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一過，大家繼續全心投張的學習當中。

畢竟，每月一次的例行考試就要到了。

雖然說全面總復習才開展了沒多時候，可所有課程都已學完，現在誰基礎再牢固一點、學得再多一點，誰就有多得一分的可能。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分趕超一千人。

這種繃到全每個孔的氣氛在高三年級非常常見，遑論尖子生扎堆的文（2）班。

文（1）就不必提了，有個回回年級第一的史林鵬；倒是上次績變較大的文（2）班，現在學習勢頭很足。

所謂世出英雄，現在正是打破平衡的好時機。

“我看有人現在是中看不中用咯，績一掉哪那麼容易上得來。”

有人在課間預估這次月考排名的時候故意放聲。

紀蘭楨置若罔聞，但筆桿搖的幅度出賣了此刻的心境。

其實……心里沒底。

真的沒底，文綜還是一副要死要活的老樣子，現在數學還出現了問題。

可能最近競賽題做多了，遇上些什麼都往難的題上靠，反而思路沒有以前開闊，導致一些其實很簡單的題也沒法做得出來。

雖然，已經不做那些競賽題有幾天了。

紀蘭楨把目延長到前面弓背刷題的祝繁上。

前幾天，因為沒辦法平衡數學和文綜之間的學習時間，把自己的意思委婉地告訴了祝繁。

“我們可以就這些難題多討論討論，但其實做多了反而效果可能適得其反。”

祝繁何其聰明，之后再也沒那這些題目來找過。

紀蘭楨心里有些郁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對不對。

對不對，和祝繁也就是這樣了。

故意不給周簽到那件事，為了一顆地雷，深深埋在了兩人心里。

“咕嚕。”

肚子在連聲喚，把紀蘭楨從漫無目的的思想里扯了回來。

對了，現在還有個問題急需解決。

。

不是沒吃飯，事實上，這幾天的胃口好到出奇。

可是眼看自己記錄的吃食一天比一天多，又很焦急。

米飯別吃了，換糧吧；藕是碳水，喜歡也不要多吃；面條不行，一碗下去就有五六百大卡……

小心翼翼地算著每日熱量的攝取，就像克扣糧食的大爺大媽，恨不得把多或一粒米都算上。

可越是這樣，心里越想著吃東西。

腦子里占據了要吃食的念頭，就好像每天是為了干飯而存在的。

生活的重心在吃飯、文綜、數學這三個方面游移，而這樣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新的一周。

“沒兩天就是月底了，我們今晚做個數學測驗。”

張虎通邊說邊把卷子傳下去。

他最喜歡搞這種突然襲擊，同學們起先還怨聲載道，現在被打習慣了，直接把手頭寫的考卷反在桌面上就開始答題。

就像是魚兒上岸換口氣，就又一頭扎進了知識的海洋。

紀蘭楨手里的筆恰好沒了墨水，出一新的筆芯換上，邊換邊掃了眼試卷。

習慣是先翻過去掃遍大題，看看難度有多，然后再估算要分給選擇填空多時間。

不算難。這是的最初印象。

于是前面的速度放得比較慢。

后面的大題最先打頭陣的還是證明題，平面ABC⊥平面ACD，做得很順暢。

然后是求四棱錐積。

中途繞了會兒，但總算沒有過多地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接下來是計算量比較大的方差問題。

演算不行，仔仔細細算了小半張草稿紙，但得出來的結論卻怎麼看怎麼別扭。

好像做錯了。想改，可一時無從下手。

四顧周圍，大家都在全神貫注地做題，有旁若無人大喇喇翻弄試卷的，但沒一個人在乎。

紀蘭楨心里一，看到有人已經在做最后一道題了。

一沒來由的心攫住了，而更加糟糕的是空空的胃。

因為突擊考試沒來得及吃晚飯，現在只覺腹中像是火燒。

紀蘭楨拼命告訴自己冷靜，也不再糾結對錯，把答案悉數填了上去，然后趕慢趕去寫下一題。

……

“時間差不多，收吧。”

試卷收上去了。

其余人都小小地歡呼雀躍，一個個起要去上廁所。

只有紀蘭楨，一不地坐在座位上，目呆滯。

一手按著肚子，另一只手還保持著握筆的姿勢，如果有人再注意到一點，會發現臉慘白如紙，右手握筆太而產生了深深的勒痕。

完了。

紀蘭楨心里只盤踞著這兩個字。

其實一張試卷發揮好壞，學生自己是有所覺的。雖然卷子才上去，然而心里預估的分數大致已經出來了。

紀蘭楨能想象到這次績大概才有多，跟眾人暫一場苦海的興相比，的茫然就更顯得突兀。

張虎通一直強調近期績不太穩定，可估計這種卷子一改出來，這種勸都要變笑話了。

畢竟這張卷子那麼基礎。

茫然變了難過，鬧音哄躁、亮如白晝的教室里，只有紀蘭楨一個人，默默地打開書本。

抑著讓眉頭不要皺在一起，一支筆輕著字面。

筆走龍蛇，是故意寫得東倒西歪的小字。

“好像考得不太好。”“要好好反思了。”“我到底在做什麼。”……

以及，“怎麼辦。”

怎麼辦，我的心好像白費了。

紀蘭楨怕冷似的把肩膀盡可能疊在一起，想躲在書堆里逃避眾人的視線。

可是眼前的書本被人拿開。

祝繁紅潤的笑臉使整個人都顯得富有親和力：

“下課啦，我們要走咯，你晚上記得走點回去，別學得太晚累壞自己。”

這是祝繁走之前一貫的招呼，紀蘭楨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有些刺耳。

“嗯，拜拜。”

紀蘭楨出上所剩不多的力氣對笑笑，招手跟祝繁作別。

依舊留課，燈火通明。

紀蘭楨這一晚學得并不安穩，抬頭看了鐘表好幾次。

平時等安心待到熄燈前的，可是今天的心卻蠢蠢。

并不是很想……待到那個時候。

手按肚子，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去。

晚飯沒吃，那現在就去吃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