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將懷里那只小號收納盒放在了客房門外的地毯上。
帆布盒子里堆得滿滿當當,除了溫輕雪的和睡,還有的漱口杯以及平日里慣用的護品。
可惜,商執沒有那麼好心--他怎麼可能那麼好心?
放收納盒的位置經過心計算,里面的人得走出來幾步,才夠得著。
布置好了陷阱,他像一名有竹的獵人,一步一步退到旁邊,靜靜等待著獵自投羅網。
片刻后,房門終是開了一條。
著門聽過靜、確認走廊安全后,溫輕雪并沒有按照商執預想的那樣走出來,而是將手臂從門里探出來,索著收納盒的位置。
無果。
像是在提防著某人搞突然襲擊一般,房門迅速閉合,再打開時,又出了一條反復試探,最后,生生用腳趾將那只收納盒一寸一寸勾到了自己手能夠到的地方……
得償所愿后,溫輕雪“啪”地關上房門,飛快反鎖。
目睹全程的商執愣在原地,驚訝于溫大小姐的古靈怪,也惦念著那條修長、潔、在他眼前晃的細。
也不知勾到的,到底是什麼……
商執忽而想起在聞鐘書院度過那幾個夏天。
印象最深的,莫過于平江古城區的環城河,城市里的流水不知源頭何來,像是夾在兩旁的樹蔭之下,水碧青,潺潺流不盡,一只船篙探水底,撐開平靜無波的水面,翻著,攪弄著,開一圈一圈的漣漪,還有烏篷船上潔白的藕,咬一口,鮮多……
通通像極了。
所有的妄念,最終凝了角邊的笑意。
輕著再無佛珠纏繞的手腕,那里,似乎還留有些許昔日被束縛的印記。
商執眉眼低垂,思量著,或許,自己早就該瘋一回了。
第35章
隔天一早, 溫輕雪就著門觀察了好久,才敢推門走出去,然而還沒走到一樓餐廳, 就撞見了正在樓梯扶手的蘇阿姨。
看了眼溫輕雪來時的方向,蘇阿姨疑:“溫小姐, 你昨晚睡的客房啊?”
點點頭。
蘇阿姨將抹布攥在手里, 小心翼翼地問:“……和爺吵架了?”
溫輕雪一愣,并沒有直接回答問題, 只是拜托收拾一下客房--至于那些洗漱用品, 暫時就先放在那邊。
無疑是承認了什麼。
蘇阿姨也沒好多問,只嘆了口氣,說爺脾氣雖然古怪, 但人品絕對是一等一的好。
溫輕雪尬笑兩聲,瞄了眼旋梯轉角的位置,暗忖著, 一等一的好人品會把孩子按在那里親嗎?
腹誹間,又想起了另一樁事:“對了, 蘇阿姨, 如果你打掃衛生的時候看到客廳里有木頭珠子……”
“是有的,還不吶。”蘇阿姨連連點頭, “珠子我都攢起來放在一只果盤里了,在餐邊柜的第二個屜里,也不知道找齊了沒有。”
溫輕雪道了句“辛苦”。
那種佛珠串大多是一百零八顆,打算回頭去數一遍, 要是缺了、了, 那還得再仔細找找--既然東西是自己弄壞的,那就得想辦法彌補, 不管商執是否需要賠償。
想著心事,溫輕雪還沒走到餐廳門口,便看見商執端端正正坐在餐桌邊,手里還捧著張報紙。
報紙……
行吧,至報紙上的文字是簡中文,不是甲骨文。
腹誹完畢,打算戰略撤退--早餐吃不吃無所謂,但大清早的,實在是沒有神頭和男人斗。
本想著找到了靈魂伴和酒搭子,就能不再夢見塑料老公,沒想到差錯……
反正,經過昨晚那麼一遭,商執大有在夢里安營扎寨,生發芽,賴著不走之勢。
聽聞靜的商執抬了眼,先發制人:“……躲什麼?”
溫輕雪腳步一頓,積攢了一晚的赧登時然無存,反駁道:“誰躲了?”
暗自鼓勁,調轉方向,走進餐廳,拉開椅子,端好碗碟……所有作行云流水一氣呵,分毫不帶猶豫。
商執勾了勾:“昨晚在客房睡得好嗎?”
帶著點兒賭氣的意味,溫輕雪頂著黑眼圈,響亮地回答:“特別好,非常好,從來沒有過的好!”
他笑了笑,看穿不點穿:“嗯,有我的功勞。”
溫輕雪:“……”
確實有商執的功勞。
若不是被他抓包、被他說教、被他強吻,自己何必躲去客房將就一整晚?
回憶起昨晚那一個,不,那兩個吻,溫輕雪莫名又開始升溫,說來奇怪,明明是在半醉半醒、半推半就的狀態下做jsg了親昵舉,眼下,自己竟然還能清楚地想起來商執的每一個細微作和表……
說是烙印在腦海中也不為過。
真要命。
強行將目從男人臉上移開,溫輕雪佯裝研究骨瓷海碗里裝的吃食:早餐是蘇阿姨包的薺菜豬餡餛飩,老平江的做法,飽滿的元寶大餛飩浸潤在淡湯里,再撒上紫菜碎和蛋,看上去就令人很有食。
商執放下報紙,起執勺,替溫輕雪盛了一碗餛飩。
微微蹙眉:“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商執接了話:“沒關系,吃不完留給我。”
溫輕雪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低頭,垂目,別別扭扭地用白瓷勺攪著餛飩,暗自叮囑自己千萬不能在商執面前了陣腳:不就是接了吻嗎?難不被他親幾下,就臟了、不能用了,話不要說了,飯也不要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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