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拗不過的意思，只能讓人安排轎子。

謝父跟蘇氏一回到珠玉閣，便看到秦若，秦若朝二人屈了屈膝:「父親，母親。」

蘇氏急忙將手中的紙傘遞給謝父，面關心:「含兒怎麽過來了？」

「母親，今日……」秦若眼眶莫名地有些紅，嗓音又細又小。

蘇氏已經猜到要說什麽了，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手:「含兒想說的我都明白，不管事真相如何，子淩他既是你的丈夫，那自然要有為人夫的樣子，只是老夫人現在不見任何人，你現在去也是于事無補。」

在知道姑娘服用避子湯時，蘇氏是生氣的，但兒子既然將所有的事都攬了過去，那明顯是在維護自己的妻子，蘇氏還能有什麽話說呢。

孩子的事還是由著他們自己去折騰好了。

謝父同樣沒有責怪的意思，他氣度沉穩剛毅，帶著幾分對小輩的關心:「是啊，含兒，你先回去歇著吧，你祖母一向偏子淩這個孫子，他不會有事的，我與你母親明天早上會再去一趟凝暉堂。」

秦若雖擔憂，但也不想拂了謝父跟蘇氏的好意，輕輕點了點頭。

夜降臨，謝父與蘇氏對視一眼，誰能想到舉案齊眉的小夫妻會有這麽一番波折。

***

這一夜，姑娘只要一閉上眼，便會想到謝淩平日溫和儒雅的模樣以及在凝暉堂中對的維護，以至于徹夜未眠。

娘過來替梳妝，便見眼底全是烏青，又是心疼又是擔憂。

秦若扯出一抹溫的笑容，止住娘張口出的話:「娘，我沒事，先去母親那。」

記得昨夜母親說今日要去祖母那。

一場大雨過後，京城天氣越發寒冷了，秦若剛走出去便打了寒，娘連忙將鬥篷披到上。

「含兒你」蘇氏在看到姑娘的影時半是無奈半是笑:「罷了，你跟我一起去你祖母那吧。」

凝暉堂前，蘇氏向張嬤嬤說了來意，張嬤嬤客氣的應了聲，然後躡著腳步進去:「老夫人，夫人跟夫人說想見您。」

今日謝老夫人臉明顯好轉許多，微微點了點頭:「請們進來。」

「是，老夫人。」

蘇氏在門外輕輕舒了一口氣，還怕今日又被拒之門外。

聽到腳步聲，謝老夫人微微擡眼:「來了」

蘇氏跟秦若向謝老夫人問安，然後蘇氏笑著問:「母親可用過早膳了？」

「在老面前就不需要這麽遮遮掩掩了，有什麽就說。」謝老夫人睨了一眼。

蘇氏有些心虛，連忙給謝老夫人斟茶:「什麽事都瞞不過母親。」

謝老夫人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終究不打算再計較，將目放到了秦若上:「含兒，此事不管是你的主意，還是子淩的主意，祖母都不打算再追究，但你既然嫁到我們國公府，那我們就都是你的家人，所以你要有什麽難，不妨直言。」

因為謝老夫人本想不通有什麽理由服用避子湯，如果不是因為不想這麽早生孩子，那肯定是姑娘有什麽難言之。

秦若薄如蝶翼的眼睫輕輕了，不怎麽敢跟謝老夫人對視:「謹遵祖母教誨。」

若直言，那只能將所有的事托盤而出了。

謝老夫人早就猜到會是如此，也沒多說什麽，只對張嬤嬤使了個眼，張嬤嬤連忙長手臂，客氣道:「夫人這邊請。」

這是松口的意思了……

蘇氏心生激，微微笑道:「多謝母親諒。」

謝老夫人是長輩，若是不願松口，那蘇氏也沒法子。

「子淩是我們國公府最出的小輩，若不是非得已，老也不願如此。」謝老夫人瞥一眼，淡淡道。

蘇氏高興之餘又將雲兒的事告訴了謝老夫人，謝老夫人聞言點了點頭：「這件事含兒做的不錯，做丫鬟最重要的是衷心，既然的心思不在這裏，那自然也沒必要留在邊了。」

想著，謝老夫人又吩咐張嬤嬤在凝暉堂挑兩個衷心機靈、手腳伶俐的丫鬟到正房，那態度，與平常無二。

見狀，蘇氏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這避子湯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秦若跟著張嬤嬤來到祠堂，青磚黛瓦，莊嚴肅穆。

