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第七十五章:徹夜未歸==

秦若彎彎的眉眼閃過幾分擔憂, 抱了懷中的小歲宜，輕聲問:「可是朝堂出了什麽事」

才剛出月子，張嬤嬤怎麽可能讓憂心, 微笑了下:「應該是沒有的，夫人放心。」

小歲宜似是困了, 一個勁的往自己娘親懷裏鑽, 秦若又要騰出手來哄自己兒，只得跟張嬤嬤說:「我知道了, 張嬤嬤你先回祖母那裏吧。」

「誒，那老奴就先回去了。」張嬤嬤笑著點頭，拂開珠簾走出去。

小歲宜這才高興，小手攀著纖瘦的肩, 一副依的模樣, 秦若看著香香的兒, 笑道:「娘親今夜帶歲宜睡覺好不好」

但知道晚上小姑娘肯定是要哭鬧的，因為晚上要吃。

小歲宜拍拍掌心, 就差在床上打滾了。

秦若將小小的子摟在懷裏, 語調和的唱著歌，等將小歲宜哄睡著之後, 半天都沒睡著, 想下去倒一杯茶。

結果一, 小歲宜小小的就癟起來了，皺著小眉要哭, 秦若只得重新躺回去。

不知不覺中，秦若聞著屋香爐裏淡淡的檀香味睡下了, 母兩的呼吸聲都很清淺。

***

皇宮，碧瓦朱薨, 繁華壯麗。

聖上在養心殿發了好一通火，底下的太醫烏泱泱的跪了一地，氣氛抑的讓人不過氣來。

「都如此無能，太醫院養你們有何用。」

「陛下恕罪。」

聖上著氣，想發火又找不到理由，他將目移到謝淩上:「謝卿，朕記得你會醫。」

在一旁的沈岸眉心跳了跳，皇後娘娘突然病重，皇上總不會是要將氣撒到做大臣的頭上去吧。

本來昨日為了邊關的事，早朝一直到下午都沒有散，誰知皇後娘娘病加重，他們就都困在了皇宮，皇上沒說走，他們肯定得繼續等著。

謝淩在朝多年，幾乎是聖上一開口，他就明白了聖上的意思，他眉心微皺，淡聲道:「微臣的醫不及太醫院太醫萬分之一，聖上莫要折煞微臣了。」

聖上卻不聽他這一套說辭，道:「謝卿過謙了，你的醫還是出于法塵大師，所以朕相信你的醫，不如由你來為皇後診一下脈。」

謝淩年所習確實很多，但他會醫這件事只有數人知道，聖上開口之後，謝淩手無意識地挲腰間的玉佩，只得點頭。

自幾個月前，帝後便是同住養心殿，隔著層層帷幔，謝淩屏氣凝神的開始診脈。

頃，謝淩站起了。

聖上問:「如何」

「回聖上，皇後娘娘這是常年優思、心事太重，所以病才遲遲不見好，皇後娘娘只要保持心愉悅，相信病肯定可以很快好轉。」謝淩姿儀清雋，微拱了拱手。

聖上眸晦不明，說政事改天再議，讓衆大臣都退下，只留下謝淩:「謝卿隨朕來。」

因著聖上早已屏退左右，所以書房只剩下君臣二人，聖上忽然生出幾分慨:「朕與皇後已經親二十餘載了，其實最開始的時候皇後不是這樣的，那時候還是個很活潑的姑娘。」

有時候午夜夢回的時候，聖上都在想，究竟是什麽讓他們迷失了，是這無上皇權還是這冷冰冰的皇宮。

明明一開始他們也是恩夫妻。

「所以朕倒是羨慕謝卿，與謝夫人從始至終都這麽恩。」

謝淩面平靜，溫聲道:「皇上待皇後娘娘之心，相信上蒼會看到的，也定會保佑皇後娘娘子早點好起來。」

「天意自然要，但朕還是希皇後心能暢快些，這樣對的子也多有裨益。」也不知聖上有沒有將謝淩的話聽進去，他突然道:「皇後極其疼太子跟七公主這一雙兒，眼下肯定是最放心不下七公主的婚事。」

謝淩面微沉，掩在寬大的袖擺裏的手微，但一言不發。

聖上顯然是想好了所有的措辭，他姿態威嚴，道:「朕是覺得謝家七郎還算不錯，儀表堂堂，風姿秀雅，所以想賜婚謝家七郎跟七公主，子淩你覺得如何」

「微臣覺得婚姻大事還是要看當事人的意思，這個微臣也不好評價。」謝淩神淡然，慢條斯理道。

「七公主什麽子，朕最是清楚，一貫就喜歡人，想來謝家七郎的風采，七公主是喜歡的，倒是謝家七郎這邊，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七公主」

見聖上執意撮合七公主跟謝言，謝淩要是再拒絕，聖上可能就直接將聖旨賜下去了，他便微微一笑:「七公主乃中宮皇後娘娘所出，金尊玉貴，不管是哪家子弟尚七公主，都是高攀了。」

