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子鑫一聽,修長的眉峰頓時微微挑了起來,語氣里多了幾分雀躍:“所以呢?”
這是要激不盡,以相許的前奏嗎?
那可太好了!
“你做得夠多,夠仁至義盡了,所以以后怎麼樣,是我自己的事,不勞煩你心。”雖然有些話吐出來很艱難,但不得不說,冉生怕自己再度陷某種假象里,爬都爬不上來,到時候就徹底地完了。
“茍子鑫,今天這事鬧得這麼大,可能會上新聞,你還是趕回去安下你的……小青梅吧,別讓擔心。”
“小青梅?誰啊?”茍睜著他那雙瀲滟的桃花眼,茫茫然。
這時,醫生推門走了進來,他立刻將人按在座椅上,沉聲道:“我不管你在說什麼,反正來都來了,必須看一下,冉冉,今天你就別跟我對著嗆了,乖一點,嗯?”
乖一點。
這種話,向來只在床上才會說。
此時此刻突然聽到,冉只覺得跟吃了骨散似的,全一下子沒了力氣,耳尖跟著燒了起來。
沒再反抗,全程配合。
檢查完畢,醫生摘下口罩。
“怎麼樣?”茍子鑫急問道。
醫生看了眼淡定的冉,再轉向傷口仿佛在自己脖子上的男人,心中了然。
“茍別擔心,問題不大,但主要得看個人質,如果是疤痕質的話,還是要適當理下的,可以先開支藥回去,等差不多結疤的時候開始涂抹,徹底痊愈后再據況來定制方案……”
私人醫院,不支持醫保卡。
冉剛拿出卡,就被邊人搶了先。
滴地一聲后,瞥了眼顯示屏上出現的數字,差點沒把手里的藥扔回去。
“這個價格肯定有效果,當然了,實在不行,也有planB,你放心吧……”一路上,男人侃侃而談,表比去醫院之前輕松了許多。
冉眼帶憐憫,實在不太忍心告訴對方,百分百被宰了,而且對方顯然還想繼續宰他。
低頭看著靜靜躺在包里、印滿英文字母的藥膏,輕輕地嘆了口氣。
算了,其實東西還是很好的。
就是太貴了,真心覺得沒必要。
到家的時候,外面已經基本上黑了。
在樓下分開的時候,茍子鑫很有禮貌地跟道了別。
目送著包的車輛消失在黑暗里,混遠方那一盞盞燈中,冉面無表地收回視線。
早該習慣的。
經過這麼一折騰,下午的時候還好,這會兒全酸痛。
第一天不方便洗澡,剛在醫院吃過東西,便直接換了個服,上床睡覺。
被子一蓋,閉上雙眼,什麼都不想。
睡還算快,可一點也不踏實,各種各樣的夢,一個接著一個,導致醒來時,還渾渾噩噩,有種仍在夢魘中的錯覺。
支著坐起,脖頸傳來一痛意,倒是令大腦清醒了許多。
咚。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
這下,僅剩的一點混沌也無影無蹤了。
冉警覺起來,從窗簾后面出子。
獨居時,總要準備一些防用的東西,原本是放在床邊的,只是后來茍子鑫搬進來后,才轉移了地方。
握在手心,慢慢地挪到門口,按下把手,推開一條。
咚,又一聲。
接著,一道黑影背對著,一邊手忙腳地撿東西,一邊自言自語。
“抹個桌子有這麼難嗎,我記得簡單,唔一定是這抹布不太好用……算了,還是待會兒打個電話個保潔阿姨過來……”
“嘖,快七點了啊,差不多該準備早餐了……”
茍正考慮著這第一頓心早餐是餐廳送過來還是親自手,后響起清冷中難掩不解地嗓音。
“你怎麼會在這?”
他后背一僵,連忙把昨天晚上想好的措詞拿了出來。
“我是來照顧你的啊。”
冉愣住。
雖然心里面十分歡喜,但上還是本能道:“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何況只是輕微的皮傷。”
“話不能這麼說啊,昨天人家醫生特意叮囑了,最好有家人幫忙換藥,虧你自己還是個醫生,要聽從醫囑懂不懂?”
茍子鑫一本正經道:“你看看你一個人出來打拼,邊本沒有其他親人,朋友或者同事的話,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你總不能去麻煩人家吧?”
“我就不一樣了,一來我是自由職業者,時間自己把握,來來去去很方便,二來,其實昨天的事,我也要負一部分的責任。”
這話,冉倒是有點聽不明白了。
“你有什麼責任?”
“唉。”茍律裝模作樣的嘆道,“這牽扯到一個大案子,我簽了保協議的,不能詳細跟你說,但我可以一點,上頭早就盯上明辰這個公司了,要不是我們為了收集證據,放慢了腳步,李強那個事,也不至于任由那幫不法分子為所為,欺民工,因為想著放長線釣大魚,這才導致李強在久久等不到正義的況下,鋌而走險……”
一口氣說完,他再次強調:“綜上所述,你的傷與我有不開的干系,于于理,我都應該在這期間照顧好你,否則有違我做人的原則和律所一直奉行的準則!”
冉:“……”
一個學醫的,忽然聽到噼里啪啦這麼一大堆話,真的會頭暈。
不過……大概有弄明白什麼意思。
茍子鑫是一個很有正義,很熱心的人,這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事。
所以,今天他出現在這里,并不奇怪。
“嗯……”
見人似乎接了這麼個說辭,茍律暗暗松了口氣。
剛剛他可是差不多拿出開庭的氣勢了,要是被拒絕,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幸好,追求的第一步,還順利。
沒錯,經過一晚上的琢磨和研究,他決定重新刷好,然后正式追求對方。
“你要是堅持……那好吧,不過……”
“我明白,我睡客廳,而且絕不會去打擾你!”茍子鑫當即豎起三指頭,想了想,又添了一,以表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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