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翊王府后,管家快馬加鞭的趕回侯府,將蕭令月的話原樣復述了一遍。
此刻的侯府正廳里,鎮北侯府的人還沒走,被氣得渾發抖:“好一個沈三小姐!我鎮北侯府上門退婚,不僅避而不見,還敢讓我們再等三天,簡直豈有此理!”
沈志江賠著笑臉說道:“諸位還請見諒,沈晚從小在鄉下長大,不知禮數……”
“依我看,這不是沈晚不知禮數,而是你們南侯府本沒把我們鎮北侯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告辭!”
語畢,便怒氣沖沖地甩袖而去。
“不是,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啊!”沈志江一時傻眼,趕起去追,最后眼睜睜看著鎮北侯府的人揚長而去。
沈志江又氣又急,轉重重踹了管家一腳:“我讓你去把沈晚帶回來,你是怎麼辦事的!”
“侯爺饒命!”管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是奴才辦事不盡心,是三小姐不肯回來,又有翊王殿下在,奴才也不敢來的啊……”
“真是廢!”沈志江氣得怒罵一聲,顧不上別的,匆匆去找老侯爺。
鎮北侯和南侯同樣是一品世襲爵位,本來不分高低。
但,南侯府子孫不,現在已經逐漸沒落了,府里全靠老侯爺的余威撐著。
鎮北侯府卻恰恰相反,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不僅深得陛下信任,更有實權在手,絕對不是輕易能得罪的。
“父親,現在該怎麼辦?沈晚那個逆這麼不給鎮北侯府面子,若是鎮北侯怪罪下來,兒子可擔不起啊!”沈志江苦著臉說道。
老侯爺聽完事經過,恨鐵不鋼地罵道:“誰讓你去翊王府接人的?沈晚不肯回來正好,不在,沈家就有理由不退婚,你還派人去接!”
“可是,鎮北侯府拿住了把柄,堅決要退婚,兒子也沒辦法啊……”沈志江一臉惶恐無奈。
“沒辦法也要想辦法,這樁婚事無論如何都不能退!”
老侯爺斬釘截鐵地說道:“鎮北侯現在正是得陛下重的時候,若是能與之聯姻,對我們沈家有極大的好!哪怕不是沈晚,換一個人也要保住這樁婚事!”
“父親,您的意思是……”沈志江一愣問道。
“沈晚已經不中用了,鎮北侯府不可能娶一個寡婦進門,與其解除婚約,不如換個人嫁過去!”老侯爺瞇起眼眸說道,“依我看,玉婷就很合適。”
沈志江小心翼翼地說道:“可是,玉婷只是庶出,份上恐怕不合適……”
沈晚之所以能跟鎮北侯府的小侯爺指腹為婚,是因為是沈家唯一的嫡。
兩邊都是世襲侯府,又都是嫡出,門當戶對。
如果換沈玉婷,份上就不匹配了,沒有人會給自己家的嫡子娶一個庶為妻。
但這在老侯爺眼里完全不是問題:“只需把玉婷記在沈晚母親名下,充作嫡就是。”
華姨娘當不了正妻,不代表沈志江就沒有妻子了。
沈晚的母親,就是曾經明正娶的侯夫人。雖然已經死了很多年,但只要在族譜上名分還在,只要添上一筆,將沈玉婷記到的名下,自然就有了嫡的份。
這種做法瞞不過明眼人,也改變不了沈玉婷庶的本質。
但聯姻這種事,只要面子上過得去,也就足夠了。
沈志江眼前一亮!
他倒是沒想過這方面,老侯爺的話提醒他了。
隨即,他又深深皺起眉頭,言又止的說道:“父親,恐怕還是不行……”
老侯爺問為什麼,沈志江卻含糊其辭吞吞吐吐,最后老侯爺發怒了,他才無可奈何的把沈玉婷毀容的事說了出來。
“混賬!”老侯爺然大怒:“沈晚好大的膽子,竟敢對自己的親姐姐下如此毒手!”
沈志江不滿地說:“兒子早就看出來了,那個逆心腸狠毒,連生的兒子都是個黑心肝的小畜生!父親,既然已經不中用了,又不能替沈家聯姻,我們何必還要留在府里害人?不如趕出去,讓自生自滅吧。”
老侯爺沉著臉問:“玉婷的臉還有救嗎?”
“已經找太醫看過了,說是很難再恢復原樣……而且,臉上毒素未清,解藥還在沈晚手里。”
“沒用的東西!”老侯爺氣得怒罵一聲,立刻轉變思路,“既然玉婷不行,那就讓玉蓉頂上吧,反正都是庶,誰都一樣!”
四小姐沈玉蓉,是后院李姨娘生的庶,與沈玉婷同父異母。
沈志江問:“那玉婷的臉……”
“等沈晚回來,找拿到解藥,先把毒給解了,讓太醫好好治著吧!如果真的治不好,那就算了。”老侯爺的態度十分冷漠。
沈志江還有點心疼,最后點點頭:“兒子明白。”
……
沈家父子兩心盤算,蕭令月在翊王府卻過得很舒坦。
翊王府是親王府邸,占地面積極大,是花園就有三四個,甚至還包含了偌大一片人工湖。
因為是戰北寒親自帶進府的緣故,府里的管家對十分客氣,給和北北住的客院也舒適寬敞,還有自帶的小廚房,方便煎藥。
從住下那天起,寒寒就直接搬過來,整天粘著蕭令月。
兩個孩子都在邊,蕭令月的心格外明朗。
除了照顧他們的以外,還經常下廚做飯,亦或是準備一些點心,帶著兩個孩子去湖邊看風景。
至于謝玉蕊,上次被戰北寒趕走之后,就再沒有出現過。
連戰北寒這兩天都似乎很忙,神龍見首不見尾。
蕭令月樂得輕松。
小孩子的康復能力強。
只是短短兩天,寒寒上的許多傷便已經結痂,膝蓋也好了許多,可以下地行走。
北北連續服了兩天湯藥,胎毒反噬的虛弱褪去不,人也慢慢有神了。
一切都很好,蕭令月滿意極了。
只可惜,這樣的好日子很短暫,明天就要帶著北北回南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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