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喊冤的南侯和華姨娘愣住了。
老侯爺和其他賓客也愣住了。
他們先前怎麼都想不明白,趙偉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才要大干戈。
結果,就是為了……這區區一句話?
太子也不明白:“按照北秦國的律法,簽了賣契的下人犯事,主人家確實有懲的責任和義務。沈侯爺這句話也不算說錯。”
“太子殿下說得有理,若僅僅只是如此,微臣也不敢冒犯侯爺。”
趙偉凝聲道:“但是,太子殿下可知道,這名匪徒是什麼人?”
太子搖頭:“本宮不知。”
趙偉冷聲道:“他是虎狼山的土匪頭目!”
“這話當真?”太子的臉驀地冷肅。
眾多朝臣賓客也紛紛變了臉:“虎狼山上的土匪?”
“就是盤踞在京城郊外好幾年,四打家劫舍,殺過路百姓與商隊的虎狼山?”
“聽說陛下派人圍剿了好幾次,那些土匪卻格外狡猾,仗著地形優勢屢屢逃,一直絞殺不盡!”
“半個月前,那些土匪又殺了一支商隊,搶了貨不說,還把商隊中人的頭顱砍下來,丟在道上!活活嚇瘋了幾個百姓,簡直就是在挑釁朝廷!”
“陛下為此事大發雷霆,下令讓太子殿下全權負責,務必要在半個月將虎狼山鏟除!”
“如果這土匪真的來自虎狼山,沈侯爺又親口承認,這是他家的下人……”
“這豈不是說,南侯府與虎狼山有關系?”賓客們一時倒冷氣。
這一刻,他們終于明白,趙大人為什麼突然變臉了。
跟土匪窩暗中勾結,這可是要命的罪名!
老侯爺氣得渾發抖,抓起拐杖就朝南侯劈頭蓋臉的打過去:“你這個逆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說清楚!”
對于這個真相,南侯自己都傻眼了。
還沒反應過來,親爹的拐杖就打過來了。
他手腳都帶著鐐銬,想躲都不方便,被老當益壯的親爹重重一拐打在頭上,當場就見了,疼得嗷嗷慘!
“爹,我冤枉啊!我本不知道這回事!”
“你還敢狡辯?”
老侯爺瞪著虎目,拐杖砰砰往他上打。
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氣,恨不得活活打死南侯。
南侯雖然是武將爵位,但沈志江本人卻是走的文臣路子,哪經得住老侯爺這樣往死里打?
很快他就被打得滿地慘,流了半張臉,看上去凄慘又可憐。
“太子殿下,我冤枉……我真的冤枉啊!別打了……”
“我打死你這個逆子!”
“老爺,老爺……”華姨娘戴著鐐銬匍匐在地上,哭喊不停,看起來格外狼狽。
想跪趴著過去,才剛兩下,就覺一陣腹痛如絞。
華姨娘捂著肚子癱在地上:“我的肚子,哎喲……”
大廳里簡直一團。
太子以及諸多賓客們都被驚住了。
蕭令月站在混之外,冷眸看著這一切,神無于衷。
很清楚,整個南侯府里,最明老辣的人莫過于老侯爺。
老侯爺就沈志江這一個兒子,絕對不可能把他活活打死,之所以做出這幅暴怒打人的樣子,不過是苦計而已。
沈志江一時愚蠢犯錯,他這個親爹如果不下狠手,那就該到別人下狠手了!
到時候,沈志江不死也得層皮。
還不如他親自手,大義滅親,更能在太子殿下和其他賓客面前證明侯府的清白。
這才是真正的老狐貍。
沈志江跟他爹一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蕭令月正想著,眼角余一瞥。
不遠,翊王殿下同樣冷眼旁觀,不過他冷眼旁觀的不是廳里的混慘,而是。
蕭令月:“……”
這個男人怎麼回事?有熱鬧不看,森森地盯著?
還是老實點吧。
“快攔住老侯爺,別打了!”太子終于反應過來,急忙下令。
賓客們趕涌上去,七手八腳地攔住老侯爺,里還勸著:“老侯爺消消氣!”
“現在況還不明,有什麼話好好說!”
“您別生氣,氣大傷……”
另一部分賓客則去看了沈志強的況,面上關心:“沈侯爺,你沒事吧?”
沈志江滿頭是的癱在地上:“哎喲……哎喲……”
“快拿紗布來,給沈侯爺包扎一下!”
“傷藥也拿來……”
在太子殿下面前,本來只想看戲的賓客們也愿意表現,紛紛出手幫忙。
太子等人反而閑的沒事干,只能站在一旁看著。
襄王跟王咬耳朵:“我敢打賭,這些人心里肯定都在憋笑!”
王無語地說:“就像二哥你一樣?”
襄王樂得咧開:“這能不笑嗎,好一出大戲啊!”
關鍵是壽宴都被鬧這樣了,太子肯定要做主理,就沒空盯著他的婚事了。
這真是上天保佑!
唯恐天下不的襄王恨不得燒香拜佛,讓這件事能鬧多大鬧多大,最好鬧得父皇和太子都忘了催婚的事,他就能重獲自由了。
襄王想得很,可惜樂極生悲。
趁著大廳里一片混,沒人顧得上看守沈玉婷和兩位侯府千金。
沈玉婷眼淚汪汪地朝襄王撲過來:“殿下,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求求殿下救救我爹爹和姨娘吧!”
襄王:“等等,你別過來!”
“殿下……”沈玉婷假裝沒聽見,是撲到襄王上,抱著他的手臂,晶瑩的眼淚順著的臉蛋落下來,我見猶憐。
襄王忍不住心了:“你先別哭……”
“殿下,我害怕!”沈玉婷嚶嚶哭著鉆進他懷里。
襄王下意識抱住,隨后反應過來,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這邊兩人在拉拉扯扯,糾纏不清。
另一邊,眾多賓客好不容易拉開了老侯爺,又把滿頭是的南侯扶起來坐下,簡單包了包傷口。
看到南侯的慘狀,太子無奈說道:“老侯爺,事還沒問清楚,你消消氣。”
真要把人打死了,反而不好辦了。
老侯爺著氣,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太子面前,老淚縱橫。
“太子殿下,老臣教子不善!老臣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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