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的一段時間, 南夏和溫聿秋空去黎拍了婚紗照。

南夏是第一次來這座城市，因為糟糕的治安和其他因素沒覺得比預想裏的浪漫，但總上也還不錯。

坐在鏡子前, 已經弄好了的溫聿秋站在不遠看著化妝，上那件婚紗前段時間明明已經見穿過, 卻仍舊覺得很驚豔。

原本就姣好的材被婚紗襯得更加前凸後翹, 一截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

那件婚紗出半截飽滿的口，整是魚尾的造型，配上長款的婚紗, 漂亮又高級。

原本是打算在計劃好的場地拍照，但是效果一般。南夏倒不是矯的人，覺得差不多就行了, 但溫聿秋敏銳地察覺出來不是很滿意, 花了很大功夫重新去找場地拍照，甚至一邊開車一邊拍。

南夏站在教堂裏被攝影師擺弄頭紗的時候突然有些，想起從前看見櫥窗裏的婚紗時，想過有一天會穿上它，卻沒想過做溫聿秋的新娘。

眼睛閃著淚，溫聿秋發覺了以後過來哄著, 問怎麽了。

他語氣很輕, 很溫地彎著手指上眼尾：“不喜歡這兒也不至于哭給我看吧。”

南夏搖頭, 知道溫聿秋并不熱衷于拍照，更何況婚紗照基本上也都是新娘的主場, 但是他今天還是辦得很用心, 怎麽會不喜歡呢。

攝影師玩笑著說新娘大概了吧。

出手抱住他, 嚨有些堵：“阿聿，我以前是真的想過, 我們各自和別人結婚。”

在很早很早之前，而這也基本上是不可逆轉的結局。

會想和他結婚的那個人應該也很善良很漂亮，希他對那個新娘好，又會難過是不是有一天，在他心裏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而到今天，忍不住慨，兩個人在一起直至走到婚姻的殿堂有多難，就像邏輯極其嚴謹的小說裏的推理過程，只要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錯就得不到正確的結果。

溫聿秋被說得也心口一痛，所以如果當時他們各自生活，還會像今天這樣因為拍婚紗照覺得開心嗎？

還會覺得婚姻是好的嗎？

他抱著安，南夏松開他，眼睛地看他。原本攝影師還想指導一下作，幹脆就這樣拍了起來。

彩照人的一對新人，不管用什麽角度隨便一拍都是好看的。

後來又去了湖邊和其他小衆的風景點，南夏最喜歡的那張是他們站在複古的建築前擁吻，背後是浪漫的橙黃昏。

拍完婚紗照南夏又跟溫聿秋逛了一段時間，終于明白為什麽很多人都有一個去黎的夢。這幾天的經歷，也確實都像夢一樣。

從前看過《包法利夫人》，裏面有一句話——

“既想死，又想去黎。”

黎確實浪漫，不過南夏想，比這些更加難忘的是那個滿眼都是的溫聿秋。

婚禮將至，回國後他們就更忙了起來，不僅要策劃婚禮還要忙自己的工作。

溫聿秋是個為人著想的好好人，曾經提議自己一個人策劃就夠了，但南夏不想讓他一個人做這些，而且這也是的婚禮。

明明以前就跟他說過要站在他邊，查看邀請函：“阿聿，雖然我有時候是做得不夠好，也習慣地依賴你，但你別把我當什麽都做不了的小孩。”

設計好的婚禮邀請函是綠的，覺得很漂亮，拿起來給溫聿秋看了眼。

因為他們的朋友也沒有很多，南夏拿出鋼筆寫上名字。

溫聿秋見那樣認真，也跟一起寫。

那些原本忙碌且繁瑣的細節，後來再想，都化了他們相生活裏的一顆顆糖。

一起策劃著他們人生中重要的事，也很有意義。

偶爾溫聿秋要加班南夏空閑的時候就去他公司找他，一邊陪他加班一邊看婚禮策劃案。

公司裏的人都認識南夏，甚至比想象中還要悉。偶爾喝茶的時候跟助理聊會兒天，發現他知道很多事。

南夏有些錯愕，問他難道溫聿秋這種小事都要跟你說嗎？

助理說別提了：“談到你的時候他會說得多一點，就算我沒問他也會說出來。”

拿起杯子掩飾尷尬又難忍的笑意。

原本給沈雨姝他們的請柬是要寄過去的，但恰好要參加梁書宜和陳妄時的婚禮也就一起拿過去了。

溫聿秋去當伴郎的時候看見陳妄時這會兒因為結婚有些張，想起先前他們分手時他把氣撒在自己上，眼底習慣帶著幾分寬容，言語還是輕佻的：“還好書宜收了你，不然怕你進神病院。”

