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歸來
“喂, 阿衍。”
付傾躲在長廊的一角,接通電話。
“你在哪兒?”
低沉的男聲像著耳朵灌,冷厲中帶著幾分嚴謹。
“我在……”張著四周, 在確定每個包間的隔音都非常完的況下,安心地說, “我在家呀。”
對方沉默了一陣, “那你, 為什麽不接視頻?”
付傾快速劃開微信頁面, 才發現他十分鐘前和半小時前分別打了視頻通話。
“我剛剛在洗澡,沒聽到。”
“李姨說,你讓這段時間都不用過去做飯了。”
聽筒傳遞來的聲音中,寒意愈發明顯,付傾不打了個寒, 腦子裏飛快想著合理的解釋方法。
“是啊。你不在家, 我自己一個人吃飯怪無聊的。”
的理由并不能說服他,岑博衍沉悶地輕哼一聲:“就算李姨不來,你不也得吃飯麽?”
付傾:“呃……”
嘆了一口氣:“我坦白, 我搬去跟筱蝶住幾日。”
順帶, 還將祁筱蝶的老公出軌傅菁被當場逮到的事說了一遍, 但中途掩蓋了一些重要的經過。
原以為坦誠地解釋後, 事就會告一段落,沒想到岑博衍竟然冷颼颼地補了一句:“所以,這就是你打人被送去警局家屬的原因?”
付傾在心底崩潰地吶喊:佘勢寒,你丫的叛徒。
“不告訴我也就罷了, 還喊了慕言去?”
他的話語裏滿含醋味兒。
付傾被嗆得淚流滿面, “這不是,急病投醫嘛!我也沒有別人可以找了呀。”
越說越小聲, 握著手機的手都有點兒力了。
突然,在付傾毫無防備的況下,不遠的包廂門被人推開,兩名花男探出頭,朝大喊:
“姐姐,剛剛輸的五杯酒還沒喝呢!”
“姐姐不會是想逃吧?”
……
驟然間,想死的心都有了。電話那頭的男人,像一頭瀕臨暴躁的獅子,“付傾,你好好解釋一下,怎麽一回事?”
“誒,手機沒電了。喂?阿衍,你聽得到嗎?”
為掩蓋心慌,快速撂下電話,并把手機強制關機。
再次回到包廂裏,付傾有點後悔剛剛沖的行為,垂眸盯著黑了屏的手機,反複糾結到底要不要開機。
一直關機顯得太過心虛。
但是,被他知道自己用他的錢來包小狗陪唱歌,豈不是死的更快?
好歹現在還能以手機沒電為借口,逃避一段時間。
抿了一口香檳,放眼一圈,才發現慕言不見了。
“剛剛那位先生呢?”付傾問獨自坐在一旁玩手機的大波□□人。
人從屏幕裏擡眼,悠哉悠哉地說了句:“去洗手間了。”
說完,繼續看著手機屏幕上新賬的錢,整整十萬塊。
那位先生花十萬,買閉和別靠近。
冷冷地嗤了一聲,不想玩又何必來這種地方。而後擡起手親了一口屏幕,不得天天能遇到這樣清高的顧客。
靜靜地看著人的一舉一,付傾很佩服,能夠心無外地把一切緒表現出來。
-
經岑博衍一攪合,付傾喪失了玩樂的興致,雙眼放空,耳邊聽著隔壁桌熱鬧的歡笑聲,心裏的不安不減分毫。
于是,湊過祁筱蝶邊,見骰子玩的正歡,拍了拍的手臂。
不耐煩地掃開付傾的手,裏嘟囔著:“別我。”
一把火氣竄上頭,付傾直接搶走手裏的酒杯,瞬間喚回的理智。
祁筱蝶一臉茫然地回眸瞪一眼,不滿道:“拿來。”
“問你個問題。”付傾故意把酒杯又拿得遠一些。
祁筱蝶不耐:“有屁快放。”
“我家岑先生知道我打人的事了,怎麽辦?”
“就這點小事,還用問我?”
付傾皺著臉:“你管這小事?”
“哎呀,是你自己說的,天高皇帝遠,過幾天再哄一哄不就得了唄。”
祁筱蝶搶過酒杯,繼續投新一游戲中。
聽了的話,付傾宛如醍醐灌頂,對呀,等明日再找個理由把事搪塞過去。
解了心結,擡頭一眼,慕言不知何時回來了。
他沒進門,只站在包廂門外,靠著門框靜靜地看著。
兩人的視線越過昏暗的燈在空氣中彙。
半響後,付傾起走向他。
待走出包廂,慕言拉上門,隔絕裏面的吵鬧。
“,我知道你想陪祁筱蝶放松心,但我并不覺得這種地方很合適。”
終于逮到機會把心裏的話說出來,慕言斂下眼睫,眉目中仍帶有一薄怒。
付傾淡淡地回以一笑:“怎麽?就只能你們男人玩,不允許我們人消遣呀?”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跟一群男人喝酒,不安全。”
“我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帶上你呀。”
付傾背靠著牆,輕嘆了一口氣,本以為能借酒消愁,眼下反而愁上愁了。
“岑博衍呢?”他問。
“哦,他回京城了。”
剛平複的眉宇瞬間蹙,慕言對的回答表示不滿。
“他沒帶你?”