一眼便看到牌位面前跪著的人，背影沉穩剛毅，如同風雪裏筆直拔的松柏，依稀可見其風華絕代。

張嬤嬤笑著走上前:「大人，老夫人有令，您可以起來了。」

謝淩微微擡起眸，卻看到張嬤嬤邊的妻子，溫和一笑:「夫人怎麽來了？」

張嬤嬤連忙跟他解釋:「是老夫人讓夫人來接大人的。」

謝淩頷首。

秦若想扶他起，剛彎腰，謝淩已經自己起了，他神態自若的拍了拍袍上的褶皺，然後了姑娘的頭:「讓夫人擔心了。」

他觀人于微，在看到眼底的烏青，謝淩便什麽都猜到了。

秦若忍不住上下打量著他:「夫君沒事吧？」

這模樣，倒跟他瘸了似的，謝淩低笑一聲:「無事。」

從祠堂出來，二人先是去了凝暉堂，謝老夫人叮囑了幾句，然後二人回到正房。

謝淩好笑的看著妻子小心翼翼地扶著自己到炕上坐下，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他腳確實有些酸痛，但他作為丈夫，哪能由著來照顧他。

見妻子表言又止，謝淩溫聲問:「夫人有話要說」

秦若張地攪了攪手中的帕子，低著頭道:「夫君，其實你不用做這些的。」

謝淩抿了口茶:「小姑娘家家的，不要多想。」

除了長姐，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護著，秦若眼角又有些紅，有些話不經過思索便說了出來:「夫君，假如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呢？」

越想，秦若越覺得自己無待在這國公府，可又想不到兩全之法。

「夫人能騙我什麽，我不是一早就說過，夫人年紀小，所以第一次我不跟夫人計較。」謝淩牽過的手，意有所指的笑了笑:「難不除了避子湯，夫人還有其他事瞞著我」

他真的太敏銳了。

秦若吸了吸鼻子，嗓音輕，又有些含糊:「我沒有。」

「沒有就沒有。」謝淩寬大的手掌輕輕著平坦的小腹，見的呼吸有些加重，輕笑:「那你這麽張做甚。」

秦若別過頭:「我沒張。」

謝淩還不至于跟計較，但見妻子這麽關心自己，他心裏還是泛起漣漪，于是哄著姑娘主。

秦若心裏本就愧疚，聞言輕輕摟住他的腰，白纖細的手指扯開他的腰帶。

謝淩就這般抱著，見靨紅，杏眼瀲滟如水，儼然的模樣。

謝淩心尖，骨節分明的手指挲著的眉眼，笑道:「夫人今日好乖。」

他聲線本來就溫和，這般聽著，更是有幾分人。

秦若磨得有些難，的小手撐著他的口，男人骨骼結實，理分明，稱得懷裏的越發小。

今日姑娘總是覺得口，恰巧旁邊就是案桌，謝淩時不時的喂喝下水。

以至于沒多久，小腹微微鼓起。

謝淩大掌覆上去，要是妻子沒喝避子湯，這裏面是不是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見男人的眸鎖著自己的小腹，像是醞釀了一場大風暴，秦若一顆心忍不住慌了一下，喊:「夫君。」

「夫人還要不要喝水」謝淩如同上位掌控者，輕輕了順的發，溫聲問。

秦若輕輕搖了搖頭:「不要了。」

謝淩角彎了彎，語氣愈發溫潤:「可這壺茶還剩下一半那該怎麽辦」

平日裏茶壺的水不也沒喝完嗎，秦若剛張開，謝淩便輕笑一聲，用商量的語氣道:「我們換個地方喝，可好」

秦若還沒反應過來，可下一刻，就懂了他這話的意思。

聽著屋夫人的，夾雜著大人溫潤好聽的輕哄聲，一下子就能讓人想到裏面發生了什麽。

幾人面面相覷，大人真的是太不……了。

月正圓，三更天過後，大紅銷金撒花賬子被拂開。

謝淩微微敞開，眉目著饜足。

下榻後，他彎腰親了親床榻上氣籲籲的妻子。

秦若拽著他的袖子，強忍著間的酸痛坐起來，的嗓音有些嘶啞:「夫君，妾伺候你沐浴。」

還是記掛男人罰跪的事，不太放心。

謝淩挑了挑眉，自然不會拂了妻子的好意:「那便求之不得了。」

只是姑娘子還弱無力，謝淩便將抱起來，溫香玉在懷，男人難免還是起了幾分旖旎的心思。

到了溫泉池邊，秦若讓謝淩將放下。

謝淩失笑。

但當妻子那細膩的手上自己堅的背脊，謝淩結滾了滾，微微闔上眸。

可最終還是被勾的起了/火，謝淩一把將拽到懷裏，溫泉池水花四濺。

低頭尋到的，謝淩道:「夫人今夜辛苦了，明日多歇息一會。」

***

次日，天堪堪亮，謝淩睜開眸的時候，妻子睡得正。

他輕手輕腳的整理好儀容，氣度隨和儒雅。

天漸冷，屋外被大霧籠罩，險些看不清人影。

「主子您的」當謝淩推開門，暗衛連忙上前，遲疑道。

謝淩擡手止住他要說的話:「無事，先去書房。」

知曉他是不想讓人驚擾到夫人，暗衛連忙跟到他後，兩人到了書房。

謝淩第一次沉下臉:「請三叔來我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