陳妄時也不忘記損他：“那又是誰面上裝作不在乎，好像分手了不是什麽大事，還勸我放下，結果自己沒兩天就跑去千裏追妻了。”

想想真是好兄弟，陳妄時輕笑一聲：“知道你壞，還好當初沒聽你的話。”

兩人對著笑了笑，只那一眼，仿佛從前一起讀書的過往還在跟前。

陳妄時是真離經叛道，溫聿秋卻總是裝正經，兩人也曾一起闖禍，溫聿秋還仗著自己名聲比他好坑過他。

陳妄時覺得自己也是年紀大了，居然還回憶起過往了，他沒再不正經，口吻認真了幾分：“之前心不好不該對你發脾氣。”

這份道歉實在是太晚了。

主要先前他們見面的機會也很難獨，溫聿秋又忙著跟他朋友卿卿我我。

溫聿秋沒想到他會說這些，怔了怔又覺得在意料之，他垂著眼：“說這些。”

進行完婚禮儀式，南夏作為伴娘之一原以為沒自己的事兒了，沒想到梁書宜沒選擇扔捧花而是把捧花遞給了。

說起來梁書宜雖然和南夏關系還不錯，但是也沒到那樣切的地步，所以有些意外為什麽沒給別的伴娘。

梁書宜解釋說：“不是給你，是給溫聿秋。”

拿著捧花，有些意外地看著新娘，又聽見梁書宜說：“他我就托付給你了。”

南夏拿起捧花遮掩笑意，遠遠地看向溫聿秋，雖然梁書宜沒明說，卻聽出來的意思。

估著是上次主求婚，讓他被好友編排。

那場婚禮上來的都是名流，溫聿秋的家人也都在，南夏坐回到臺下，看見他們幸福也很開心。

宴席尚未開始，把手上的捧花遞給溫聿秋，後者以為嫌拿得累才把花遞給他，也沒多放在心上。

結果南夏湊到他耳邊說：“梁書宜送你的花，拿好。”

他挑眉：“什麽？”

“嗯，拿到了這束花你很快就能嫁給我了。”

溫聿秋聽懂了意思，也沒反駁：“好，今天一起回家。”

假期短，他們也沒多留，溫聿秋臨走之前把請柬留給家人，也沒要求他們去參加。

等他走了以後，溫夫人打開請柬看了一眼，上面是兒子的筆跡。

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以前溫聿秋是那樣年老，年紀輕輕就撐起了家族産業，可現在的他卻讓更有一種他長大了的覺。

孩子不是圈養的鳥，飛不出囚籠，讓他飛出去也是好的。

婚禮安排在海島上，進行前南夏反複確認沒有問題，平日工作也有這個病，完之後也要多檢查一遍。

溫聿秋不明白張什麽：“張的明明是我才對。”

“你張什麽？”

他垂眼看，輕笑：“我們還沒領證，要是你跑了怎麽辦？”

南夏想到小時候看的偶像劇，主角穿了一雙手繪的帆布鞋去參加婚禮，不想嫁了就提起擺跑了。

踢了踢他的：“這就是你選海島的理由？”

哪兒呢，明明是南夏喜歡戶外婚禮，加上溫聿秋知道喜歡海才這麽定下來，但是既然這麽說了，溫聿秋也沒反駁：“嗯，讓你沒有回頭的可能。”

兩個人原本也只是開個玩笑，打趣完誰也沒放在心上。

但是過了一會兒，南夏去倒了杯水喝，喝完之後很自然地坐在他上摟住他的脖子，輕聲說：“溫聿秋，我沒想過再離開你了。”

溫聿秋結滾了滾，擡眼看。

“我們提前去領證吧。”南夏說。

原本他們是想好辦完婚禮之後再去領證，但現在想想其實這個婚禮辦或者不辦都沒辦法去改變什麽了。

他們已經沒辦法松開對方的手。

因而哪一天領證都沒什麽區別。

溫聿秋聽這麽提議一時之間還有些猶豫，他只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那一天會提前來到。

南夏故意打趣他：“之前說迫不及待想跟我結婚是假的吧。”

他扶著的腰，輕笑著附和：“那就明天去吧。”

“……”怎麽這麽快！他當結婚是明天出去買菜嗎，就算是旅游也要提前做好攻略吧。

南夏也被他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溫聿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用剛剛的語氣指控：“喃喃想跟我結婚也只是說說而已吧。”

南夏：“……”