聖上總算滿意，樂呵呵地笑:「那這樁婚事就這麽定了，子淩回府之後可以跟你家那位七堂弟說一聲，賜婚聖旨不日就會送到謝國公府，也當為皇後沖喜。」

謝淩垂了垂眸，眸一片冷凝:「謝聖上。」

從皇宮回來，已經是巳時了，謝淩的馬車剛停在謝國公府門前，老實憨厚的管家就迎了上來:「大人可算是回來了？老夫人跟國公爺都在屋裏等著呢。」

謝淩點點頭，帶著小廝去見謝老夫人跟謝國公:「見過祖母，父親。」

「子淩不必多禮。」謝老夫人昨夜也沒怎麽歇息好，眼神還非常憔悴:「你昨日在皇宮一日，可是朝堂有什麽重大事發生」

謝淩簡單的跟謝老夫人說了一下邊關運送糧草的事，然後將話題移到謝言上:「祖母，聖上已經決定賜婚七堂弟跟七公主。」

謝老夫人大驚失，手掌重重地拍了下桌面:「什麽」

尚公主，對于一般的家族來說那肯定是莫大的榮耀，但對于們謝國公府來說，一旦尚了七公主，那無疑又跟太子那邊有牽扯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局勢。

謝國公雖然驚愕，但他比謝老夫人看得開:「子言能尚公主，算起來還是我們高攀。」

謝老夫人不理謝國公，直截了當的問謝淩:「子淩你實話告訴祖母，皇後娘娘是不是想借此鞏固太子殿下的儲君之位」

不願意如此揣測皇後娘娘，但這件事著實是……

謝淩抿了口茶，否認了謝老夫人的猜想:「皇後娘娘子狀況確實不太好，但皇上此舉應該是在告訴我們他心還是更想讓太子殿下登基的。」

謝老夫人這才松了口氣，但也僅僅只是松了口氣:「按太子殿下那睚眥必報的格，太子要是登基咱們國公府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而且毫不懷疑，太子登基第一件事就是要他們謝國公府跟三皇子府一鍋端了。

「子淩是怎麽想的」

謝淩手按了按額頭，薄輕抿:「皇上聖意已決，除非七公主勸皇上改變主意，皇上斷然是不會更改主意。」

「子言來京城前，也是當地出了名的男子，七公主未必不想嫁給子言。」但這顯然也是不現實的，謝老夫人一臉無奈:「不過好在七公主與太子殿下不同，想來是能分得清大是大非。」

不是們覺得太子殿下不好，而是太子殿下本來就不適合做帝王，就算最後聖上將江山給太子殿下，只怕過不了多久就要生靈塗炭。

因為太子殿下完全沒那個能力治理好江山，他也毫沒有表達出來他有什麽治理江山的能力，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太子沒有一點容人之心。

但眼下聖上賜婚，們肯定是不能拒絕。

謝老夫人一錘定音:「張嬤嬤親自去子言那院子一趟，他這會兒要是有空，就讓他過來下。」

「是，老夫人。」張嬤嬤趕忙去找七公子謝言。

「子淩你這一晚都未合眼，就先回去歇著吧，這事祖母心裏有數。」

謝淩也牽掛著妻，所以聞言了袖，站起來:「祖母，您這幾日向宮裏上奏，說想探皇後娘娘。」

謝老夫人眉心又是一跳，點了點頭:「祖母會的。」

待謝淩走後，謝國公開口道:「母親。」

謝老夫人阻了他的話:「現在說什麽都無用了，聖上是君，我們謝國公府再如何門庭顯赫，也只是臣，若將來無法，那就只有分家了。」

屋有些沉悶，謝國公能會到箭在弦上的覺，他總覺得京城要出大事了:「母親，要不想辦法將三弟一家調回來」

謝老夫人搖了搖頭:「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老三媳婦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回來也好。」

謝國公有些慚愧，到底還是他母親思慮周全:「母親說的是。」

穿過層層走廊，正房外面守著的丫鬟看到謝淩都是一喜，行禮道:「大人。」

謝淩腳步不停，推門走了進去，誰知就看到極其香豔的一幕。

許是因為兒醒了有一會了，所以一直在妻子懷裏蹭，以至于妻子裏的扣子都掉了兩顆，出一截如雪一般的，細膩，豔奪目。

他深提口氣，走過去之後將小歲宜抱起來，小歲宜剛想哭，謝淩便嗓音低沉沙啞，道:「不許吵醒娘親。」

小歲宜雖然人小小的，但最會察言觀，裏吐著泡泡，乖乖的躺在襁褓裏。

謝淩作溫的將抱到了偏房的搖籃裏，娘忙迎上來:「大人。」

「你們好好照看小小姐，要是哭鬧的厲害，就送到母親那養兩日。」

前兩日蘇氏就在說，希小歲宜能讓這個做祖母的養兩日。

娘連忙笑:「奴婢遵命。」

國公府的幾個長輩都很喜歡小小姐，小小姐不管在哪裏，都是備寵。

謝淩在偏房陪小歲宜玩了會，重新回了正房，他先是去淨房沐了個浴，再上床榻將妻子攬進懷裏，在還睡著的時候，謝淩就開始親。

「夫君。」秦若是被吻醒的，睜著水蒙蒙的杏眼兒，下意識地以為兒也在，害燥的推了下他:「歲宜還在呢。」

他怎麽這麽大膽，也不怕兒聽見。

謝淩當然不怕，他右手還壞心眼的掐了一下的腰肢:「歲宜已經抱去娘那了，眼下房裏，只有我跟夫人。」

「夫君剛回來嗎？」秦若這才松了口氣，又想到他昨夜沒有回來，嗓音輕的問。

看著迷迷糊糊的妻子，謝淩似笑非笑的「嗯」了聲。

秦若被他這樣的目看著，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現下二人都是什麽狀態，不僅衫不整不說，他的手也一點都不規矩，一抹紅暈爬上的臉頰。

「已經有很多水了。」謝淩輕咬著的耳垂，淺笑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