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茵呆住,反應過來,急急謝恩。再回頭去看暗九,暗九竟然已經沒了蹤影!夏如茵只覺奇怪,四下張,還是沒見到人。劉嬤嬤上前將摻扶起,又撿起裳,神古怪:“夏姑娘,你……你和暗九?”
夏如茵不明所以:“什麼?”
劉嬤嬤言又止,終是頭疼道:“怎麼就了這樣!”
肖乾冷著臉回到寢殿,鄔明軒已經在那等著了。他向肖乾匯報道:“……圣上起初是想追究的,可貴妃和二殿下一反常態,都擺出副息事寧人的態度。圣上想是明白了這事與他兩人不開干系,便讓我回了。”
肖乾摘下面,吐了口中的金屬薄片:“他們敢不息事寧人?”他嘲弄道:“自己的手腳不干凈,還敢挑事?”
他開始扯蟒袍,忽然恨恨道:“鄔明軒,賑災那差事,給孤搶過來。”
鄔明軒聽言大喜:“殿下,你終于肯振作了!自你剿匪回來便閉門不出不理政務,二殿下卻出盡風頭,微臣真是擔心……”
“他想惡心孤,孤難道會讓他好過?”肖乾打斷了他的話,一字一句道:“況且,孤要出京城。”
他隨意披上外衫,沉著臉疾步出了殿。
卻說,夏如茵回到屋中,還來不及歇下,房門便被人推開,肖乾走了進來。夏如茵看見他,連忙迎上前關切詢問:“九哥,殿下沒為難你吧?”
肖乾神愈冷:“怎麼,你以為太子殿下答應了你,還會背地里對付我?在你心中,太子殿下就這麼十惡不赦?”
夏如茵真怕了他這上不把門!慌慌張張讓蘭青關門,這才埋怨道:“九哥,你怎麼總是說些這種話!被人聽到怎麼辦?好像我對殿下很不滿一樣。太子殿下今日沒有發落你,我覺得他已經不錯了,至能聽進勸,不會一意孤行。”
肖乾掀了掀眼皮,兇惡扔下句:“現下才覺得他不錯,已經晚了!”
夏如茵被他神嚇了一跳:“九哥你干嘛這種表!什麼晚了?”
肖乾冷漠道:“殿下很快就要出去京城賑災,要帶你一起去。”
夏如茵怔住,片刻喜形于:“真的嗎?這不是好事嗎!我可以出京城了!殿下出行肯定穩妥,我跟著去也不會有大礙。太好了太好了!殿下賑災去哪啊?”
歡喜著,肖乾便用一種涼颼颼的目看:“高興吧?過不了幾天,你就能與殿下朝夕相,再不用看到我了。”
夏如茵反應過來:“九哥你不一起去?”
夏如茵心里有點慌。大約是在太子府有靠山的覺太好了,突然得知暗九不跟著去,還有些不習慣。肖乾見張,心中總算舒暢:“我去干嗎?我另有任務,要留守京城。”他惡意道:“何況,我去不去有什麼關系?你還當我對你很好嗎?在我心中你本不算什麼,之前那些幫助,不過是我隨手為之罷了!真上了事,我難道會顧及你安危?就比如今日在宮中,我都沒想救你——”
夏如茵怔了怔,忽然抿笑了:“九哥,你是因為這個自責嗎?所以古古怪怪的。”眉眼彎彎,抬手拍了拍肖乾的發:“我沒有在意啊,九哥也不要在意啦。”
肖乾:“……”
那手過來時,肖乾是想避開的,可不知為何卻沒。他心中的氣還堵著,卻又別有滋味浮上心頭:“傻子,干嗎這麼包容我。”
這話說的,好似包容他也錯了。夏如茵理所當然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考量,遇到問題時難免多想。可重要的是最后的選擇。九哥你最后選擇了救我,我便激你。”想了想,索舉了個例子:“就像今日,殿下說要打你時,我第一反應也是不想管的。我害怕被連累,甚至在心中勸自己,九哥和殿下關系那般絡都逃不過懲罰,我去求,只會多一個人挨打。”
肖乾本來還深沉聽著,心復雜,聽到后面卻是沉了臉:“夏如茵!你竟然不想救我!”
夏如茵在他兇狠的盯視下了脖子:“只是想想嘛,很快我就選擇了救你……”
肖乾咬牙切齒:“閉!虧我對你這麼好,你卻忘恩負義!夏如茵,你沒良心!”他臭著臉推開夏如茵,揮袖離開:“往后,我再不會見你了!”
夏如茵:“……”
夏如茵覺得好難!包容暗九對他好,他不樂意;不想救他對他不夠好,他也要生氣。他自己說在他心中不算什麼,結果兩句話的功夫,他又說他對這麼好,忘恩負義。
九哥這脾氣,可真是愈發琢磨不清了。夏如茵倒不信暗九再不會見,畢竟九哥雖然古古怪怪的,但總算不太小氣。不料兩天過去,暗九還真沒再出現。眼看太子馬上要出發了,夏如茵都還沒見到暗九,終于急了。
夏如茵擔心暗九還沒消氣,卻又百思不得其解,暗九到底在氣什麼。賑災說要離京一兩個月,不論如何,都不想鬧著別扭和暗九分別。于是夏如茵開始四找人。
去問掌事姑姑,掌事姑姑說不知道九爺在哪里。蹲守堵住了個換班的暗衛,暗衛特別嚴,愣是話都沒說一句。又跑去問劉嬤嬤,劉嬤嬤古怪看,搖頭嘆氣。
夏如茵找不到暗九,都想去問太子了。可一則本能畏懼太子,二則太子這幾天籌備賑災事宜,也十分忙碌,夏如茵都沒機會見他。夏如茵只能帶著沒與暗九和好的憾,隨太子離開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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