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謹慎地說：“臣只是略懂。”

可不敢在皇帝面前說自己醫多好，否則太子妃這麼敏/的份，萬一有什麼不好，這責任承擔不起。

昭明帝微瞇了一下眼：“略懂也行，朕就命你協助太醫，照看太子妃。若你能將太子妃的傷勢照顧妥當，朕便不追究你的過錯，若是不能，便兩罪并罰，朕絕不輕饒！”

蕭令月心里秒懂。

這話的意思就是，治好太子妃，是應該的，不罰就是賞。

如果治不好，兩罪并罰，倒霉的還是。

古代皇權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君要臣死，臣不僅要死，還要含笑去死。

識時務者為俊杰。

蕭令月平靜地說道：“臣接旨，謝陛下隆恩。”

“你去吧。”昭明帝擺擺手。

蕭令月這才起，寒寒趁機掙戰北寒，一溜小跑過來：“我擔心皇伯母的傷，我也去看看。”

戰北寒阻攔不及，瞪了他一眼。

寒寒拽住蕭令月的擺，朝他翻了個大白眼。

戰北寒：“……”

他又看向蕭令月，卻對上似笑非笑、刀子飛的眼神，擺明了就是記仇。

戰北寒直接走過去：“本王也去看看皇嫂。”

昭明帝同意了。

小沙彌雙手合十：“幾位施主，請隨小僧來。”

蕭令月牽著兩個孩子，跟著小沙彌往外走，戰北寒人高長，不不慢地跟在旁邊，眼神似有若無地盯在上。

蕭令月不想理他。

一路到了后寺廂房門口，小沙彌恭敬退下了。

蕭令月剛準備進去，卻被男人攔住，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兩個孩子：“他們不能進。”

蕭令月皺眉：“為什麼？”

“男有別。”戰北寒淡淡道，“皇嫂要褪療傷，他們進去干什麼？”

“男七歲不同席，寒寒和北北才五歲。”

“那也不行。”戰北寒冷睨了一眼，“皇家規矩如此，損了皇嫂的名節，你賠得起嗎？”

蕭令月眉跳了一下：“行，那我先把北北送回去……”

戰北寒打斷道：“不必這麼麻煩，節省時間，他和寒寒在門外等就是。”

蕭令月：“……”

心里忽然起了疑心，這男人不會是想支開，單獨跟北北相吧？

寒寒不知，仰頭道：“娘親，你放心，我和北北會乖乖在門外等你的，我們哪都不去。”

蕭令月擔心的不是這個，但是不好說。

戰北寒找的理由無懈可擊，不能強行把北北帶進去，而且這男人故意拖到廂房門口才說，倉促之間，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蕭令月的臉有些難看起來。

“怎麼不進去？”戰北寒銳利的目凝在臉上，“不放心本王？怕本王吃了你兒子嗎？”

蕭令月勉強笑道：“王爺說哪的話？北北從小格孤僻，不搭理陌生人，若是有不小心得罪王爺的地方……”

“本王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戰北寒打斷的話，不耐煩地道，“這樣總行了吧？”

蕭令月沒話說了。

暗暗吸了一口氣，只好彎下腰，了北北臉上的小面：“北北，娘親要進去看太子妃，你和寒寒在門外等著，不要調皮，知道嗎？”

不方便跟北北說太多，但相信，北北一定明白的意思。

“娘親放心，北北知道了。”小家伙朝眨了眨眼。

“乖啊。”蕭令月松了口氣，又叮囑了寒寒幾句，便往廂房里走去。

門口只剩下父子三人。

寒寒拉著北北的手，指著不遠的涼亭：“我們去那邊等娘親吧？”

“好啊。”北北答應了，兩個小家伙便一起往亭子走去。

戰北寒被冷落在一旁，他轉頭看向兩個孩子的背影，微微瞇起眼睛。

從背影看去，兩個孩子高一致，形仿佛一模一樣。

又穿著同樣素的裳。

如果不看正臉，單從形來分辨，戰北寒幾乎認不出哪個才是自己兒子。

不過是同齡人，形有這麼像嗎？

戰北寒不聲地走過去，看著兩個孩子一人一邊霸占了亭子里的石凳，誰也沒想給他留位置。

“你的全名什麼？”

北北抬頭：“你問我嗎？”

不僅形相似，聲音也很像。

只是北北說話的語調比寒寒要冷淡疏離一些，格截然不同。

戰北寒暗自心想著：“不問你問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北北冷淡地說，“娘親教過我，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寒寒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湊過去：“北北，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能告訴我嗎？”

“你可以問娘親，會告訴你的。”北北不想當著戰北寒的面說，干脆直接甩鍋。

“有道理！等娘親出來，我就去問。”寒寒眼睛一亮，立刻被安住了。

可想而知，關于北北的事，蕭令月會告訴寒寒，但肯定不會告訴戰北寒。

戰北寒冷笑一聲。

他站直，不不慢地邁步走過去。

北北立刻抬起頭，像一只敏銳的小般，警惕地察覺到了猛的危險氣息，渾下意識繃。

“你怕我，嗯？”男人劍眉微挑，驀地俯近他。

小家伙呼吸一，下意識往后躲，差點兒從石凳上掉下去。

戰北寒及時手拉住他，好笑道：“你躲什麼，真怕我會吃了你？”

北北惱怒地推開他：“我不怕你！”

“那你躲什麼？”戰北寒的膛實有力，隔著服都能到清晰的線條，他俯拉住北北的手臂，任憑北北怎麼推都推不。

“……”北北生氣了，抬頭瞪著他，“你走開！”

男人被逗笑了。

這種覺，就好像一只稚的小崽子，在他面前張牙舞爪，兇兇的。

實際一手指就能得它吱吱。

寒寒拍桌怒道：“爹爹，你不許欺負北北！”

戰北寒斜睨了兒子一眼，忽然手穿過北北的咯吱窩，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我就欺負他，你能如何？”

北北雙腳懸空，整個人一下離了地面，面下的眼睛都瞪大了，本能地一掌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