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個建筑系的男生走遠,憋了半天的歐芳才扭頭質問溫輕雪:“那家伙就是昨天陪你去云月山寫生的小白臉?他是不是在追你?靠,肯定是!你看他那副德行,眼神恨不得黏在你上!怎麼,沒見過嗎?就這樣還想追你?他有問過你老公嗎?有問過我嗎?”
昨天下午去打球了,沒撞見尹良彬送溫輕雪回宏志樓,后來,還是在邱怡和張宛昕的描述中才得知有這樣一位多系草的存在--他為了追溫大小姐,寧可放棄留在帝都院深造的機會,復讀一年,終于來到哲大再續前緣。
以上,是張宛昕杜撰出的一段“單相思”。
歐芳卻當真了。
回過神來的溫輕雪哭笑不得,正想和解釋清楚,一旁的邱怡話道:“別說的那麼俗氣,靈魂伴之間的事,能‘追’嗎?”
頓了頓,捂笑出了聲:“……那靈魂共鳴。”
*
溫輕雪也不想頻頻和尹良彬發生“共鳴”,可架不住“印象哲海”大學生海報設計大賽deadline將至。
在畫室里泡了兩天,盡管有尹天才親自在旁一對一指導,還是越畫越不滿意,更別說將手繪稿掃描進電腦轉設計素材進行創作。
總之,就是覺不對。
畫的是哲海,但又不是很“哲海”,應該還有更好的選擇。
可一個外地人,一時半會兒再找不到更合適的寫生地點,只能每天對著那幾張畫干著急。
更令坐立難安的是,兩天過去了,商執那家伙本沒有主找承認錯誤的意思,甚至連條訊息都沒有發給……
仿佛那天晚上的齒相不過一場鏡花水月,他們這對夫妻,仍然只是被一紙婚約困在一起的陌路人。
莫名有些失落。
換個刁鉆的思路,又猜測,是不是對方故意在玩擒故縱?
溫輕雪反復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落狗男人的圈套,可每每熄燈后,還是會不自戴上耳機、將收藏的那條四秒語音點開聽好幾遍,琢磨著,商執他今晚有沒有點亮床頭的雪花小夜燈?有沒有好好睡覺?
有沒有……
想?
的心事如同落地鐘的擺錘,左搖右晃,難以定奪。
從黑夜到白天,從夢里到現實。
哲海大學沒有專業,畫室jsg是社聯向學校申請的活室,除了幾個藝設計系的學生經常過來趕作業,非考試周并沒有多人來這兒畫畫,眼下,倒是了溫輕雪每天必來打卡的地點。
尹良彬亦然。
畫到一半,安靜了許久的手機振起來。
生怕錯過商執的“求和”訊號,溫輕雪第一時間瞄向屏幕,隨后驚訝地發現,發消息給自己的人不是商執,而是表哥祁溫賢。
說來奇妙,他們這對出楠豪門的表兄妹,礙于老一輩之間的“競爭”關系,起初并沒有走的很近,直到當表哥的踏上了漫漫追妻路,才意識到有個能當傳話筒的聰慧表妹是多麼重要……
一來二去,倒是愈發絡。
難得聯系一次溫輕雪,知名大設計師沒有任何開場白,只是一口氣發來八張禮服的照片。
祁溫賢:挑一件。
隔著手機屏幕都能到冷淡……
但小子是無辜的。
溫輕雪歡天喜地敲下一行字:小孩子才做選擇。
祁溫賢:全都要的價格是二百七十四萬,親價算兩百七十萬,是你自己打錢到我工作室的賬戶上,還是我把賬單寄給你老公?
沒錯。
的表哥,就是這樣一位--渾都是銅臭味的大藝家。
溫輕雪:我喜歡那件白的旗袍,謝謝溫賢哥哥又【免費】送我漂亮小子。
祁溫賢:尺碼沒變吧?
溫輕雪:可能,也許,好像……胖了一點點?
沒辦法,畢竟宵夜吃得太多。
好在本就清瘦,每周堅持去三次學校附近的健房,這學期胖出來的一兩斤,實在微不足道。
祁溫賢:就按你之前留在工作室的尺碼來做,哪里胖了,自己減下去。
那你問我個peach啊?!
溫輕雪氣的想回撥電話質問他幾個意思,但一想到托表哥的福,自己能擁有許多明星都搶不到的禮服,做著深呼吸,強迫自己在心默念數遍“表哥是男菩薩不可以和男菩薩置氣”,而后心平氣和地問對方,又沒到重要節日,為什麼突然送服。
祁溫賢:商屹凱下個月辦酒過壽,你不知道?
溫輕雪:……
溫輕雪:現在知道了。
將商宅的詳細地址發給祁溫賢后,溫輕雪竟有一種如釋重負地覺:既然商屹凱要過壽辰、辦酒席,那自己這個當孫媳婦的怎麼能置事外呢?得時間回去看看。
和商執賭氣雖然一時爽,但一直和商執賭氣……
就會無家可歸。
放下手機,活著肩頸,打算再畫一會兒。
邊的尹良彬適時將畫筆遞過來,遲疑著問:“對了,今晚小禮堂放電影,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雖然早有預,但親耳聽到尹良彬約自己看電影,溫輕雪仍然非常訝異:他明明知道結過婚、認定有男友,可即便如此,還要執意模糊朋友的邊界……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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