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傷勢,顯然是刺客隨攜帶的暗造的。
蕭令月咬牙,立刻握住昭明帝的手腕,給他診脈。
昭明帝的意識還算清醒,看到十分驚訝:“……怎麼是你?薛海呢?”
“薛統領和其他軍都被攔在門外了,外面有刺客放的毒煙,還有刺客藏在暗中,軍們損失慘重。”蕭令月快速解釋道。
昭明帝臉微變,沉聲問:“其他況如何?”
“正殿起火,留下戒衛的軍和其他大臣被拖住了手腳,但暫時并沒有大礙。”蕭令月道。
昭明帝臉越發難看:“太子呢?”
“太子殿下……目前況不明。”蕭令月放開手,聲音凝重道,“陛下中了刺客的毒針,又劇烈運,的毒素已經擴散了,想要保住命,必須馬上拔毒。”
祈靈堂條件有限,蕭令月也不清楚刺客用的是什麼毒,但毒針留在,絕對是個巨大的患。
所以,必須盡快把毒針清理干凈,保住命,等離開這里之后,再讓太醫想辦法研制解藥。
但蕭令月不確定的是,昭明帝愿不愿意讓拔毒?
作為皇帝,疑心病重是很常見的,而且昭明帝前不久才重罰過沈家,蕭令月頂著“沈家兒”的馬甲,誰能保證不懷恨在心?
昭明帝如果不信任,不敢把命到手里,也是很正常的事。
蕭令月沒有多做解釋,將選擇權給昭明帝。
昭明帝聞言,卻深深看了一眼:“你有信心能保住朕的命嗎?”
蕭令月驚訝一下,點點頭:“有。”
“那就拔毒吧!”昭明帝果斷無比,泛著烏紫的臉龐雖然狼狽,卻依然有種帝王的不怒自威,“今晚這場刺殺,是沖著朕來的,太子極有可能也被牽扯其中。朕現在不能死,否則群龍無首,北秦就徹底套了!”
“陛下說的沒錯,況確實如此。”
蕭令月說道,便從腰間的錦囊里取出一粒藥丸,遞到昭明帝邊:“這是保護心脈的藥,服下后雖不能解毒,卻能吊住陛下的命,爭取時間。”
昭明帝看了一眼藥丸,沒有立刻吃下去,而是反問道:“你知道朕為什麼信你嗎?”
“臣不知道。”蕭令月回答。
但其實,心里是知道的。
因為昭明帝別無選擇。
他信任的心腹和軍都被攔在門外,邊只有蕭令月一人,又中了劇毒命懸一線。
除了相信,賭一把之外,昭明帝沒有其他選擇。
可昭明帝卻說:“是因為寒寒。”
蕭令月一愣。
“朕聽說過你,沈晚。”昭明帝虛弱的呼吸著,神漸漸萎靡起來。
一雙威嚴沉利的眼眸卻依然明亮,深深地看著蕭令月。
“寒寒對朕說過,他很喜歡你,想讓你做他娘親,甚至還求過朕……希朕給你和翊王賜婚,讓你堂堂正正做他的娘親。朕以為,能讓他如此信任的人,想必也壞不到哪去。”
蕭令月心頭一:“寒寒真的這麼說過?”
“不過,朕沒有答應他。”昭明帝淡淡道,“因為朕曾經答應過他爹爹,賜婚僅此一次,往后他的姻緣,只由他自己做主,朕絕不干涉。”
君無戲言。
所以,即使最疼的小皇孫親自來求,昭明帝也沒有松口。
蕭令月道:“陛下說的賜婚,是五年前翊王與翊王妃的婚事嗎?”
心里忽然閃過一個疑。
昭明帝和戰北寒的父子很深,并不是皇家常見的那種塑料父子,戰北寒年紀輕輕就能掌握北秦大半的軍權,也同樣離不開昭明帝對兒子的信任。
否則,換任何一個疑心病重的皇帝,都絕對不敢把國家大半的兵權,給一個隨時可以推翻他、自己上位的兒子手里。
可既然父子是真的,昭明帝對戰北寒的承諾應該也不假。
那五年前,他到底為什麼非要讓戰北寒娶蕭家小姐不可?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蕭家權大勢大,昭明帝不得已犧牲兒子的婚姻妥協嗎?
蕭令月以前從未細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也不了解昭明帝,對他的印象很片面。如今真正面對面,才覺奇怪。
“是的……咳咳……”昭明帝剛想說話,卻驀地咳嗽起來。
星星點點的黑沫噴在袍上。
蕭令月嚇了一跳,急忙將藥丸塞進他里:“陛下緩口氣,我先給陛下拔出毒針。”
昭明帝咳嗽著說不出話來,只點點頭。
蕭令月便扶他半坐起來,靠在倒塌的木架上。
祈靈堂里全靠油燈照明,油燈鑲嵌在墻上,還有幾盞沒有熄滅,線十分昏暗。
蕭令月干脆撿起地上翻到的長明燈,從墻上油燈里取了油和火,拿到昭明帝邊點燃,提亮線,方便待會的作。
“陛下,毒針纖細,又已經刺理,我必須劃開皮才能將它們清理出來,您稍微忍耐一下。”蕭令月撕開擺,捆扎住昭明帝的肩膀,防止脈大出。
昭明帝虛弱地說道:“朕既然把命給你,便不懼什麼疼痛,你盡管做就是。”
“多謝陛下。”
蕭令月松了一口氣。
隨的兵除了劍之外,還有一把匕首,平時藏在袖中。
蕭令月取出匕首,在油燈火上烤了烤,就當是高溫消毒了,然后便劃開昭明帝手臂上的毒針孔,尋找毒針。
的作又快又利落,眼力準,看到毒針頭后直接用掌心力一吸,輕易就把細長的牛針拔了出來,擱在一旁撕開的布片上。
這些牛針漆黑,不知被毒浸泡了多久,留著它們,也方便太醫事后研制解藥。
昭明帝并沒有覺到多痛楚,但因為中毒和失的緣故,神越發虛弱了。
“你的醫倒是真不錯。”昭明帝微弱地道,“是曾經學過嗎?”
“是的。”
蕭令月一邊清理毒針,一邊有意和昭明帝說話,保持他神志清醒:“臣有個問題,想冒昧的問一下陛下,您當年為什麼要給翊王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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