“是我不願意跟著去。”
付傾并不想解釋原由,像刻意躲避更關于他的問題那般,順著門看一眼祁筱蝶,而後淡漠地說:“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從包廂裏把祁筱蝶揪出來的時候,還不願意走,大哭大鬧地坐在地上撒潑。
一直耗到慕言取好車回來,將杠上肩頭,丟進車後座。
出了夜總會的大門,夜風撲面而來,散了幾分醉意。
付傾陪祁筱蝶一同坐在後座,手肘撐著下,凝視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
凝眉沉思的樣子全數落在慕言眼裏,車子經過十字路口,慕言淡然地看一眼後視鏡,故作輕松道:“看起來,失的人像是你。”
心尖微微一,付傾回過神,慌地否認:“哪……哪有……”
慕言聽出不想說,心裏不免失落了一番。
空氣又再度陷沉寂。
直到抵達小區後。
慕言親自將祁筱蝶抱下車,還跟著付傾一并把人送上樓。
他準備要離開的時候,看見付傾走到廚房裏,倒了一杯水,悶頭喝幹。
“走吧,我送你回家。”
付傾放下水杯,淡然地開口:“不用了,我今晚住這兒。”
怔愣一瞬,他盯著的眼睛,略微有些泛紅,用力地攥掌心,下心的起伏,帶著幾分苦的開口:“行,那我先走了。”
付傾送到門外,目送他走向樓梯,叮囑:“開車注意安全。”
他回頭看了一眼,極力維持平靜,“嗯,你也早點睡吧。”
把人送走後,付傾折回房裏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看見祁筱蝶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
輕手輕腳地從櫃裏捧出枕頭和被子,關上門,在沙發上搭起臨時床位。
擡眼看了看牆面上的掛鐘,淩晨三點。想必這時候,他應該也睡了吧?
糾結片刻,摁下開機鍵,等待的一分鐘,覺恍如過了一輩子。
首頁桌面亮起,原以為會立馬跳出數條通知或者消息。
然而,真實的現象是,平靜無波。
再看看微信。
與岑博衍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前天。
付傾不甘心地劃下屏幕通知欄,把飛行模式打開,再關閉,讓手機信號臺重新啓。
一定是網絡卡住了吧?
在心底想過許許多多種可能,待信號臺亮起,依舊跟之前的況一模一樣。
力地躺在沙發上,手臂垂落在地,手機也順著掌心落。
翻了個,付傾裹被窩,沉沉睡去。
-
不知過了多久,吵鬧的敲門聲把從睡夢中喚醒,睜開朦朦朧朧的雙眼,迷糊的視野裏投窗簾的一角。
微微的亮過隙,映在牆面上,眼皮上萬斤重,聽聞耳邊響起腳步聲,伴隨著祁筱蝶不耐煩的說話聲。
翻了個子,繼續睡。
祁筱蝶半天才在牆角找到自己的拖鞋,走到客廳時,一眼沙發上蜷一團的人,轉去開門。
“誰呀?這麽一大早。” 打了聲哈欠,摁下門把手。
隨著大門敞開一條隙,一眼對上男人那張冷的臉,一雙幽靜的眸子猶如冬日裏的霜雪,撲面而來的寒意驅散了瞌睡蟲。
“岑總,您怎麽來了?”祁筱蝶把門往回拉一些,完地遮住屋的春,臉上掛著極度僵的笑,“聽t說您回京了不是?”
“付傾呢?”
顯然男人沒那麽好糊弄。
“……”
祁筱蝶在腦子裏快速思索可以轉圜的方法。
不料面前的男人毫不給猶豫的機會,視線越過上,順著門看進屋,冰冷的口吻一秒打消不切實際的念頭。
“我知道在。”
祁筱蝶回了個頭,瞄一眼沙發上的人依然是無于衷,急得額頭都浸出薄汗。
迫于力,回頭吼了一聲:“寶,你老公來啦!”
回應的是一陣沉默,祁筱蝶心態都快崩了,支支吾吾:“您稍等……我喊起床。”
“不必,我親自來。”他大掌抵住房門,微微用力一推。
祁筱蝶向後退了兩步,抵不住大門“哐當”一聲,撞上牆面。
巨大的聲響讓付傾一秒驚醒,彈坐起來,上的被子落在地,頂著一頭發,正想破口大罵時,卻對上岑博衍如獵鷹般銳利的眼眸,氣焰頓時消散殆盡。
著被子的手心不自覺地了,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嗔地喚了聲:“阿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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