外面已經放晴了，天空很藍，是難得的寧靜。

上黏糊糊的，目前還不能洗澡，只能簡單的拭一下。

快十點時，季醫生提著一大包新鮮食材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